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师,我愿意+番外(35)
读大学的时候,F大准律师协会办周年庆,她和霍燃还没正式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那一次,苏予被选中当主持人。
晚会那天,她在后台换好了礼服,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光线交错处,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靠在门框上,轮廓分明的脸上落下了阴影,眉骨微动。
两人都不发一语。
霍燃无声地笑,眼里的光有些暗,他低垂着头,视线掠过苏予的脸。
灯光下,她白皙的肌肤泛着漂亮的光,莹润柔和,杏眼黑白分明,眼线拉长到眼尾,还特意在左眼下方点了淡淡的胭脂红的痣,眼波流转间都是妩媚。
她身上的礼服是一件吊带,低胸,露出了漂亮精致的锁骨。
霍燃走了过来。
苏予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抵在了梳妆台边缘。
霍燃微微俯身,修长有力的手撑在梳妆台上。
苏予下意识地抬起手,抵住他的胸膛,想隔开他。她的睫毛颤了颤,不敢去看他漆黑的眼眸。
霍燃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苏予。”
苏予没有说话,心悬在了嗓子眼,他似乎没忍住,薄唇微动,就要吻在她的眼皮上。
苏予一紧张,脑子混乱,结结巴巴说出来的却是:“别吻脸呀,妆会花。”
她偏过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然后她猛地反应过来——不是吻在哪里的问题,而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根本就不能吻。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霍燃笑出了声,漆黑的眼里是璀璨的笑意,熠熠生辉。
下一瞬,他温热的唇贴在了她的耳垂上,酥麻到了心里。
整个周年庆的节目,众人最期待的就是隔壁学校舞蹈系的妹子们过来表演的舞蹈,但霍燃全程只在主持人苏予出现的时候,才有一点精神。
他靠在椅子上,伸长了腿,懒洋洋地看着台上的苏予。
她的腰很细很细,细到他想一只手掐住。
她的皮肤是奶白色的,瞳仁似黑珍珠,一双腿白生生的,又直又细。
她的声音宛转悠扬,带了点软糯,似是山间清泉、竹林清风、远山落雪,钻入耳朵里,让人觉得全身都是舒畅的。
当舞蹈系妹子花式表演的时候,霍燃看得头晕,干脆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陆渝州撞了撞他的肩膀:“燃哥,快看大长腿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霍燃没理他。
陆渝州问:“台上的妹子不好看吗?”
霍燃收了收长腿,坐直了些:“还成吧。”
陆渝州酸溜溜地噘了噘嘴:“那谁好看?”
霍燃懒洋洋地掀起眼皮,薄唇抿着,目光落在台上,舞蹈节目已经结束了,主持人又出来了。
陆渝州也看了过去。
苏予正在台上笑,轮廓柔和,唇畔弧度浅浅,灯光落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若流星,脖颈修长,是漂亮的天鹅颈。
陆渝州明白了:“小公主啊?”
霍燃薄唇轻启,声音懒懒的,低低地答:“嗯。”
他隔着人群,和苏予对视了几秒,看到苏予颤了颤睫毛。
他没忍住笑了,移开视线,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对于周围的女生来说,这样的霍燃让人难以招架。他的黑发短短,眼眸漆黑,鼻梁高挺,英俊的脸孔线条流畅,轻轻地挑眉笑,冷淡的笑意极其勾人。
陆渝州愤愤地看了霍燃一眼,人比人气死人啊,他酸里酸气地道:“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霍燃笑了,握拳砸在了陆渝州的肩膀上。
那一次后,霍燃就喜欢上了亲苏予的耳垂。
她有次上课迟到了,匆匆赶到环形阶梯教室,幸好老师也堵在了路上,还没到教室。
苏予偷偷地绕到最后一排,想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但F大上课的时候几乎没有空位置,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在大楼看门大爷那儿借了凳子,坐在教室后面的空地上。
苏予扫视了一圈,终于在霍燃的身边发现了一个空位。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霍燃看到苏予过来,有意无意地伸长了腿,苏予要进去,就只能让他起身。她低声请求:“同学,让一下,让我进去,好不好?”
霍燃看了她半晌,才慢条斯理地收起腿,却又不站起来。
苏予只能小心翼翼地贴着前方的桌子,从霍燃让出来的狭窄的空间里挤进去。
下一秒,她的腰侧突然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桎梏住了她的腰,她无法控制地往后一倒,坐在了霍燃的大腿上。
因为是上课时间,她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只敢轻轻挣扎,不过那点力气对于霍燃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苏予咬着下唇,脸颊都红了。
“你快松开我!”
霍燃笑着“嗯”了一声,低声开口叫她的名字:“苏予。”
下一秒,他的薄唇从她的身后贴上了她的耳垂。
“轰”的一声,羞愤感从苏予的内心深处直直地蹿上她的头皮。
她紧紧地抿着粉唇,奶白的皮肤上染了胭脂红,肤色几近透明。
她攥紧拳头,绞尽脑汁,用尽了她记得的那些骂人词汇,但翻来覆去只有那几个——浑蛋、大坏蛋、大流氓。
霍燃弯了弯嘴角,慵懒地笑出声,放开了她。她是他见过的唯一的连骂人都这样可爱的女孩。
陆浸在苏予快下班的时候,带着调查的资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直接道:“谢申的资料不好查,他爷爷压着,再给我一点时间。不过盛晚的资料已经在袋子里了。”
苏予撕开了封口。
这几天陆浸跑去了盛晚的老家,那是一个又穷又破的山村,但山清水秀,大部分村民都能歌善舞,盛晚更是。
她通过高考,考到了离家很远的舞蹈学院。她在咖啡店里认识了谢申,被谢申包养,打了两次胎,最后死在酒店的房间里,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是包养了她三年的谢申。
陆浸说:“盛晚的家人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盛晚活得并不开心。她有个弟弟,很小的时候她就照顾弟弟,高中时,她差点被强制辍学,嫁给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农民,只因为弟弟生病了,而那个光棍农民愿意给彩礼。她半工半读,考上了大学。一开始,她就四处打工,她家里不仅不给她钱,甚至一直打电话叫她想办法寄钱回来养弟弟,说这是姐姐的责任。但她到了大学,又要练舞蹈,又要上文化课,又要养自己,还要被家里拖后腿,所以状态很差。不过这种情况从她遇到谢申后开始有了好转,谢申给她的钱,她大部分寄回了家。”
陆浸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沉重:“前一段时间,盛晚的弟弟要结婚了,她父母让盛晚出十万给弟弟结婚,后来钱也没拿到……盛晚的弟弟还没凑够彩礼的钱,女方家里似乎想反悔了,所以我估计,盛晚的家人应该会提起民事诉讼赔偿。”
苏予紧抿着唇,胸口有些发闷。
盛晚的家庭就是一个无底深渊……谢申养了她家里三年,的确有可能像他说的那样,已经厌烦她,想甩掉她,是她拿刀威胁他,想要分手费给弟弟结婚,两人起了争执,他才失手杀了她。
陆浸继续补充道:“对了,我去了盛晚的舞蹈学院,盛晚的老师说,怀疑盛晚经常遭受家暴。练舞蹈的时候,她经常看到盛晚身上有瘀青,她问盛晚的时候,盛晚总是支支吾吾。她还说,她见过谢申几次,谢申对盛晚很不尊重,说他是一个会家暴的人品低劣的出轨男。”
霍燃一直没说话,眉宇间透着一如既往的淡漠。他闻言,微微垂着眼,眼窝下落了阴影,薄唇紧紧地抿着,周身的气息有些冷。
他心情不好,似乎是从听到陆浸说盛晚的老师怀疑谢申会家暴开始。
苏予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慰心情不好的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