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26)

作者:静玗

「瞎子,你说她到底信没信?」解连环把照片塞进他怀里时,烟袋锅在鞋底敲得邦邦响。照片边角已经起了毛,婴儿攥着手指的样子却清晰得像昨天刚发生。「她说要给孩子起名叫久宁,希望她能够安宁,平安,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黑瞎子没让他说下去。他想起汪凝坠崖前,突然抓住「吴三省」的手,说「这孩子要是像你就好了,心眼实」,那时解连环的肩膀颤了颤,却没敢看她的眼睛。有些谎是不能戳破的,就像假青铜门里的机关,转错半分,就是粉身碎骨。

此刻地牢的火把忽明忽暗,黑瞎子看着张起灵挺直的脊梁,突然觉得那玄铁镣铐勒的不是他的手腕,是所有人的命。阿依手里的青铜小鼎开始冒绿烟,蛊虫爬过鼎壁的声音像沙漏在漏,漏的是汪碎玉剩下的时辰,是张起灵半条命的分量,是吴邪藏在眼眶里没掉下来的泪。

「她总把解连环的字说成鬼画符。」黑瞎子突然低声说,血沫子堵得他声音发闷。他看见张起灵的肩膀颤了颤,玄铁镣铐的反光里,汪碎玉蜷缩的身子像片被雨打蔫的叶子。「却不知道自己绣的芙蓉花,针脚跟解九爷书房里的画一模一样。」

张起灵没回头,可吴邪看见他的指尖掐进了掌心。很多年前在杭州,汪碎玉喝醉了酒,趴在张起灵背上说「小哥你看,这颗痣像不像你丢的那块玉佩」,那时张起灵的手指悬在半空,半天没敢碰,就像现在这样。

「阿依的银镯内侧,刻着『宁』字。」黑瞎子的咳嗽声越来越重,左眼的伤疤裂得更开,血珠滴在衣襟上,晕开朵丑陋的花。「跟阿宁脖子上挂的银锁,是一对。张海清杀她那天,银锁碎在西湖边的石板路上,响声跟现在这青铜鼎似的。」

阿依手里的银针刺「当啷」掉在地上,银饰在胸前撞得叮当作响,像串被扯断的风铃。她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哭声从指缝里挤出来,又尖又碎,像少年被火吞掉前,最后那声含混的「阿瞎哥」。

「假青铜门的第三道机关,得用麒麟血才能开。」黑瞎子的视线开始模糊,胸口的照片像块烧红的烙铁。他看见汪凝走进黑暗时的背影,看见她反手锁门时,手腕上那道和阿依一模一样的银镯印。「解连环当年留了把备用钥匙,在……」

他没说下去。吴三省的烟袋锅突然在他眼前晃,解连环烧密信的灰烬落在他脸上,少年的竹篓底刻的名字在火里慢慢显形。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就像汪凝到死都不知道,推她下崖的「吴三省」其实是真正吴三省;就像阿依不知道,她弟弟攥着的银铃铛,另一半在黑瞎子的袖口藏了二十年;就像张起灵不知道,汪碎玉在他推开她的那个雨夜,悄悄把自己的血混进了他的酒里。

青铜小鼎里的绿烟越来越浓,张起灵突然抬起手,玄铁镣铐在火光下划出道冷光。他没看阿依,也没看吴邪,只是望着隔壁牢房里的汪碎玉,眼神里的东西深得像长白山的潭水——黑瞎子看懂了,那是「认命」两个字最温柔的形状。

就像汪凝锁门时的决绝,就像阿宁挡在吴邪身前时的坦然,就像少年往火里扑时,眼里最后那点没熄灭的光。

黑瞎子的指尖最后一次按在胸口的照片上,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血沫,在石壁间撞出细碎的回响,像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汪凝坠崖时,「吴三省」发出的那声被风雪吞掉的呜咽。他知道这道换血蛊解了,还会有下一道;这代人还不清的债,总会缠上下一代。

就像照片里那个攥着手指的婴儿,谁能想到她后来会遇见张起灵,会被卷进九门的恩怨,会在杭州的桂花树下,把命系在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身上。

地牢顶的水珠滴在黑瞎子脸上,混着血往下淌。他看见自己袖口的银铃铛扣在晃,和阿依手里的那半枚,隔着满地的血洼,遥遥相对,像道永远解不开的锁。

第106章 长生有什么好

青铜炉的火光在溶洞深处翻涌,如同被囚禁的活物。青黑色的炉身布满千年前的刻痕,那些扭曲的纹路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暗处窥伺。张起灵站在炉前,身影被火舌拉得颀长,手腕上刚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殷红的液珠顺着指缝坠落,砸在炉底积年的炭灰上,发出细碎的“滋滋”声,随即腾起一缕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白烟。

阿依跪在炉前的石台上,双手捧着一只三足乌纹的青铜鼎。鼎身比她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却沉甸甸的,边缘镶嵌着七颗鸽卵大小的绿松石,在火光中泛着幽幽的蓝光。她抬头看向张起灵时,银饰在耳间晃动,叮当作响的声音被溶洞的回声放大,竟有了几分祭祀般的肃穆。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