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49)

作者:静玗

“小哥,你歇会儿吧。”吴邪的声音发颤,“我和胖子守着,有动静我们叫你。”

张起灵没应声,只是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几块枇杷膏,还是去年碎玉亲手熬的,黑褐色的膏体上结着层白霜,像落了场早雪。

他捏起一块塞进嘴里,苦涩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呛得他猛地咳嗽起来。吴邪赶紧拍他的背,却摸到他背上的皮肤烫得吓人——他的旧伤又犯了,大概是古潼京的硫磺气引起来的。

“她熬膏的时候总说,要多放冰糖才不苦。”张起灵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在笑,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她说等明年枇杷熟了,就去西湖边摆摊,给游客试吃,赚了钱就给我买新的刀鞘。”

胖子蹲在旁边,偷偷用袖子抹脸。他想起雨村的枇杷树下,碎玉踮着脚摘果子,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碎金。那时张起灵就站在她身后,伸手替她够高处的枝条,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耳垂,她就红着脸往旁边躲,嘴里嘟囔着“起灵你犯规”。

那些日子甜得像浸在蜜里,现在想起来,却比黄连还苦。

“汪灿给她喂血,是想让她活。”吴邪突然开口,声音很轻,“碎玉命硬,肯定能撑到我们找到她。”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把那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慢慢嚼着。矿道外的风声越来越大,像有无数只手在拍打着矿道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听得人心头发紧。

他想起张海清在长白山祠堂里说的话,说碎玉是汪家余孽,不配站在他身边。那时他只觉得愤怒,现在却开始害怕——如果碎玉真的活下来了,满身的汪家血味,满身的毒疮疤痕,她还肯让他碰吗?

“她不会嫌我。”张起灵突然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她总说我身上有雪的味道,干净。”

吴邪别过脸,不敢看他。火把的光映在张起灵脸上,能看见他眼尾的红——那是强忍着泪的样子。这个永远把情绪藏得比长白山的雪还深的人,终于在这片荒芜的矿道里,露出了一点碎掉的痕迹。

第二天他们往南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才看见胖子说的那片海子。海子不大,像块摔碎的蓝宝石,嵌在戈壁中间,岸边的芦苇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像一群站不稳的人。

张起灵的脚步突然顿住。他看见海子对岸的芦苇丛里,有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影子很瘦小,长发垂到腰际,走路时有点跛,像腿上受了伤。

“碎玉!”他嘶吼着冲过去,黑金古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串沙粒。海子的水很凉,没到膝盖时,他突然想起碎玉怕水——小时候在西湖边掉过一次,从此看见深水就发怵。

他猛地刹住脚,站在水里,喉咙里发出像困兽一样的呜咽。吴邪和胖子追过来时,看见他站在齐膝深的水里,背对着他们,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芦苇。

“小哥,怎么了?”胖子的声音发颤。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抬手往对岸指。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芦苇丛里空空荡荡,只有风吹过芦苇的声音,沙沙的,像谁在哭。

“是幻觉。”张起灵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要被风吹走,“她不会来这儿的。”

他慢慢往回走,水顺着他的裤腿往下淌,在沙地上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又很快被晒干,像从未有过痕迹。走到岸边时,他弯腰捡起黑金古刀,却在刀身的倒影里,看见自己眼下的乌青——他已经很久没合眼了。

“我们去黑风口。”张起灵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汪灿说过,那里有汪家的旧部,他肯定会去。”

吴邪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知道张起灵在骗自己。解雨臣三天前发来消息,说汪家旧部早在半年前就被肃清了,黑风口现在只有一片坟茔,连只鸟都不去。

可他没敢说。他怕这句话说出口,张起灵眼里那点微弱的光,就彻底灭了。

黑风口比他们想象的更荒凉。风卷着沙粒,在坟茔间呼啸,像无数冤魂在哭嚎。那些坟头都没有碑,只有些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汪”字,被风沙侵蚀得只剩模糊的轮廓。

张起灵一个坟头一个坟头地看,手指抚过那些木牌,动作轻得像在触摸易碎的瓷器。吴邪和胖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脚印印在坟前的沙地上,又被风迅速填平,心里像压着块铅。

“她不姓汪。”胖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硬邦邦的,“她是解久宁,是你媳妇,才不跟这帮杂碎埋在一起!”

张起灵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身,眼睛亮得吓人,像淬了火的钢:“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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