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41)
“嗯。”汪碎玉把玉佩塞进背包侧袋,“去长白山。”
解雨臣的手猛地攥紧。药盒在掌心硌出印子,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护好妹妹”,那时汪碎玉刚满月,皱巴巴的像只小猫,现在却要独自走进风雪里。
“我陪你。”
“不用。”她拉上背包拉链,“哥,你说长白山的雪,能盖住脚印吗?”
解雨臣望着窗外的白杨林,枝头的积雪正在融化,水珠滴在冻土上,敲出细碎的声响。他想起很多年前,母亲带他们去西湖,汪碎玉掉进荷花池,是张起灵跳下去把她捞上来的,两个孩子裹着同条毯子,坐在船尾看三潭映月,像两株相依为命的芦苇。
“会的。”他听见自己说,“但春天来的时候,新草会从雪地里钻出来。”
汪碎玉笑了。她的眼睛里还蒙着层白雾,却在转身时,解雨臣看见她眼底的光——像长白山深处未熄的火种,像雨村枇杷树下悄悄萌发的新芽,像那些被风雪掩埋,却从未真正死去的希望。
车队驶出敦煌时,汪碎玉从后视镜里望了最后一眼。疗养院的白墙在雪地里像艘搁浅的船,解雨臣站在门口,白大褂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像只欲飞的鸟。
她摸出背包里的青铜哨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下。哨音很轻,被风声卷着散在戈壁上,却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雨村的枇杷树下,落在长白山的红绸尽头,落在某个正在等待的人耳中。
车过玉门关时,汪碎玉打开车窗。风沙灌进来,吹起她的头发,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她突然想起张起灵说过,长白山的雪下得再大,春天也总会来的。
或许吧。或许有一天,当雪融化成溪,当枇杷挂满枝头,当所有的伤口都长出新肉,他们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重逢。
就像从未分开过那样。
第68章 她一定还活着
长白山的雪雾裹着冰碴子打在脸上,汪碎玉的军靴在冻土上磕出闷响。手机屏幕亮着吴邪的短信,那串“救我”的字符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后颈的皮肤又开始发烫,矿洞余毒发作时的灼痛顺着脊椎爬上来,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往这边走。”张海清的貂皮斗篷扫过矮松,雪沫子簌簌落在汪碎玉的军大衣上。她手里的青瓷瓶在雪雾里晃出银灰色的光,“吴邪就在前面的崖边,他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汪碎玉攥紧口袋里的青铜哨子,小张塞给她的连帽衫边角从背包里露出来,沾着的雪粒很快化成水。她想起吴邪在雨村给她烤枇杷干的样子,炭火映着他脸上的伤疤,像幅暖融融的画。可现在,那幅画被张海清的声音撕成了碎片。
“他为什么要见我最后一面?”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后颈的灼痛突然加剧,让她忍不住按住脖子。
张海清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时,貂皮帽檐下的眼睛亮得诡异:“因为他知道,你活不过今天了。”她猛地扯开斗篷,内衬里露出个微型扩音器,“你听,这是不是很像矿洞里的声音?”
滋滋的电流声里,突然传出张起灵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只要能救她,什么都答应……”
汪碎玉的瞳孔骤然收缩。矿洞里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的记忆瞬间涌上来,黑纹顺着脖颈爬进眼底的冰冷,张起灵的声音从扩音器里钻出来,像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她心口最软的地方。
“他从来没信过你。”张海清的声音像毒蛇吐信,“你以为他娶我是交易?他不过是想借张家的手,彻底除掉你这个汪家余孽。”
后颈的灼痛让汪碎玉弯下腰,她看见自己手腕上的伤疤在渗血,和矿洞里被铁链磨破时一模一样。张海清趁机抓住她的胳膊,往悬崖边拖去,扩音器里的电流声混着狼嚎,在雪雾里织成张绝望的网。
“你看下面。”张海清把她推到崖边,冷风卷着雪粒灌进她的领口,“那些狼饿了好几天了,正好给你当祭品。”
汪碎玉低头时,看见雪雾里绿幽幽的光点在移动,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她突然笑了,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汪灿让你来的,对不对?”
张海清的手猛地一松。汪碎玉趁机挣开,却被她反手推在胸口。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她看见张海清从怀里掏出个荷包,正是她绣给吴邪的那个,青布面上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玉兰——那是她在雨村学了半个月的成果。
“这个会让他们以为,你被狼吃了。”张海清的声音从崖边飘下来,“汪灿说,这样才叫斩草除根。”
解雨臣赶到时,悬崖边的雪已经被染红了。青瓷瓶的碎片散在雪里,银灰色的液体冒着白烟,旁边扔着个青布荷包,绣着的玉兰被血浸透,像朵烂在泥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