所有人都想害我(7)

我真不会说话,为什么总给别人递话柄。这块玉我自小不离身,纭香说我睡着了都抓着不松手,怎么可能喝点酒就随便塞给不认识的人。

祖父说他狡诈诡辩,我可不能再着他的道。

“既然是我硬塞给你的,尚书大人想必也看不上我这区区一块玉,不如物归原主?”

他没有回答,转而问:“你知晓我的身份了?”

“我、我也是刚知道的,先前……先前算我有眼不识泰山。”

“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这话让我心里不由一慌,这时正听身后有人喊:“瑶瑶!”

是仲舒哥哥追上来了。若让他俩碰面,我的身份铁定藏不住。

眼见仲舒哥哥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一把抓起虞重锐的袖子,拉着他绕过假山,一气跑到湖边树丛里、听不到仲舒哥哥的叫声了方才停下。

虞重锐被我拉着跑了一路,我跑得有些喘,他倒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问:“刚刚那人是在叫你?这回又带了什么帮手?”

“不是!”

他也没追问我为何要跑,待我喘过气来,忽然说:“那块玉佩,你真想要回去?”

当然了,那可是爹爹的遗物。不过我嘴上还是客气道:“若虞尚书能成全,小女子感激不尽。”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就还给你。”说着他从袖内取出玉佩,单手举起悬在我面前。

那玉他竟随身带着。若我此时跳起来抢了玉佩就跑,不知能否得逞?

我寻思了一番他跟樊增打架的身手和方才跑路的架势,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傻的:“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我叫俞岚月,取义‘玉山风月’,祖籍荆州,是贺家的表亲,现暂居在彭国公府中。”

他跟祖父是死对头,总不会找上门去寻我的麻烦;借住的表亲,我犯的浑也算不到祖父头上。

我以为“彭国公府”四个字足以让他知难而退,谁知他却皱起眉问:“你也姓虞?”

“是‘伯俞泣杖’的俞,不是你那个虞。”

他的眉目舒展开来,似乎有些庆幸:“那就好。”

好什么?难道我不配姓虞吗?玷污了他的姓还是怎的?

“岚、月,玉山风月,”他回过神,重复了一遍我方才的话,忽然一笑,“这不是你的名字。”

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明明是照搬俞表妹的身世,他又不认识俞表妹,怎会知道我冒名说谎。

他将手中的玉佩举高,风一吹滴溜溜地两面旋转。他看着那玉说:“你的名字里,当有一个‘绮’字。”

我竟忘了这一层,要如何圆回来?玉佩是爹爹留给我的,所以“绮”是爹爹之名?不对不对,男人怎会叫这个;要不说那是娘亲的闺名?

但是我瞧他那神色,再说什么找补他也不会信了。我本来就不会说谎,说谎太难了,保不准我现在就是一脸心虚露怯的表情,叫别人一眼就看穿了。

仲舒哥哥还在找我,声音时远时近:“瑶瑶!瑶瑶你在这边吗?瑶瑶!”

虞重锐也听见了。他把玉佩放在手心里,刻字的那面朝上,递到我面前,一字一顿道:“绮罗锦绣,珠玉琼瑶,绮、瑶,我猜得可对?”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并不是沙雕文!我只是不想辣么沉重!

想看沙雕文的指路出门左转作者专栏《朕就是这样昏君》,保证沙雕智商为负。

第4章

明明只是两个字的拼凑,但连在一起从他口中说出来,语声低缓,连绵悠长,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旖旎辗转之意。

我忽然发现,他的声音也挺好听的,不输长御。

“瑶瑶,原来你在这儿,怎么叫你也不出声,我就怕你一个人偷偷去玩水掉在湖里,多叫人担心!”

仲舒哥哥拂开柳枝向我走来,面露忧色:“你躲在树丛里做什么,太阳晒得脸都红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直到他伸手碰了一下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很凉,冰得我一激灵——其实不是仲舒哥哥手凉,是我的脸太烫了。

日头真烈啊。

虞重锐被树丛挡住,仲舒哥哥走到我面前才发现左近还有一个人。他将我拉到背后挡着,回身上下一打量,语带狐疑:“虞尚书?”

虞重锐冲他略一颔首:“贺主簿。”

他们两个显然没什么交情,大约因为祖父的缘故,仲舒哥哥对他似乎还有些敌意,没有对他行礼。

他自然看见了虞重锐手中握着的玉佩,眉头一皱:“舍妹随身不离的玉佩,怎会在虞尚书手里?”

我瞥见虞重锐越过仲舒哥哥的肩头瞧了我一眼,目光微闪:“原来你就是贺相唯一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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