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92)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的晚霞慢慢褪去,换上了深蓝色的幕布,星星一颗接一颗地钻了出来,眨着眼睛,像汪碎玉眼里的光。
戏台前的梨木椅子上,汪碎玉还在睡着,呼吸均匀而安稳。解雨臣就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像一座沉默的山,守护着怀里的珍宝。
风吹过院子,带来了夜晚的凉意,也带来了栀子花的清香。解雨臣拢了拢披在汪碎玉身上的外袍,目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上。血渍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像朵倔强的花。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默默想着:碎玉,以后有哥哥在,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这两个小时,没有阴谋诡计,没有血腥厮杀,只有戏台、阳光、清茶,和兄妹俩平淡的话语。没有提及汪家的恩怨,没有说起九门的纷争,只有此刻的安稳和宁静。
对汪碎玉来说,这或许只是漫长人生里短暂的一瞬,却像一道光,照亮了她布满阴霾的过往,也给了她往前走的勇气。往后的日子,或许还会有风雨,还会有伤痛,但她总会记得,有这样一个午后,她的哥哥穿着月白色的戏袍,为她唱了一曲《牡丹亭》,阳光很好,茶香很清,而他就在她身边。
这两个小时,是她往后余生里,最安稳的时光。
第91章 冤枉
杭州的雨连下了三天,吴三居的屋檐下挂着串湿漉漉的灯笼,红绸被雨水泡得发沉,像坠着些化不开的心事。吴邪坐在堂屋的梨花木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那只青铜觚,汪岩温酒时留下的木纹凹槽里还沾着黑风口的泥土,混着雨水的潮气,散发出一股陈旧的腥气。
“天真,你确定要信那娘们的话?”胖子刚从巴乃赶回来,军绿色外套上还沾着山路的泥点,他把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拍,里面滚出几颗红得发亮的野莓,“胖爷我在云彩坟前守了三天,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西王母宫那种地方,除了蛇眉铜鱼还有啥?值得你们一趟趟往火坑里跳?”
吴邪没抬头,目光落在青铜觚的兽纹上,那纹路扭曲着,像极了阿宁最后倒下时的惨状。“她说有关于汪家核心的线索,”他声音发紧,喉结滚动了一下,“阿宁的仇,不能就这么算了。”
“算没算不是你一厢情愿的事!”胖子猛地一拍桌子,野莓弹起来,滚到张起灵脚边。他正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青衫袖口盖住的手腕上,汪碎玉留下的划痕已经结痂,像条苍白的虫子。“那姓张的看小哥的眼神就不对,恨不得把人眼珠子抠下来镶自己眼眶里,你看不出来?”
张起灵指尖的青铜铃铛轻轻晃了晃,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望向吴邪,眸子里的雾气比窗外的雨还浓:“西王母宫……有她的解药。”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但她的话,不能全信。”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吴邪心里紧绷的弦。他想起张海清找到他时的样子,素白的旗袍下摆沾着露水,说“吴先生,想知道汪碎玉为什么一定要除掉阿宁小姐吗?去西王母宫看看就知道了,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信息,记载着所有秘密”。那时她眼里的恳切。
“去看看总没错。”吴邪把青铜觚塞进背包,拉链拉到一半,被胖子伸手按住。
“你他娘的是魔怔了!”胖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够了!”吴邪猛地站起来,背包砸在地上,青铜觚滚出来,在青砖上磕出个缺口。“她是汪家人!阿宁死在她手里,难道我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他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就算是圈套,我也得去!”
雨幕里突然传来马蹄声,嗒嗒地敲在青石板上,停在吴三居门口。张海清撑着把油纸伞站在台阶下,旗袍换成了便于行动的短打,腰间别着把银匕首,在雨里泛着冷光。“三位准备好了吗?车在巷口等着。”她的目光掠过张起灵,像羽毛扫过炭火,“起灵,这次去西王母宫,或许能让你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呢。”
张起灵的指尖猛地攥紧,青铜铃铛发出刺耳的颤音。他抬头看向张海清,眸子里翻涌着某种陌生的情绪,像冰封的湖面裂开了道缝。
胖子在背后踹了吴邪一脚,压低声音骂:“你看!露馅了吧!还小时候的事,我看是想给小哥脑子里塞豆腐渣!”
吴邪没说话,弯腰捡起青铜觚,缺口硌得手心生疼。他想起解雨臣临走前的话:“吴邪,汪家的水比你想的深,别让仇恨蒙了眼。”那时他只当是解雨臣护着汪碎玉,现在想来,那语气里的担忧,竟像是预见了什么。
西王母宫的入口藏在昆仑山脉的一处冰川下,冰缝里结着千年不化的寒冰,倒映出人影时,总像是多了个模糊的重影。张海清走在最前面,银匕首劈开冰棱的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她偶尔回头看张起灵,眼里的光比冰棱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