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89)

作者:静玗

“那些孩子什么也不懂!”胖子突然吼起来,震得院角的石榴树落了几片叶子,“汪岩是怎么护着那些娃的,你心里没数?当年在巴乃,要不是他偷偷给你递消息,你早被密洛陀啃得只剩骨头了!”

吴邪猛地后退一步,踉跄着撞在石榴树上。

“我......”吴邪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想起黑风口那片被刨开的新土,想起汪碎玉指尖凝固的血,想起她抱着那半块山楂糕时的眼神——那里面哪有半分汪家人的狠戾,只有被碾碎的疼。

胖子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胖爷我去趟巴乃。”他转身往院门走,军绿色的外套下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有些债该还,有些人该记着。”

吴邪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突然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石榴树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像层洗不掉的灰。

巴乃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胖子踩着泥泞的石板路往山里走时,雨丝已经打湿了他的头发,带着股潮湿的木叶味。

山脚下的那座小土坟还是老样子,墓碑上的“云彩之墓”四个字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胖子蹲下身,把带来的野果子摆在坟前——都是些红得发亮的野莓,是云彩当年最爱摘的。

“丫头,胖爷来看你了。”他摸出酒壶,往坟前的石台上倒了些,“那小子最近魔怔了,一门心思找汪家报仇,连好坏都分不清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混着不知是酒还是泪的液体,“你说咱们是不是都错了?恨来恨去,把真心待咱的人都恨进去了......”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像谁在低声应和。胖子想起最后一次见云彩,她手里攥着串野莓,说要给张起灵送去,眼里的光比溪水还亮。可现在,溪水还在流,竹林还在响,那个爱笑的姑娘却永远留在了十六岁。

他对着坟茔坐了很久,直到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才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等着吧,”他对着墓碑轻声说,“胖爷会让他们明白,有些仇该报,有些债得还,但不能瞎了眼。”

解家老宅的小院里,张起灵已经坐了三个时辰。他还是老样子,青衫洗得发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青铜铃铛,眼神空茫地望着天边的残月。

吴邪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站在月亮门后,不敢上前——自黑风口回来后,张起灵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抚摸着腕上的伤口,那里是汪碎玉为了拦他杀汪岩,被他指尖划开的口子。

“小哥......”吴邪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夜深了,回屋吧。”

张起灵没动,只是望着天边的星子。那些星辰在墨色的天幕上闪烁,像极了汪碎玉手背上的疤,纵横交错,却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

“要是......”他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得像久未润滑的门轴,“我们都错怪碎玉了,该怎么办?”

吴邪猛地僵在原地。这句话像道惊雷,在他混沌的脑子里炸开。

那些画面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替阿宁报仇,替那些死去的人讨公道,却从未想过,汪碎玉。

“我不知道。”吴邪的声音抖得不成调,“我真的不知道......”

张起灵缓缓转过头,眼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那是种混杂着悔恨与茫然的痛。他想起汪碎玉体内的毒,每次毒发时,她都会疼得蜷缩在地;想起她最后望着黑风口的样子,像株被狂风折断的山楂树,却还倔强地开着。

小院里突然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石榴树的声响。张起灵重新望向天边的残月,月光在他眼底流转,像层化不开的霜。

解雨臣的卧房里,汪碎玉还靠在他怀里。药碗里的药已经凉透了,她却没心思喝,只是听着窗外的风声,像在黑风口听到的那样,呜呜咽咽的,像谁在哭。

“哥哥,”她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衣襟上的盘扣,“你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

解雨臣低头看着她,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像落了层霜。“会的。”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善良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自己在意的人。”

汪碎玉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她想起汪岩总说“碎玉要像星星一样亮,别像我,一辈子埋在土里”。原来他早就把自己的念想说给她听了,只是她当时太傻,没听懂。

“那他现在一定在骂我。”她往解雨臣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骂我笨,骂我傻,骂我害死了他们......”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她。他想起二月红临终前的话:“人心不是铁打的,再硬的骨头,也有想靠着人歇一歇的时候。”以前他不懂,现在看着怀里这个浑身是伤却还强撑着的姑娘,突然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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