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198)
“张海青的事,他们知道了。”黑眼镜看着她,眼神里没了平日的戏谑。
汪碎玉的肩膀猛地一颤。她想起这么些天,受的委屈,吴邪的不信任,那些脱口而出得伤人得话。以及汪家那些无辜人的血。
“知道了又怎样。”她用力甩开黑眼镜的手,声音发紧,“因为他们的不信任,我们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黑眼镜看着她发红的眼眶,突然笑了,笑得后背的伤都在疼:“你这丫头,跟你哥一个倔脾气。”他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半张脸。
“我走了。”她拿起保温桶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黑眼镜的声音:“304的门没锁,吴邪的止痛药放在右手边抽屉里,他总说不疼,其实半夜疼得直咬牙。”
她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回头。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点饭菜香。汪碎玉贴着墙根走,手里的保温桶烫得像块烙铁。304病房的门果然虚掩着,里面传来胖子的大嗓门:“我说天真,你就不能跟护士说说,给换个带电视的病房?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消停点吧。”吴邪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夹杂着点咳嗽,“医生说你脑震荡不能看强光,再吵我让小哥把你扔出去。”
汪碎玉站在门口,指尖抠着保温桶的提手,金属硌得掌心生疼。透过门缝往里看时,心脏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吴邪趴在床上,后背的纱布换了新的,却依旧能看到边缘渗出的血。他手里拿着本杂志,视线却没落在上面,而是瞟着旁边——张起灵坐在椅子上削苹果,果皮断了好几次,手里的苹果坑坑洼洼,像个被啃过的核。
“小哥,你还是别削了。”吴邪忍不住笑,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凉气。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指尖碰到吴邪的手时,两人都顿了顿。汪碎玉看得清楚,张起灵的左手还在抖——那是昨天用力过度,神经受损的后遗症。
吴邪咬了口苹果,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早该想到不是她。”他望着天花板,声音很轻,“只是不敢去了赌。”
张起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苹果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齿痕。窗外的阳光落在他眼角的纱布上,血渍已经干成了深褐色,像道洗不掉的疤。
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视线精准地落在门口。汪碎玉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后退,后背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保温桶里的汤晃了出来,溅在手腕上,烫得她差点松手。
病房里的动静戛然而止。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敲得人心头发慌。
“谁在外面?”胖子的声音带着警惕,“是张海青那娘们又来耍花样?”
“不是。”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风刮门响。”
汪碎玉转身就跑,脚步快得像在逃。走廊里的声控灯被踩亮,又在她身后一个个熄灭,像串追不上的影子。跑到楼梯间时,她才靠在墙上大口喘气,手腕上的烫痕红得刺眼。
楼梯间的窗户没关,风灌进来,吹起她毛衣的衣角。她想起刚才张起灵的眼神,空得像口深不见底的井,里面藏着的落寞,比黑风口的雪还要冷。
病房里,张起灵重新低下头,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吴邪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开口:“小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外面?”
张起灵没回头,只是拿起桌上的药瓶,倒出两粒止痛药递给吴邪:“该吃药了。”
吴邪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下去,突然笑了:“其实我挺想跟她说声对不起的。”他望着门口,声音很轻。
张起灵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个透明保鲜盒,里面是半块干硬的山楂糕,上面还沾着点暗红的血渍。那是胖子昨天从大殿里捡回来的,说什么都要留着。
“太晚了。”他过了很久才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吴邪没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止痛药开始发挥作用,后背的灼痛渐渐变得麻木,心里却空落落的,像少了块什么。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张起灵的手背上。那里有块浅褐色的疤,是很多年前在西沙海底留下的,被吴邪的血泡过,之后就再也没褪去过。他看着那道疤,突然觉得眼角的伤又开始疼了,不是皮肉的疼,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带着种说不出的涩。
楼下的花坛边,汪碎玉把保温桶里剩下的汤倒进下水道。药膳的香味散在风里,很快就没了踪迹。她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银锁,上面刻着个“解”字——那是哥哥找回来的。
风突然变大,把银锁从她手里吹走,掉在花坛里。汪碎玉蹲下去捡时,看到泥土里嵌着半块山楂糕,上面的血渍已经发黑——大概是哪个小孩掉的,跟她当年在黑风口护着的那半块,像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