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82)

作者:静玗

汪碎玉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眉头却依旧蹙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解雨臣坐在床边,用温水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冷汗,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

黑瞎子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看着他衣襟上未干的药渍,突然觉得心里发堵。他认识解雨臣这么多年,见惯了他在戏园子里长袖善舞,见惯了他在墓道里杀伐果断,从没见过他这样……脆弱。像株被暴雨打蔫的兰草,连挺直腰杆的力气都快没了。

“我守着,你去歇歇。”黑瞎子往炉子里添了块炭,“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解雨臣没动,只是盯着汪碎玉的脸。她眼角的疤痕在烛光下格外清晰,那是十二岁那年汪曼用碎瓷片划的,当时血流不止,汪岩抱着她往医馆跑,雪地里留下两道长长的血痕。

“瞎子,”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黑瞎子愣了一下。

“我妈让我护着她,我没做到。”解雨臣的声音带着自嘲,“她在汪家被抽血灌药的时候,我在学《贵妃醉酒》;她在斗兽场杀人的时候,我在听满堂喝彩;她被张海清烫得皮开肉绽的时候,我还在查蛇眉铜鱼的秘密……”

他低下头,指尖划过汪碎玉手腕上那圈淡淡的勒痕——那是常年戴锁链留下的印子,像道永远也解不开的枷锁。“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却快死了。”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烟盒,递给他一根。他知道解雨臣不抽烟,可此刻,好像只有尼古丁能压下那噬骨的疼。

解雨臣接过来,却没点燃,只是捏在手里。烟纸被他捏得皱巴巴的,像他此刻的心。“她刚才跟我说,阿武临死前让她记住糖的味道。”他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黑瞎子看着他掉眼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认识的解雨臣,是个连疼都要笑着说“没事”的人,此刻却像个孩子,把所有的委屈都摊开在他面前。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拦着吴邪,后悔没早点把张海清的底细查清楚,后悔……没能早点看出来,自己对这个骄傲的解当家,早已不止是朋友。

“她会好起来的。”黑瞎子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等她醒了,你带她去杭州,买最甜的糖糕,买最大的糖葫芦,让她把这些年的苦都补回来。”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将汪碎玉的手放进自己掌心焐着。她的手太冷了,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他想起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说“雨臣的手是弹三弦的,不能冻着”。

可他妹妹的手,却在长白山的雪地里冻过,在实验室的毒液里泡过,在斗兽场的血水里浸过。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泛起鱼肚白。汪碎玉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哥……”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眼神还有些迷茫。

“我在。”解雨臣猛地凑过去,眼里瞬间亮起光,“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汪碎玉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衣襟上的污渍,突然笑了:“哥,你好像个小花猫。”

解雨臣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笑着掉的:“傻丫头,还笑。”

黑瞎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走到院子里,他抬头看见张起灵还站在巷口的老槐树下,黑金古刀的刀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别看了。”黑瞎子走过去,递给他一根烟,“命保住了,却也差不多了。”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大夫说,以后不能再动气,不能受刺激,否则……”

张起灵的肩膀猛地一颤,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

“她求仁得仁,你也该放手了。”黑瞎子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往回走。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心里的寒意——他想起解雨臣掉眼泪的样子,想起汪碎玉心口那片狰狞的蛊痕,突然觉得这世道,真是操蛋得很。

卧房里,解雨臣正一勺勺给汪碎玉喂粥。白粥熬得很稠,他特意多加了些糖,甜得发腻。

“哥,太甜了。”汪碎玉皱着眉。

“甜才好。”解雨臣固执地又喂了一勺,“以后咱们只吃甜的,不吃苦的。”

汪碎玉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突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哥,对不起。”

解雨臣的动作顿住了,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让你担心了。”她笑了笑,眼角的疤痕都跟着柔和了些,“以后不会了。”

她没说以后会怎样,解雨臣也没问。他们都知道,有些伤口是永远也好不了的,有些债是永远也还不清的。可此刻,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带着淡淡的暖意,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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