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05)
院子里只有雨点砸在青石板上的噼啪声,像无数只手在拍打着什么。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刚摸到门框,就被一双滚烫的手攥住——是胖子,他的手在抖,掌心黏腻得像涂了层血,腥甜的气味顺着雨丝钻进鼻腔。
“胖爷……云彩呢?”汪碎玉的声音发颤,指尖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摸,摸到他的脸,全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她能感觉到他下颌的肌肉在抽搐,像头被猎人套住的野兽。
“说话啊!”她用力摇晃他的肩膀,指节撞在他骨头上,生疼,“云彩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没了……”胖子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在磨石头,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子,“碎玉妹子,云彩她……没了……”
“轰”的一声雷响,汪碎玉觉得天旋地转。她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门框上,木头的纹路硌得她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钝痛。怎么会没了?早上云彩还来给她送过新摘的杨梅,指尖碰着她的手,说“碎玉姐,等下完雨我教你编草蚱蜢”,那触感还留在手背上,温温的,带着点果酸的清冽。
“怎么没的?”吴邪的声音从雨幕里钻出来,平静得可怕,却藏着濒临破碎的震颤。汪碎玉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想象出他紧咬着牙,指节攥得发白的样子。
“是汪家……那些狗娘养的……”胖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水花溅湿了汪碎玉的裤脚。他的声音里全是哽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他们抓了云彩,逼我说出你的下落……我不说,他们就……就把她推下山崖了……我眼睁睁看着她……”
后面的话被哭声吞了下去。汪碎玉僵在原地,雨水顺着发梢滴进领口,冰凉刺骨,却冻不住那两个字——汪家。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她早该想到的,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不会放过她这个“叛徒”。他们找不到她,就挑了最干净的云彩下手,因为他们知道,云彩是胖子的命,是雨村唯一能让他笑得像个孩子的光。
“他们还说了什么?”张起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汪碎玉能感觉到他站在身后,黑金古刀的寒气透过雨雾渗过来,让她后颈的月牙疤都在发烫。
“他们说……”胖子的声音哽咽着,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器,“说三天之内,让碎玉妹子去古潼京……不然……不然就把雨村的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雨还在下,砸在身上像无数根针。汪碎玉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混着雨水淌进嘴里,又咸又涩。原来她终究还是躲不掉,那些沾满血腥的过往,那些她拼命想斩断的牵绊,终究还是像附骨之疽,把她在意的人一个个拖进深渊。
“我去。”她擦掉脸上的泪,声音出奇地稳,稳得像块石头,“告诉他们,我一个人去,不准碰雨村任何人。”
“你疯了?”吴邪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冰凉,带着暴雨的寒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汪家就是要拿你当诱饵!古潼京是什么地方?那是他们的陷阱!是吃人的坟场!”
“那你让我怎么办?”汪碎玉猛地甩开他的手,空茫的眼睛对着他的方向,里面翻涌着绝望的浪,“让他们把胖子也杀了?把你和小哥也杀了?吴邪哥,我欠云彩的,欠雨村的,总得还。”
“要去一起去。”张起灵突然开口,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在下巴汇成细流,“古潼京,我们去过。”
汪碎玉的心猛地一沉。她记得古潼京,记得那片被黄沙掩埋的废墟,记得蛇柏的嘶鸣和黑毛蛇的毒信。当年他们从那里九死一生逃出来,如今却要为了她,再踏进去。
“不行!”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绝望的尖锐,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张起灵,你听不懂吗?他们要的是我!你们去了只会送死!”
“我们是铁三角。”吴邪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奶糖,玻璃纸在雨里泛着微光,像颗快要熄灭的星,“十年前你说过‘要走一起走’,忘了?”
胖子已经站起身,他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雏菊帕子,指尖抚过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汪碎玉前天才绣好送他的,让他转交给云彩。他突然狠狠地抹了把脸,把眼泪和雨水一起擦掉,声音发哑却带着股狠劲:“胖爷我这条命,早就该跟云彩一起去了。但在那之前,得把狗娘养的汪家杂碎全宰了!”
汪碎玉看着他们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三道身影在雨里站得笔直,像三座不会垮的山。她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们,就像当年劝不动他们去守青铜门一样。
可她不能让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