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55)

作者:静玗

解雨臣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碗几乎没动过的白粥上。那是今早营养师特意熬的,米油厚得能粘住勺子,可汪碎玉只抿了两口,就说“饱了”。他当时只当她没胃口,此刻听医生这么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那些他不知道的年月里,她或许连一碗热粥都喝不上。

“这不用说,眼都能看出来。”他低声回了句,视线掠过汪碎玉露在被子外的脚踝,那里细得像段枯枝,脚踝骨突兀地硌着,“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医生叹了口气,将病历本合上:“得慢慢养。我开些温补的药,熬成膏子,每天兑水喝两次。饮食上务必精细,多餐少食,先把脾胃养起来。”

送走医生时,走廊里的风卷着玉兰花瓣飘进来,落在解雨臣的西装裤上。他低头拂去花瓣,指尖触到布料上的褶皱——那是昨夜抱着汪碎玉时,被她攥出来的。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身后的管家吩咐:“去把库房里那套银质的小碗小碟找出来……。”

管家愣了愣,随即应声:“是,解先生。”

那套银器是母亲当年给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碗沿打磨得圆润光滑,据说“养脾胃,避寒气”。后来母亲肚子里的妹妹,再也没有回来,这套碗碟就一直锁在库房里,蒙了十几年的尘。解雨臣从前总觉得那是个念想,碰不得,可此刻却突然觉得,该让它派上用场了。

他回到病房时,汪碎玉还没醒,只是眉头又蹙了起来,像是又陷入了梦魇。解雨臣在床边坐下,替她抚平眉间的褶皱,指尖触到她滚烫的额头——昨夜的烧还没完全退,皮肤烫得像揣了个小火炉。

他想起瞎子说的话:“碎玉在汪家运算部待过三年,每天就给半个窝头,还得被灌各种实验药。”那时他只觉得心头一紧,此刻看着她这副模样,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剜心”。

他其实从未见过小时候的汪碎玉。母亲走时,她还在母亲得肚子里,后来,母亲魂断长白山,他以为她和母亲一起去了。

他这十几年里,无数次在梦里描摹妹妹的模样。该是像母亲的,眉眼弯弯,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或是像父亲,性子沉稳,说话慢条斯理。现在,他终于找到妹妹了,余生他要好好补偿她,补偿着20年来的亏欠。

“哥……”汪碎玉突然呓语了一声,睫毛颤得厉害。

解雨臣立刻凑过去,听见她含混不清地说:“窝头……好硬……”

他的心猛地一揪,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墙外那棵老槐树,树影婆娑,恍惚间竟像是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那时他才八岁,抱着父亲的遗像,站在空荡荡的祠堂里,听着族里的长辈议论“解家要完了”。

如今妹妹回来了,却被磋磨成了这副模样。

“解先生,营养师来了。”管家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解雨臣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食盒。“进来吧。”他压下心头的涩意,“她胃弱,先从最基础的米糕做起,用小米面掺点南瓜泥,别放糖。”

营养师点头应下,打开食盒开始准备。瓷碗碰撞的轻响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吴邪和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两人额头上都带着薄汗,鞋上沾着的雪水在地板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小花,碎玉她……”吴邪的话没说完,就被解雨臣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

解雨臣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朝床上的汪碎玉偏了偏头。阳光透过窗纱落在她脸上,她的呼吸均匀了些,嘴角甚至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情。

“刚睡安稳。”解雨臣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你们俩动静小点。”

吴邪和胖子立刻收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喘。胖子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往身后藏了藏,那是他一大早跑遍半个城才买到的燕窝,据说“补气血最管用”,可此刻却觉得这桶子沉得像块石头。

吴邪的目光越过解雨臣,落在汪碎玉身上。她比上次在医院见到时更瘦了,下巴尖得像个锥子,嘴唇干裂得起了层白皮。他想起那天自己挥出去的那一巴掌,想起她当时瞬间煞白的脸,想起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心脏像是被钝刀子割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我们就在这儿看看,不说话。”吴邪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解雨臣没说话,算是默许了。他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让出位置。三人就这么站在床边,像三座沉默的石像,目光都黏在那个沉睡的人身上。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