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54)
胖子突然扑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盒,连带着打火机一起扔进雪堆深处。“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他的吼声在空院里荡开,惊飞了石榴树上的麻雀,“医生怎么说的?让你戒烟戒酒,保持心情舒畅!你这是干什么?嫌死得不够快?”
吴邪被他推得坐在雪地里,屁股底下的冰碴子硌得生疼,却没力气起来。他看着胖子通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小哥——每次他闯祸,小哥总是默默替他收拾烂摊子,替他挡刀子,替他扛下那些他扛不动的命。这次为了护着他,小哥站在了自己这边,眼睁睁看着她被误会,看着她在雨夜里哭着跑开,最终成了永远的隔阂。
“我对不起他们……”吴邪把脸埋进膝盖,声音被闷在雪里,“我对不起阿宁,对不起小花,对不起小哥,更对不起碎玉……”
胖子蹲下来,往他嘴里塞了块奶糖,橘子味的甜漫开来,稍微压下了点烟味。“过去的事,咱不能全赖你,”他的声音软了点,拍着吴邪的背,“谁那会儿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但你现在作践自己,对得起谁?对得起小花连夜给你找的肺源?对得起小哥守在你病床前三天三夜没合眼?对得起……对得起那些被你错杀的人,用命给你换的醒悟?”
奶糖在嘴里化得快,甜味没了,剩下点涩。吴邪看着雪地上那两个被划乱的小人,突然想起小花书房里的账册,解连环写“三月初七,教小花写‘解’字,他把最后一笔写得太长,像条尾巴”,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拖着条长尾巴,旁边标着“小花”。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了,他们的命运被捆在一起,他却亲手把这根线,扯得鲜血淋漓。
“我得去跟小花道歉,”他撑着雪地站起来,膝盖麻得发颤,“还得跟碎玉说对不起……”
“道歉不急,”胖子把他扶稳,从怀里掏出个保温桶,“先把这碗燕窝粥喝了,你那胃也得养。”
保温桶里的粥还热着,甜香混着雪气钻进鼻腔。吴邪舀了一勺,烫得他舌尖发麻,眼泪却掉得更凶了——这又是小花让人备的,他总是这样,再生气,再失望,也不会真的不管他。
吴邪捏着花瓣,突然想起她后颈的疤痕,想起她总在夜里哭着说“我没杀人”,想起她看着小哥的眼神,有依赖,有委屈,还有被伤透后的疏离。
“我会补偿她的,”吴邪把花瓣握紧,指缝里渗出血丝也没察觉,“我会去汪家废墟给那些无辜的人立碑,会把运算部揪出来千刀万剐,会……”
“先养好身子。”胖子拍了拍他的背,“不然别说报仇,你连给人道歉都站不稳。”
吴邪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口粥喝下去,暖意从胃里慢慢散开。雪还在下,落在石榴树上,落在他刚摁灭的烟蒂上,落在远处东跨院的屋顶上,像要把所有的脏污都盖住。
可他知道,有些债,不是一场雪就能掩埋的。得用一辈子去还,去赎,去等那个或许永远不会来的原谅。
他往汪碎玉住的方向看了一眼,晨光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东跨院的窗棂。那里有小花守着的妹妹,有他欠了太多的人。
“走吧,”他对胖子和小哥说,声音里带着点刚捡回来的力气,“去看看碎玉。”
哪怕只是站在远处,让她知道,这次他不会再冲动,不会再错下去了。
瞎子靠在书房的门框上,墨镜滑到鼻尖,露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想起九爷临终前的嘱托:“护好小花,护好解家的根。”现在看来,这根终究还是被风雨摧残得遍体鳞伤。
这场跨越了几代人的局,终究是以最惨烈的方式,落下了帷幕。那些欠了的债,藏了的秘,伤了的心,都成了刻在骨头上的疤,提醒着他们,有些错过,就是一生。
天彻底亮了,早市的叫卖声琐碎而鲜活,却再也暖不透这满室的寒凉。解雨臣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妹妹,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像是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有些债,总要有人去讨。有些痛,总要有人承受。
他推开门,清晨的风卷着玉兰花瓣涌进来,吹得他衣角猎猎作响。远处的天际线泛着鱼肚白,像张未干的宣纸,等着他们写下新的结局。
只是这一次,纸上该染着血,还是泪?
第118章 余生好好补偿她
家庭医生将听诊器的金属头贴在汪碎玉腕上时,她的手腕猛地瑟缩了一下,像是被烫到。解雨臣就站在床边,清楚地看见那截细瘦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若隐若现,像极了寒冬里冻裂的冰纹。
“解先生,”医生取下听诊器,指尖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着,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汪小姐的脉象虚浮得很,气血亏空不是一天两天了。胃黏膜有陈旧性损伤,估计是以前常吃冷食、硬食,或是……饿过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