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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律师,我愿意+番外(34)

作者:青耳 阅读记录

霍燃似笑非笑,扶住她,按了电梯,漫不经心地说:“我要跟你回宿舍住。”

“你真不要脸,阿姨不会让你进来的,她一定会赶你走的,你知道吗?我们梅三的阿姨是整个宿舍园区最威风的阿姨。”电梯门缓缓地关上,苏予还“咦”了一声,好奇地摸了摸电梯按钮,“学校最近有钱了,还装了电梯。可是霍燃,我住在梅三一楼,我不用坐电梯去楼上。”

她的样子像极了固执的小朋友。

霍燃没忍住笑。

到了公寓里,霍燃哄了半天,苏予才安静地躺在床上。霍燃知道她脸上带了妆,但他家里没有卸妆水,只有洗面奶。

幸好苏予没化浓妆,脸上似乎只有粉底和眉粉。

霍燃修长有力的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抱起了她,让她眯着眼睛坐在马桶上,然后挤出洗面奶,给她卸妆。

全脸最难卸掉的就是唇妆。

霍燃粗粝的拇指在她柔软的唇上摩挲了好一会儿,拿湿润的毛巾一点点地擦拭干净,才重新把她抱回床上。

他站着,垂眸看了她许久,抿唇,从衣柜中取了一件单衣,扶起她,脱掉了她身上充斥着浓重酒气的衣服。他一点都不避开她的身体,慢条斯理地给她换好了衣服,然后才进浴室,冲了个澡。

最后,他检查了一遍苏予有没有把被子盖好,关灯走出去,关上房门。

他去客房凑合了一晚。

房间里,光线暗淡,温度适宜。

厚厚的遮光窗帘挡住了冬日清晨的阳光,只余下些微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地面上。

苏予醒来的时候,睁着眼睛躺在被窝里没动,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脸都要烫熟了。

昨晚的一幕幕都从她的脑海里闪过,她就是这样,喝醉时做过的丑事,酒醒的时候都会记得,她差点羞愤而死。

被子里还有霍燃的气息,包围着她,让她几乎不能思考。

她缓了缓,准备下床,手机忽然一阵振动,林羡余打来了电话。她接听电话,脸色一点点变得沉重。

客厅外,霍燃似乎听到了一声响,敲了敲房门,嗓音低沉:“起来了?那出来吃早饭吧。”

苏予挂断电话,应了一声,连忙下床。

苏予光着脚打开了卧室的门。霍燃的手里端着一碗白粥,他抬眸看了一眼苏予没穿鞋的脚,几不可见地拧了一下眉头:“别光脚。”

苏予的黑发柔软地披在肩头上,她抿着唇,眼眸漆黑,拧眉说:“昨晚江寒汀抓的一个人猝死了,今天早上他被警方逮捕了,有可能会被指控玩忽职守。”

霍燃眉间的褶痕越发深了。

他眯眼,眉心重重地跳了一下,想起昨晚想要逃跑却被江寒汀狠狠按住的那个男人。

他回过神,把粥放下,扬了一下眉,淡淡道:“先吃饭,你去洗漱一下。”他顿了一下,“我给你买了一条新裙子,将就着穿吧。”

霍燃买的裙子很合身,虽然审美很“直男”。

苏予站在镜子前,她包里带着化妆品小样,她简单地化了妆,匆匆吃完早餐后,两人就去了律所。

他们刚到办公室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急急地拦着:“等等,先生,霍律师正在接待当事人,您不能直接冲进去。”

“让开!”来人气得不行,似乎咬着牙根。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人毫不犹豫地踹开了。

两人抬眸望去,两个高大壮硕的保镖顶在门边,谢老握着拐杖的龙头,脸色阴沉。他的眼袋有些重,指骨微微泛白,手背青筋凸起。

“霍燃!”他走了进来,拐杖敲击在地板上,语句分明。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坐在沙发上的霍燃,皮笑肉不笑道,“你答应了为谢申辩护。”

霍燃没有说话。

谢老的脸色越来越黑:“霍燃,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惹恼我!你现在根本就没用心为谢申辩护!到目前为止,你只见了谢申两次,你根本没用心。”

霍燃还是没说话。

谢老攥紧龙头,扬起手,保镖听话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谢老坐下后,似乎在平复情绪,慢慢地松开了紧攥着的手,瞥了一下苏予,说:“霍燃,想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就不该被儿女情长所困,你是不是受到了她的影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实习律师,苏家的丫头,原先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检察官。”他的语气充满嘲讽。

苏予抿了一下唇。

谢老笑起来,讽刺道:“一日是检察官,终身是检察官,她做不了律师的。她只会拖累你,为了她自以为是的公平和正义。”

苏予的指尖微微发紧,红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霍燃淡淡道:“你应该相信我的职业道德。”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谢老额头的青筋暴起,“你和公检法那群无用的蠹虫站在了一边,根本不想为谢申做无罪辩护。”谢老猛地站了起来,“我这次来,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尊重你的职业,做好一个讼棍应该做的事情,没有道德,也没有廉耻心,拿了肮脏的钱,就一心一意、像狗一样卖力地为谢申洗脱罪名。”他冷笑出声,语气里充斥着对律师这个职业的鄙夷和轻视。

苏予闻言,气得抿紧了红唇,刚想说什么,手腕却一下被霍燃握住了。

霍燃的手心很温暖,手指粗粝,他缓缓地收紧握住苏予的手,漆黑的眼眸看着谢老。

“谢老,在还没审判之前,所有人都是无罪的,他们没有罪名需要洗脱,谢申也一样。”霍燃的语气平淡冷静。

谢老眯起眼眸,然后笑了起来:“你能想通就好,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反正你也昧着良心让不少罪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杀没杀人还不是靠你一张嘴去说赢检察官。”

霍燃的黑眸幽深,语气透着凉薄:“检察官和律师的确是在法庭上博弈的两方,但不代表他们就是绝对对立的,所有的法律从业者都是以法律为准绳。谢申是我的当事人,他被检方起诉,我作为律师要做的,只是确保他接受一场公正的审判,在法庭上审核检方的证据是否真实、是否合法、是否足够将他定罪。不仅仅是他,我接待过的所有当事人都一样,他们能被无罪释放,都是因为检方证据不足或者不合法,我不知道也无权判断他们杀没杀人。”

也就是,霍燃不能保证谢申无罪,也不在意谢申杀人与否,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检方的证据。

谢老彻底收敛了笑意:“霍律师,耍嘴皮子我是赢不过你,不过,我希望你在逞威风、假正义的时候,多想想家里的老太太、监狱里的老母亲。年轻人,话别说得太满。”

霍燃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攥起,骨节突出,青筋暴起。他在忍耐,两腮的肌肉紧紧地绷着。

办公室的门又合上了。

苏予抿着唇,侧过脸仰头看着霍燃,从她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漆黑的眼睛下有浅淡的阴影。

她伸出那只没被他攥着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触感温热而柔软。

霍燃垂眸看着她莹润白皙的手,然后转过头盯着她的脸。她的皮肤很白,眼睛乌黑湿润,水色氤氲,看人的时候真挚、认真又有点傻气。她的眼里仿佛有星光,带着纯粹的黑、皎皎的亮。

霍燃的喉结动了动,看到她就散了一身的寒意,他俯身迫近她,凑到她的耳边,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个吻。

她的耳垂冰凉,柔软,让人忍不住想整个含住。他的大掌松开,翻转,将她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握住,然后十指交缠,轻轻地摩挲着。

苏予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这是自两人重逢后,霍燃第一次吻她的耳垂。

她很喜欢霍燃吻她的耳垂,喜欢到她冒出了一个有些荒诞又令人期待的想法。这几年,霍燃是不是根本没忘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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