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错过与没错过(138)

作者:华砚刘 阅读记录

我又开玩笑说:“幸亏把你送到艺术学校,要是不通过专业训练,你这长胳膊长腿的,估计走起路来像大猩猩。”女儿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是这家的大功臣,好吧?知道你在外面挣钱很辛苦,我读书用了很多钱,等我以后参加工作了,买好烟好酒孝敬你,行吗?”“那当然,投资总要有回报啊,还得赶紧往回收,以后嫁出去了就顾不上我啰。”没有什么比子女的健康成长更令人称心如意的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这点心病,长辈如此,我辈如斯,下辈如许。

女儿出门找同学玩去了。余红问我给了多少钱母亲?我想可能是女儿之前无意中告诉她了,我说每月的大部分工资和年底的奖金都给你了,给母亲的钱都是我平时的零花钱积攒的,这有什么问题吗?她满脸不高兴,说家里用钱的地方还多得很,女儿读大学每年每月的费用都要按时支付、现在住的房子也要重新装修了、以后还要考虑在武汉给女儿买套房才行……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家里不是有存款吗?她说那不能动,是留给女儿以后结婚的嫁妆钱。我被余红有条有理的分析,驳得无言以答,只好说,行行行,我会想办法挣钱的。

每次回家,余红念叨的都是“老三篇”:张家长李家短,谁升职了谁发财了;家里人情来往多,每月开支大;想吃什么吱声,她出去买。对于我在外打工的艰辛和工作上有什么困难,怎么又跳槽到了外地?她想象不到也不过问。当然,我俩的兴趣爱好和专业特长都不一样,这也影响了交流,我们的感情像是一杯白开水。

一年才回家一次,日子平淡无味也得向前看。午饭后我叫上余红和女儿出去逛街,先去探望了余红的娘家,接着去商场为她俩买几件新衣过春节。到年底了,单位基本放假了,外地打工的也纷纷回到了家乡,大街小巷的行人和车辆川流不息,商场内更是人头攒动摩肩擦踵。余红和女儿好不容易才挑选了几件中意的衣服,我到收银台排队结完账,再与她们一块挤出商场大门。

没走几步远,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的名字,一扭头,女儿的身高挡住了我的视线,等她挪过身体,我才发现是同学袁领导在叫我。他说他刚在附近宾馆开了个茶话会,想走路回家的,刚好看见了我。许久未见,分外亲热,街上人多,不便交谈,我们商量找个地方喝两杯,余红见袁领导没带家属,就让我俩单独聚聚,她带着女儿回家了。

我和袁领导依旧选择了城中渠岸边的那家小酒馆,店面小不吵闹,安逸一些,我又电话叫了在中医院当办公室主任的那位朋友一起来吃饭。医院的朋友一见袁领导就说:“哈哈,真是难得看到‘真人’,平时都是在电视上才见到。”

我问袁领导工作还顺利吧?他说:“我回来以后,组织上安排到了市里任职,分管招商引资这一块。工作很累人,出去考察需要应酬,不然人家觉得诚意不够,人家来了又要热情接待,不能怠慢,谈来谈去,能真正落地的项目不多。现在客商的要求和条件太苛刻,地块要选最好的,地价和税收都要足够优惠。我是本地人,不能为了个人政绩给地方今后的发展留下隐患,那样会挨群众骂的,但这样又有违主要领导的指示精神,唉,难办呐。”

医院的朋友说:“家乡的利益肯定要维护啊,你又不像人家,时间一到,两手一拍就调走了。”

袁领导说:“算了,公共场合我们就不细谈这个事了。诶,董总的下落你们知道吗?”我和医院的朋友面面相觑同时摇头,“他涉嫌非法集资,已经回来投案自首了,具体数额还不知道。”

医院的朋友说:“我借给他五万元,出事后我就没指望他还钱了,关键是医院还有一个同事,是我介绍给董总认识的,他私下找人家借钱,我都不知道,人家凑了二十万借给他,他跑路后,人家就报案了,类似这样的情况还不晓得有多少?”

我说:“我这难得回来一次,能否去看看他?”

医院的朋友“噗哧”一笑说:“除非你也进去过几天,不然见不着面的。”

袁领导解释说:“他的案子还在立案调查阶段,问题没弄清楚前,外人是不能探视的。如果像燕子的老公那样已经判刑了,就可以定期去监狱看望一下。”

“她老公判了多少年?”我急切地问道。

“他那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厅里都作了重要批示的,基本上要坐穿牢底了。”袁领导说。

“唉,害苦了燕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长叹了一口气。

“婚肯定是已经离了,有消息说是在珠海工作,不过没有同学能联系上她,原来的手机号码停用了,不像你,手机换号码就及时告诉我们。”袁领导说完,又问我在外面工作的情况。我说跳槽去了新的地方,邀请他们有时间过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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