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48)
他知道自己劝不动张起灵,也打不过他。此刻,他能做的,只有选择相信。
胖子转身,将自己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压缩饼干、矿泉水、牛肉干、巧克力……甚至还有几包他舍不得吃的辣条。他又把吴邪包里的东西也倒了出来,一股脑地塞进一个大背包里,递给张起灵。
“小哥,”胖子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可要活着回来,不然,天真醒了闹起来,我可没办法交代。”
张起灵接过背包,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胖子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他弯下腰,背起地上的吴邪,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峡谷外走去。他的脚步很慢,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个站在青铜门前的身影,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雾气中。
峡谷里只剩下张起灵一个人了。
他看着胖子和吴邪消失的方向,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他们不会再回来,才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那扇青铜门。
月光透过峡谷上方的缝隙洒下来,落在门上,照亮了那些古老而神秘的花纹。张起灵伸出青铜门的嗡鸣在峡谷里低低盘旋,像一头古老巨兽的呼吸。张起灵站在门前,指尖抚过那些已经黯淡下去的花纹,掌心的伤口被青铜的寒意刺得发麻。他能清晰地摸到纹路里残留的温度——那是汪碎玉的血渗进去时留下的,带着她最后时刻的决绝,也带着他没能抓住的温度。
胖子背着吴邪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雾气里,峡谷里只剩下风穿过岩壁的呜咽。张起灵弯腰捡起地上的背包,胖子塞进来的压缩饼干硌得包底发硬,矿泉水瓶互相碰撞着发出轻响。
第151章 怀里的人是真的,伤口是真的,那深入骨髓的绝望,是真的
峡谷里的风像是生了锈的锯子,反复拉扯着岩壁,发出单调而刺耳的声响。张起灵靠在青铜门上,第十天的月光比前九天更冷,透过云层的缝隙落在他肩头,竟像碎冰一样硌得人发疼。
他低头看着脚边的空水瓶,瓶身上的标签早已被寒气浸得模糊。胖子留下的五瓶水,到今天清晨终于见了底。最后一口水咽下去时,喉咙里像塞了团干草,他却没觉得渴,只是盯着青铜门上那些暗淡的花纹发呆——那些曾被汪碎玉的血染红的纹路,如今只剩下浅浅的褐痕,像干涸的泪痕。
“碎玉。”
他又一次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这十天里,他每天都会这样对着门喊上成百上千遍,从最初带着微弱希望的呼唤,到后来麻木的呢喃,再到此刻连自己都觉得空洞的低唤。
风从门缝里钻出来,带着门后深处的寒气,卷走他刚出口的声音。张起灵抬手按住胸口的伤,那里的绷带早就被反复渗出的血浸透,结成硬邦邦的痂。三天前他试着用匕首划开旧痂查看伤口,却发现皮肉下的淤青已经蔓延到肋骨,轻轻一碰就疼得眼前发黑。
他其实不怕疼。活了近百年,刀伤箭伤、毒药蛊虫,什么样的疼没尝过?可他怕这扇门后的寂静。怕汪碎玉一个人在黑暗里是不是也这样疼,怕她喊他名字时,他像现在这样听不见。
背包里还剩最后半包压缩饼干,硬得像块石头。张起灵摸出来,掰了一小块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饼干渣落在胡子拉碴的下巴上,他没去擦。这十天里,他几乎没怎么合眼,清醒的时候就盯着青铜门,累极了就靠着门睡一小会儿,梦里全是汪碎玉十二岁那年在长白山雪地里的样子——她裹着他扔过去的军大衣,冻得嘴唇发紫,却梗着脖子说“我不谢你”,眼里的光比雪还亮。
那时他总觉得,这个小姑娘像株扎在石缝里的野草,再冷的风雪都冻不死。他以为她会一直这样犟下去,犟到能看着承安长大,犟到能陪他把长白山的雪踏成春天。
可他忘了,野草再犟,也经不住被连根拔起。
张起灵将剩下的饼干重新包好,放回背包最底层。他知道自己该省着点吃,可胃里空荡荡的,反而没什么食欲。
他死死盯着青铜门,连呼吸都忘了——门还是紧闭着,花纹依旧暗淡,门缝里渗出的白雾安静得像凝固了一样。
可指尖的颤抖却停不下来。他缓缓蹲下身,额头抵着冰冷的青铜门,听着门后传来的、几乎与心跳重合的嗡鸣。这十天里,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无数次,有时能听到隐约的水流声,有时是石头滚落的闷响,更多的时候,只有这片死寂的嗡鸣,像某种永恒的嘲讽。
“我错了。”
他对着门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说这三个字。他想起吴邪总说他像块捂不热的石头,想起胖子打趣说他这辈子都学不会哄人,可他现在多希望自己能像个普通人那样,能说些好听的话,能把汪碎玉从门后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