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0)
帐篷外,张起灵靠在松树上,抬头看着秦岭的山尖。那里覆盖着皑皑白雪,像极了长白山的轮廓。他摸出怀里的另一半银锁,和汪碎玉那半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锁面的“玉”字旁边,还能看到他小时候牙咬的痕迹。
十二岁那年在长白山,他把这半块银锁弄丢了,后来才知道是被雪埋了,被那个抱着银锁的小女孩捡了去。原来有些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他低头摩挲着银锁,指腹划过冰凉的金属,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伤了她,下次再让他遇到,绝不会手软。
帐篷里,汪碎玉悄悄睁开眼,看着枕边那半块银锁,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银锁上,发出细碎的响声,像那年长白山落在她襁褓上的雪花。
第17章 吴邪的回忆
我是林场医务室的护士小林,来这儿刚满一年。那天下午正在整理药品台账,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胖子哥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哭腔喊“救人”。我掀帘跑出去,腿一下子就软了——三个男人正抬着块门板,上面躺着个姑娘,胸口插着把带花纹的短刀,血把深蓝色的棉袄浸得发黑,顺着门板边缘往下滴,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快!小林护士!”胖子哥眼眶通红,军绿色的外套上全是泥污,“这丫头快不行了!”
我赶紧把他们往急救室引,手指刚碰到姑娘的手腕,就被那冰碴子似的体温烫了一下——不是热,是冷得刺骨。她的皮肤像张薄纸,能清晰地看见底下青紫色的血管,手腕细得我一握就能圈过来,骨头硌得人手心发疼。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小哥——后来才知道他叫张起灵——突然按住我要拔针的手,声音哑得像被水泡过:“先处理刀伤。”他指腹轻轻按在姑娘的颈动脉上,指尖微微颤抖,“她失血太多。”
旁边的吴邪哥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想解开姑娘的棉袄扣子,手指刚碰到布面就停住了。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姑娘的袖口磨破了,露出的小臂上全是针眼,新的旧的层层叠叠,旧疤是青黑色的,像爬满了细小的虫子,新针孔还凝着血痂,有的地方已经发炎,冒出点黄脓。
“这是……”我倒吸口凉气,镊子差点从手里掉下去。在卫校实习时见过吸毒的人,胳膊上也有针眼,可没见过这么密的,像被乱针扎过一样。
“能看清是什么针吗?”吴邪哥的声音发紧,指节捏得发白。
我用酒精棉擦了擦,凑近了才看清,有些针眼周围有圈淡淡的淤青,是抽血留下的痕迹:“不止是注射,这几处……是被抽过血。”最吓人的是肘弯那里,皮肤硬得像块老树皮,显然是常年反复穿刺造成的,“这得抽了多少年啊……”
胖子哥在旁边听得直咬牙,突然一脚踹在铁皮柜上,药瓶震得叮当响:“他娘的汪家这帮畜生!把人当血袋子使啊!”他说着突然捂住脸,粗粝的指缝里滚出大颗的眼泪,“这丫头才多大?遭这种罪……”
我没敢接话,继续解开姑娘的棉袄。当后背露出来时,我手里的剪刀“当啷”掉在地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像条丑陋的网,旧伤是银白色的,新伤还在渗血,最显眼的是肩胛骨那块,巴掌大的烫伤疤皱巴巴的,边缘卷着,像块被烤焦的皮。
“这是烙铁烫的。”我声音发颤,用生理盐水冲洗时,姑娘的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即使在昏迷中,肌肉还残留着被烫伤的本能抽搐。我赶紧放轻动作,指尖碰到那处疤痕时,能摸到底下硬硬的结块,“下手真狠……”
吴邪哥蹲在角落,双手插进头发里,肩膀抖得厉害。他穿件蓝布衫,袖口沾着草屑,此刻却像被抽走了骨头,喃喃地说:“三叔说过……汪家的孩子都心狠……可这哪是心狠,这是被人往死里折腾啊……”
这时张起灵突然走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姑娘后颈的旧伤。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我看见他喉结滚了滚,转身从帆布包掏出个锡盒,里面是些白色的药膏:“这个……能止痛。”
我点点头,刚要涂药,突然发现姑娘的裤腿也渗着血。剪开一看,膝盖上的伤比后背还吓人——坑坑洼洼的皮肉里嵌着泥沙,最深处能看到点白森森的骨茬,边缘结着黑痂,显然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反复感染造成的。
“这是被人咬的。”我用镊子夹出块碎布,“看齿痕,是小孩咬的,咬得真狠……”
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抽泣声。回头一看,是胖子哥蹲在地上,双手捂脸,哭得像个孩子。张起灵靠在墙上,望着窗外,我看见他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睫毛上沾着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