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256)
病房里很静,只有营养师蒸米糕的热气从食盒里冒出来,带着淡淡的米香。阳光在地板上慢慢移动,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渐渐缩短,像一场无声的沙漏。
“她后颈的疤……”胖子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耳语,目光落在汪碎玉露在外面的后颈上,那里的纱布被她睡觉时蹭开了一角,露出底下狰狞的疤痕,“是怎么弄的?”
解雨臣的眼神暗了暗,没直接回答,只是说:“张起灵划的。”
吴邪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他想起张起灵那把黑金古刀,想起他下手时的决绝,心脏像是被狠狠砸了一下。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那个会在他遇险时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的男人,怎么会对一个女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那时候他失忆了,被天授控制着,只认张家的使命。”解雨臣的声音很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运算部要给碎玉移植记忆,他潜入实验室,用刀划开了她的记忆神经。他以为自己在救人,却没想过这道疤会跟着她一辈子。”
吴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闭上了嘴。他想起自己那天打在汪碎玉脸上的巴掌,想起自己吼的那句“汪家余孽”,突然觉得自己和张起灵,其实没什么两样——都在用自以为是的“正义”,给她捅了最狠的刀子。
营养师把蒸好的米糕盛进一个白瓷盘里,米糕是浅黄的,带着南瓜的甜香,被切成小小的方块,看起来软糯可口。“解先生,先放凉些再给汪小姐吃?”
“嗯。”解雨臣点头,“放在那边吧。”
就在这时,汪碎玉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蒙,像是没睡醒,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解雨臣身上,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哥……”
“醒了?”解雨臣立刻凑过去,声音放得极柔,“饿不饿?给你做了米糕。”
汪碎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里渐渐泛起了水汽。她想起昨夜自己发了疯似的哭闹,想起自己攥着他的手不肯放,想起他说“哥再也不丢下你了”……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
“怎么哭了?”解雨臣慌了,赶紧替她擦眼泪,“是不是哪里疼?”
“不疼。”汪碎玉摇摇头,声音哽咽着,“就是……就是觉得像在做梦。”
她怕这又是一场梦,梦里哥哥会对她笑,会给她买米糕,会说“带你回家”,可梦醒了,还是只有冰冷的实验室,只有难以下咽的窝头,只有那些指着她鼻子骂“汪家孽种”的人。
“不是梦。”解雨臣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让她感受自己的温度,“哥在这儿,是真的。”
汪碎玉看着他眼里的红血丝,看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看着他西装袖口沾着的药渍——这些真实的痕迹,让她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想吃米糕。”
“哎,好。”解雨臣立刻拿起一块米糕,用指尖捏着递到她嘴边,“慢点吃,烫。”
汪碎玉小口小口地咬着,米糕的甜香在舌尖散开,软糯得不用费力咀嚼。这是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不像以前的窝头,又干又硬,刺得嗓子生疼。
吴邪和胖子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解雨臣小心翼翼地喂汪碎玉吃米糕,看着汪碎玉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像是空落落的。
“咱们先走吧。”胖子拉了拉吴邪的胳膊,声音很轻,“别在这儿碍事。”
吴邪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在汪碎玉身上。她正低头吃米糕,阳光落在她的发顶,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小姑娘,再也不是那个浑身带刺、眼神冰冷的“汪家余孽”。
他转身往外走,脚步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场来之不易的安稳。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解雨臣正替汪碎玉擦嘴角的米糕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走廊里的风还在吹,玉兰花瓣落了一地,像雪。吴邪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解雨臣时,那个穿着戏服的少年站在台上,水袖翻飞,眼神凌厉,像只骄傲的孔雀。可此刻的他,褪去了所有锋芒,只剩下对妹妹的小心翼翼。
“胖子,”吴邪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我们是不是欠她太多了?”
胖子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背。有些亏欠,不是用嘴说就能算的,得用一辈子去还。
病房里,汪碎玉吃完最后一块米糕,打了个小小的饱嗝。解雨臣笑着替她擦了擦嘴,又端来温水让她漱口。
“哥,”汪碎玉突然开口,“刚才……是不是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