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害我(86)

不能生孩子……还有什么别的深层意思?他为什么笑那么猥琐?

我只能继续看着虞重锐,又不好问他听懂了没有,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

邓子射恨其不争地摇摇头:“作为一个医者,我必须告诫你们,民间流传的那些避子方法,什么水银、麝香、了肚贴之类的都不靠谱,还对身体有害。现下没有什么行之有效又安全的避孕方法,如果想确保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行房。”

啊……他是不是指的那个……那个……

虞重锐脸色一沉,斥道:“齐瑶尚待字闺中,云英未嫁,你胡说什么?”

邓子射被他瞪得往后一缩,闭口不敢多言,心中却不忿地大呼小叫:「怪我咯?凤鸢告诉我说你俩半个月以来夜夜同宿一室,谁知道你们会关上门什么都不干,光盖着被子纯聊天了?说得好像反倒是我心思龌龊淫者见淫,到底是谁不正常啊?你知道人家姑娘云英未嫁,那你不会避嫌?」

说到底,是我非要赖着虞重锐的,不能反过来怪他不知避嫌守礼,何况我们确实什么都没有。

我忍着羞臊尴尬打圆场道:“多谢邓大哥,我都记住了……还有那个中风惊厥的隐患,我也会小心谨慎的。”

“嗯,平时且放宽心,切忌惊怒气急。”邓子射板着脸应道,重又拿起笔,“我再给你开一个小偏方,将这几种药材混合碾碎,装在香囊之中,遇到胸闷心悸时拿出来闻一闻,便可缓解。”

我应声点头,转身发现那位阿婆仍旧面朝着我。她满脸皱纹,眼神也不太灵便,我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眯着眼睛睡着了。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有一事不明。”邓子射写好了方子,一边吹干墨迹一边问,“‘墨金’在南疆也只是传说,久未现世,你一个京城深闺女子,怎会被它寄生?”

我抬起头,与虞重锐对视了一眼。

他肯定早就想到了。我与姑姑相似的症状、自她过世后突然出现的异能、姑姑亦有此征兆,所以十有**,这蛊是从她身上来的。那夜她身亡后,蛊虫掩在血泊之中,而我正好从旁经过,被虫子咬了,在我昏厥时蛊虫钻入了我体内。

但姑姑又是从哪儿沾上这么奇诡的东西的?

我还未作声,对面的婆婆却突然开口问我:“你娘是不是姓冉?”

第42章

我母亲姓冉。

这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 但我并不知道她来自何处、外祖家是何境况。

因为她是爹爹身边的婢女。我没有见过她, 家里人也很少提起, 连她的姓氏“冉”,我也是从祠堂牌位上知道的。

只有去了宫里, 姑姑才会私下告诉我一些爹娘的旧事。爹爹是祖父的长子,但祖母身子不好, 爹爹生下来就先天不足, 娘胎里带了病气, 没过多久祖母也病故了。

爹爹从小体弱多病、足不出户,大夫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但姑姑说爹爹是天底下顶顶好的人、最慈爱的兄长、最有担当的男人。他们俩同父异母, 但比一母同胞的兄妹还要亲。

能得到姑姑的认可, 我想爹爹一定是个像长御、虞重锐一样温柔的好人。

爹爹也知道自己命不长久,所以坚决拒绝媒人说亲,不想拖累耽误好人家的姑娘。一直到二十六岁, 他终于被陪在他身边的娘亲打动, 和她结为夫妇。

说起来只是短短的一句话, 但其中多少曲折婉转辛酸动人之处, 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固执的爹爹终于愿意娶亲,家里人没有多加阻拦,都顺着他的意。所以娘亲虽然身份低微,但也是爹爹明媒正娶的正头娘子。

可惜天公不作美, 他们恩爱相伴的日子只过了半年, 娘亲传出有孕的喜讯, 爹爹却没能熬过那年洛阳的冬日风寒。

娘亲悲伤过度, 熬坏了身子,生我时又难产,临终前托付姑姑照顾我,便去天上与爹爹团聚了。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爹娘的过往、自己的身世。姑姑没有告诉我的是,在我出生的那个血光之日,生死一线的不止娘亲一个人,其实我也是。

如果我不是父亲唯一的遗腹子,如果不是姑姑一力将我保下来,我可能早就是荒冢下的一具枯骨了。

娘亲没有给我留下任何遗物,也或许留了,但是没有传到我手里。三婶偶尔开玩笑说我长得不太像爹爹,那就是像娘亲更多一些。

我对自己的母亲几乎一无所知,除了她姓冉。

“您怎么知道?”

阿婆啧啧摇头:“你们俩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我不禁心口一紧:“婆婆,您认识我娘亲?”

阿婆问我:“她的名字,可是叫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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