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90)
有些伤痛,从来都不该一个人扛。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汪碎玉在解雨臣的怀里慢慢睡着,嘴角却还微微蹙着,像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解雨臣低头看着她,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些风雨。
第90章 难得得安稳时光
解雨臣应下那句话时,天边的鱼肚白正慢慢晕成暖黄,像宣纸上晕开的淡墨,带着种不真切的温柔。汪碎玉靠在他怀里,刚褪去高热的脸颊还泛着浅红,听到这话,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眼底却悄悄漫上点光亮,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星子。
“真的?”她声音还有点哑,带着点不敢相信的怯意。这些年在汪家,她听过无数次关于解雨臣的传说——说他是九门解家最惊才绝艳的继承人,说他台上水袖翻飞时能让满堂喝彩声掀翻屋顶,说他一手缩骨功出神入化,谈笑间就能扭转乾坤。可那些都只是传说,像隔着层毛玻璃看东西,模糊不清。她只知道,他是解雨臣,是在她被全世界抛弃时,还愿意给她一个拥抱的“哥哥”。
解雨臣低头,看见她眼里的光,像孩童望着糖罐的模样,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的珍宝:“自然是真的。你想看,哥哥就唱给你听。”
他起身时动作极轻,生怕吵醒了刚睡着没多久的她。汪碎玉却还是醒了,睫毛眨了眨,望着他月白长衫的背影,轻声问:“要去哪里?”
“去准备戏台。”解雨臣回头,笑了笑,那笑意从眼角眉梢漫开,冲淡了他平日里的清冷,“总不能让我的碎玉,看一场潦草的戏。”
汪碎玉没再说话,只是乖乖躺好,望着他走出房门。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她抬手,看着指尖缠着的绷带,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她想起十二岁那年,汪岩隔着窗棂给她递山楂糕时,也是这样的阳光,暖得让人想眯起眼睛。
解家老宅的后院,有座不大不小的戏台。说是戏台,其实更像个雅致的小戏台,雕梁画栋,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精致。只是这些年鲜少有人用,戏台的红绸布上落了层薄灰,角落里还堆着些蒙尘的戏服和道具。
解雨臣让人把戏台打扫干净,又亲自去库房翻找戏服。库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樟脑味,一排排衣架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戏服,水袖流光,绣线斑斓,仿佛还能看到当年台上的风华。他指尖拂过一件月白色的戏袍,上面绣着疏疏落落的兰草,针脚细密,是二月红亲手为他绣的。
“就这件吧。”他轻声说,像是在跟自己说,又像是在跟冥冥中的谁对话。
等一切准备妥当,已是两个时辰后。午后的阳光正好,不燥不烈,透过戏台顶上的镂空雕花,洒下斑驳的光影。汪碎玉被人小心翼翼地扶到戏台前的梨木椅子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参茶。她换了身干净的素色衣裙,头发松松地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额角的伤疤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却平添了几分倔强的美。
戏台中央,解雨臣站在那里。月白色的戏袍穿在他身上,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墨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露出清俊的眉眼。他没有画脸谱,脸上干干净净,却自有股台上人的神韵,仿佛一抬手,就能将人拉入那个咿呀婉转的旧时光里。
“想听什么?”他望着台下的汪碎玉,声音清朗,像山涧的泉水。
汪碎玉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哥哥唱什么,我就听什么。”她其实什么戏都没听过,在汪家,连活着都是奢侈,更别说听戏了。
解雨臣笑了笑,没再追问。他抬手,身后的弦师轻轻拨动了琴弦,咿呀的胡琴声便如流水般淌了出来,带着点缠绵,又带着点怅惘。
他起了调,声音不高,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一下子就抓住了人的心神。唱的是段《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他的身段极美,水袖一扬,像极了天边的流云;脚步轻移,如同踏在云端;眼神流转间,既有少女的娇羞,又有怀春的怅惘,明明是男儿身,却将杜丽娘的心事演绎得淋漓尽致。
汪碎玉看得呆住了。她不懂戏文里的深意,却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柔软。那不是平日里那个沉稳可靠的解雨臣,也不是传说中那个杀伐果断的解当家,只是一个沉浸在戏文里的人,温柔,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方戏台,和台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