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53)
“不……不是的……”她摇着头,眼泪掉在沙地上,瞬间就被吸干,“他是……”
“是什么?”汪灿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在她脸上,“是把你当成药引的刽子手?还是看着你痛苦却无动于衷的冷血动物?”
碎玉的头突然剧烈地疼起来,无数画面在脑子里炸开——长白山的雪落在她脸上,张起灵用体温给她暖手;雨村的夜里,他坐在廊下,把她的脚揣进怀里焐着;矿道里的火把前,他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她嘴里,自己啃着树皮。
“啊——”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尖叫。浅褐色的瞳孔里浮出血丝,指甲在沙地上抠出深深的痕迹。
汪灿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啃着。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筒,倒出一管暗红色的药汁,这是汪家最后的秘药,能彻底摧毁她的记忆,却也可能让她变成傻子。
“喝了这个,就什么都忘了。”他把药汁递到她嘴边,手却在发抖。
碎玉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手腕上,又移到他眼底的红血丝上。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擦过那道深可见骨的牙印。
“阿灿哥,你在骗我,对不对?”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把刀,“他们是好人,你才是要害我的人。”
汪灿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看着她浅褐色的瞳孔里,那个穿蓝衣服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像要从她眼睛里走出来。
“他们是吴家的人!是害死我们汪家满门的仇人!”他嘶吼着,几乎要失去理智,“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是被吴三省逼死的!你忘了你爹的尸骨还埋在蛇沼吗?是张起灵把他丢在那里的!”
这些都是汪家灌输给她的谎话,可此刻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带着血淋淋的真实。碎玉的瞳孔猛地收缩,浅褐色的眸子里瞬间被恨意填满,像两簇燃烧的火焰。
“我要杀了他们。”她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我要让他们偿命。”
汪灿松了口气,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风沙掏空了。他看着碎玉眼里的恨意,那里面再也没有了雨村的枇杷香,没有了海子边的芦苇影,只剩下汪家灌输给她的仇恨。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他对自己说,只有恨才能让她活下去。
黑风口的风比别处更烈,卷着沙粒在坟茔间呼啸,像无数冤魂在哭嚎。碎玉站在刻着“汪”字的木牌前,指尖抚过那些模糊的字迹,浅褐色的瞳孔里翻涌着戾气。
“这些都是我的亲人?”她的声音里没有温度,像在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是。”汪灿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月白色的裙摆扫过坟头的沙,“都是被吴家害死的。”
碎玉突然笑了,笑声在风里打着旋,听得人头皮发麻。她弯腰捡起块石头,狠狠砸在刻着“汪”字的木牌上,木牌应声而断,溅起的木屑落在她脸上,她却连眼睛都没眨。
“一群废物。”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活着护不住我,死了还要碍眼。”
汪灿的心猛地一沉。他没想到秘药的副作用这么大,不仅摧毁了她的记忆,连本性都变得暴戾。
第73章 她只是忘了回家的路
黑风口的月光带着铁锈味,落在汪碎玉脸上时,她正用那半块玉兰佩刮着坟头的木牌。玉佩边缘被磨得锋利,在“汪”字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在剜谁的骨头。
“废物。”她啐了口带沙的唾沫,浅褐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双眼睛三天前突然能看见了,却没映出半分往日的温软,只剩下刀锋般的锐利,扫过那些歪扭的木牌时,像在清点待宰的羔羊。
汪灿站在风里,看着她把那半块刻着“凝”字的玉佩揣进怀里,月白色的裙摆沾着坟头的湿沙,像拖了条血痕。他知道秘药起了作用,那些关于雨村的温柔、关于张起灵的沉默、关于吴邪的咋呼,都被这药汁泡成了毒,在她血管里翻涌成恨。
“阿灿哥,”碎玉转过身,指尖把玩着枚生锈的锁玉针,针尾的倒钩在月光下闪着寒芒,“吴三省在哪里?”
汪灿的喉结滚了滚。他昨晚才“无意”中提起,当年是吴三省亲手把刚出生的她丢在长白山的雪地里,任由她被汪家的人捡走,变成二十年的药罐子。他没说的是,吴三省后来疯了似的找了她十年,鬓角的白霜比长白山的雪还厚。
“听说在杭州。”他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指着西湖边的一处宅院,“守着座老宅子,身边只有个叫吴邪的侄子。”
碎玉的目光落在“吴邪”两个字上,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有个模糊的影子在脑子里晃,穿连帽衫的青年举着相机,喊她“碎玉妹子”,镜头里的光斑落在她脸上时,暖得像雨村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