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41)
众人跟着他穿过回廊的侧门,有沿着洁净的青石板路走了许久,解雨臣伸手,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栽满玉兰树的庭院,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花香,与东跨院的消毒水味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汪碎玉此刻被解雨臣安置在东跨院,解雨臣特别小心,特意请来了三位从德国留学回来医生,还有十几个轮值的护士,都是解雨臣精挑细选的人手。穿过抄手游廊时,能看见几个护士端着药盘匆匆走过,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众人此刻才看见,这是主院,书房在主院的西侧,推门而入时,吴邪忍不住打量四周——书架上摆满了线装古籍,墙上挂着几幅看不出年代的字画,角落里的青瓷瓶里插着新鲜的白梅,处处透着江南世家的雅致。可这雅致里又藏着股冷硬,就像解雨臣本人,温润的表象下,是常年握刀磨出的茧子。
解雨臣走到书桌后坐下,手指在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没给众人倒茶,也没寒暄,开门见山的目光直接锁在瞎子身上。
“瞎子,”他开口,声音比在医院时沉了几分,“我对你好不好?”
瞎子正摸着书架上一本烫金封面的书,闻言转过身,脸上又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花儿爷这话问的,您对我能不好吗?当年我在新月饭店欠了三百万,是谁二话不说替我填的窟窿?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对,是财神爷兼救命恩人!”
他说得眉飞色舞,试图用插科打诨蒙混过关,可解雨臣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变,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半点波澜都无。
“那你就不该骗我。”解雨臣的手指停在桌面上,指节微微泛白,“当年你们到底谋划了什么,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是敢有半句虚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瞎子的腿,语气平淡却带着狠劲,“我不介意亲手打断你的狗腿,扔去给野狗当点心。”
瞎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知道解雨臣不是在开玩笑。这位解家当家的,看着温文尔雅,下起狠来比谁都绝。当年有人在盘口吞了解家的货,他笑眯眯地让人“送对方去见祖宗”,事后还能端着茶杯听戏,仿佛只是碾死了只蚂蚁。
他收起玩笑的心思,摘下墨镜,露出底下那双难得正经的眼睛。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眼尾的疤上,那道疤是年轻时在斗里被机关划的,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
“花儿爷,不是我不告诉你,”瞎子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当年的事太乱,牵扯的人太多,九爷临终前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内情捅出来。”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解雨臣打断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妹妹躺在东跨院,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差点没命,每一道都和你们当年的‘谋划’脱不了干系。你要是还希望我念着当初一点情分,就最好别再瞒着。”
书房里陷入沉默,只有窗外的风拂过玉兰树叶的沙沙声。张起灵依旧站在角落,像尊没有情绪的雕像,可吴邪注意到,他按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显然也在听。
瞎子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行,我说。但这事得从佛爷那辈说起,你得有耐心听。”
他从怀里摸出个小酒壶,灌了口酒,才缓缓开口:“我当年本来是清朝贵族,可惜命不好,出生没粘上祖宗的一点光,倒是差点让闹革命的差点当场旧贵族给打死了,是九爷伸手救了我。我跟着九爷那会儿,他老人家已经退隐多年,可提起当年的事,还是会半夜睡不着觉。”
“您也知道,九门是佛爷一手拉起来的,当年有多风光,后来就有多狼狈。抗日战争爆发前一年,佛爷他们突然收到消息,说日本人盯上了周山古墓里的铜矿洞,想从里面搞点东西出来,具体是什么,当时谁也说不准,只知道要是被鬼子弄到手,肯定没好事。”
“佛爷想再组织人去趟铜矿洞,可那时候九门早就散了。霍家跟着陆建勋,明哲保身;红爷自从夫人没了,就把自己关在宅子里,谁请都不出来;陈皮更别提了,满世界找日本人报仇,早就不管九门的事。最后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吴家和解家。”
瞎子顿了顿,看了眼吴邪:“你爷爷那时候刚接了吴家的担子,性子烈,当即就拍了胸脯。九爷更不用说,解家向来跟佛爷一条心。可人手还是不够,九爷看我身手还行,又懂点奇门遁甲,就把我也带上了。”
“那趟队伍里,除了我、九爷、你爷爷,还有一个人——”瞎子的目光转向角落的张起灵,“就是哑巴张。”
张起灵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