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要摧毁你？不不……不，我是在——”

他转了转眼珠，思索着说：

“教导你。”

他那双血腥的嘴唇向外喷吐着气流。

“我将痛苦深植于你的心中，让你真正醒来……我在教你如何接受痛苦，利用它，操控他，与它共舞——”

他撑起身子，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

“我帮你历经英雄的磨难，面对冰冷的现实，让你尝尝质疑的味道，明白如何在这腐烂的世界中行走——”

他喘息着，缓缓说道：

“我在让你完整。”

第159章回馈

黎明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紧握着双拳。

……教导？

他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这是教导？

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在这个疯子的嘴里，居然变成了一种教具？

愤怒的火星从身体深处开始灼烧，一瞬间就压倒性的盖过了所有其余的顾虑，黎明者感受到了某种扭曲的冲动，呵斥着，勒令他去顺从自己的欲望。

于是他迈步上前，猛地抓起对方的手——

“咔咔咔！”

一阵毛骨悚然的脆响。

骨骼在巨力之下发出惨嚎，那苍白的手指在黎明者的掌控之下被生生拧断，变形的指节在苍白的皮肤下突起，撑出令人胆寒的弧度。

黎明者握着那软趴趴的血肉，看向对方——

他本以为那张残破的脸上会出现预想之中的痛苦之色。

但没有。

他只看到了扭曲的笑容，听到了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声。

“HaHAHAHAHAHA——”

以及一些疯言疯语。

“你这么做了！你这么做了！HAHAHA！”他断断续续的说，“你终于选择……咳咳……选择撕掉了你虚伪的外衣！”

“闭嘴！”

黎明者怒火中烧，一把将杰克拎了起来，手掌卡住他的脖子，感受着那温热的血液从他的伤口中涌出。

“你居然……敢自称是在教我？”他气的身体发颤，冷笑一声，“你知道上一个教导我的人，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咳……嗯？怎么样了？甜心？你把他吃了吗？HAHAHA！”

黎明者捏着他脖子的手一点点收紧，他厉声说道：

“他死了，我杀了他！”

那尖利的笑声滞了滞，随即变得更加诡异。

“HAHAHA！Thisisincredible……ButIhavetosay，youdidagreatjob！！！”

杰克艰难的呼吸着，笑容诡谲，面目狰狞。

“你早已越过了那条界线，跨到我这边来了……HAHA……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够接受我呆在你身边，接纳我的建议，听从我的指使，毕竟——”

那双酸绿色的眼睛嘲讽的望向对方：

“Wearethesame！HAHAHA！”

“Wearenot！”黎明者凶狠的打断他，他将手一点点上移，停留在了对方的下颌骨上，反驳道，“你是个疯子，是个罪犯！我不是！”

“多有趣……”杰克嘲讽的看着他，“执着于你的英雄妄念？嗯？堕落的飞鸟还想要重回天空？”

他大笑着说：

“为什么不考虑拥抱我呢？拥抱你的老师？HAHAHA———”

“住口！！”

黎明者猛地拧碎了他的下颌骨。

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于地面留下一连串殷红的印记。

在失去足够的支撑体后，那个笑容看上去更可怕了，皮肉脱节，血肉外翻。

杰克仰着头，呼吸变得困难且急促，冰冷的空气被吸入，再变成炽热的癫狂吐出来，那双眼睛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直勾勾的盯着黎明者，交织着危险和嘲笑。

“Ha……ha……你知道你最可笑的地方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血味的气流从他的喉间滑出。

“你是个被赋予超强力量的巨婴，但你的大脑无法驾驭它，你拼命用这些力量，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对的’，你是‘正义的’……”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十足的恶意：

“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为自己披上一件可笑的外壳，你的本质……就是一只孤零零的可怜虫，除了我……没人愿意站在你这边……”

“够了！”

黎明者低吼，眼冒红光，几乎就想要直接用热视线烧掉眼前之人的脑袋，他的手上骤然加力，粘稠的鲜血直接从他的指缝间迸射而出。

“你折磨我，戏弄我……这些疼痛——”

他的声音低沉，颤抖着说出每一个字：

“我都会一一还给你。”

话音落下，他松开手，任由对方摔在地上，紧接着，身体微微浮空，又高速下坠——

他狠狠的踩在对方的脊骨之上。

“嘭——”

沉闷的响声。

地砖瞬间塌陷，裂缝朝着四周蔓延——

那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只余急促的，嘶哑的喘气声，地上的人本能的想蜷缩身体，但折断的脊骨不允许他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