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06)
当天晚上,汪碎玉躺在木板床上,听着身边的动静。胖子在柴房里砸东西,大概是把那些没送出去的草蚱蜢全踩烂了;吴邪在翻找地图,纸张翻动的声音里全是焦躁;张起灵坐在门槛边,呼吸轻得像片羽毛,却让她每根神经都绷紧着。
后半夜,雨终于小了些。汪碎玉悄悄坐起身,木板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摸索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寒气顺着脚底往上爬,让她清醒了几分。
墙角堆着她早就收拾好的布包,里面只有那方水鸟帕子、半块没吃完的奶糖,还有张起灵补好的蓝布偶。她摸到布包的带子,往肩上一挎,指尖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粗瓷碗——那是胖子早上给她盛鸡汤用的,还留着点温热的余温。
碗沿在地上擦出“噌”的一声轻响,她僵了片刻,侧耳听着——胖子的砸东西声停了,大概是累得睡着了;吴邪翻了个身,嘟囔了句听不清的梦话;张起灵那边依旧没动静。
她顺着墙根往外挪,指尖摸到门板的边缘,刚碰到门闩,手腕突然被攥住。
“去哪?”张起灵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像淬了冰的刀。
汪碎玉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她死死攥着布包带,指节泛白:“起夜。”
“撒谎。”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你的布包在动。”
汪碎玉没说话,只是用力挣了挣,却被他攥得更紧。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背上,像实质般滚烫,让她浑身发僵。
“放开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张起灵,求你了,让我走吧。”
“不放。”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铁打的钉子,“要去一起去。”
“我不想你们死!”汪碎玉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眼泪汹涌而出,“云彩已经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你们听不懂吗?我是汪家人,我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我就该去死!”
“你不是。”张起灵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带着种她从未听过的温柔,“你是汪碎玉。”
他的手慢慢松开,却在她转身的瞬间挡在了门口。汪碎玉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带着松脂的清冽,和十年前在蛇沼里一样,让她莫名地安心。
“让开。”她的声音很轻,像在哀求。
张起灵没动,只是伸出手,从她肩上取下那个布包,随手扔在竹椅上。布包摔开了口,蓝布偶滚出来,落在地上发出轻响。
“睡觉。”他言简意赅地说完,转身走到门槛边,重新坐了下来,黑金古刀斜倚在腿边,像尊沉默的守护神。
汪碎玉站在原地,眼泪流得更凶了。她知道,自己今晚走不了了。
可她没打算放弃。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雨村还浸在湿漉漉的雾气里。汪碎玉趁张起灵去打水的空档,抓起布包就往外跑。她知道吴邪在院外守着,也知道胖子在柴房门口盯着,可她还是想赌一把。
她没走正门,而是摸向后院的矮墙——那是云彩教她的,说“胖爷要是惹你生气了,就从这翻墙出去,我带你去湖边散心”。
墙不高,她费了些力气才爬上去,却在跳下来的时候崴了脚。钻心的疼顺着脚踝往上爬,她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村口走。
村口的老黄牛在吃草,看见她来了,哞哞地叫了两声。汪碎玉摸了摸它的头,从怀里掏出块压缩饼干——这是她昨天偷偷藏的,本来想留给胖子当早饭。
“老黄,送我一程吧。”她笑着说,眼泪却掉在牛背上,“就到镇上,不远。”
老黄牛像是听懂了,温顺地低下头,让她爬上背。汪碎玉抓住它的鬃毛,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吴邪哥。对不起,胖子。对不起,张起灵。
你们要好好的,等我解决了汪家,就回来给你们绣帕子,给你们炖鸡汤,再也不跑了。
老黄牛慢悠悠地往前走,蹄子踩在泥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响。汪碎玉回头望了一眼雨村的方向,晨雾缭绕的山坳里,几盏昏黄的灯还亮着,像舍不得熄灭的星。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吴邪就发现了空荡的房间。他看着竹椅上的布包,突然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指节渗出血来。
“追!”他咬着牙说,声音里全是怒火和后怕,“就算把整个戈壁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回来!”
胖子没说话,只是抓起工兵铲就往外冲,眼眶红得像要滴血。张起灵已经发动了汽车,黑金古刀在副驾驶座上泛着冷光,他看着雨村的方向,眼神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波澜。
三天后,古潼京边缘的戈壁滩。
汪碎玉牵着老黄牛,站在风沙里,像个迷路的孩子。她的布鞋早就磨破了,脚趾渗着血,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干粮和水早就没了,她靠啃仙人掌和喝露水活到现在,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