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55)

作者:静玗

可世上没有如果。

吃完面,胖子收拾好碗筷,站起身说:“我去打听一下有没有回杭州的车。”

吴邪点点头,看着胖子走出房间,关上了门。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得可怕。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雪山,心里默默念着:等我。

等他理清这一切,一定会回去找他们。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这不是承诺,是他欠他们的,必须还。

第154章 有些债,要用一辈子去还。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林芝到北京的火车摇摇晃晃走了三天。吴邪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从雪山戈壁变成平原村镇,心里的沉重却丝毫未减。硬座车厢里混杂着泡面味、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气息,他却像浑然不觉,只是盯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发呆。那倒影里的人脸,眼下泛着青黑,胡茬疯长,眼神里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己,像一株被狂风暴雨打蔫了的庄稼,再没了从前的鲜活气。

他没听胖子的劝,在林芝买了张去北京的硬座票,把胖子塞给他的银行卡和手机都留在了旅馆枕头下。有些债,得他自己去还,用最笨拙的方式,不带任何依仗,也不找任何退路。

火车进北京站时,正是初秋的午后。风卷着槐树叶在站台上打旋,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和杭州的味道有几分相似,却又带着北方特有的清冽。吴邪背着那个磨破了边的帆布包,随着人流走出车站,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突然有些恍惚。街对面的广告牌上,明星的笑脸灿烂得刺眼,身边行人步履匆匆,说着他熟悉的京片子,可这一切都像隔着层毛玻璃,模糊又遥远。

他有多少年没来了?好像还是几年前,为了查陈皮阿四的底细,他跟着小花来过一次解家大院。那时的他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莽撞,觉得解家的红墙高院像座困住人的牢笼,觉得小花身上的精致都是枷锁。如今再站在这里,却只觉得那朱红色的大门背后,藏着比牢笼更沉的死寂,连空气都比别处要重几分。

解家的保镖果然没有拦他。守门的老李头是看着小花长大的,也是看着吴邪小时候在院里疯跑的,此刻只是对着他叹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步子,算是放行了。那声叹息像块石头,重重砸在吴邪心上。他喉头哽了一下,想说句“李叔,好久不见”,最终却只是低着头,抬脚跨进了那道门槛。

脚下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缝隙里嵌着枯黄的槐树叶。他沿着这条路往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让人心慌。这条路他太熟悉了——小时候跟着小花在这儿玩捉迷藏,他总爱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小花穿着粉色衬衫,像只骄傲的小孔雀,叉着腰喊“吴邪你出来,我看见你了”;夏天在葡萄架下偷摘没熟的青果子,酸得龇牙咧嘴,被管家抓到时,小花总是抢着说“是我让他摘的”;还有一次他追着蝴蝶摔破了膝盖,是小花蹲下来,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血,然后背着他穿过这条回廊去找管家拿医药箱。那时少年清瘦的肩膀硌得他生疼,却意外地稳,一步一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像在给他撑腰。

那时候的风是暖的,阳光是亮的,连空气里都飘着无忧无虑的甜。可现在,秋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边,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哭泣。路还是那条路,石板缝里的青苔换了又换,可走起来,却比翻雪山过戈壁还要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回忆的碎片上,那些鲜活的画面和眼前的死寂反复重叠,刺得他眼睛发酸。

转过月洞门,后院的景象突然撞进眼里。

解雨臣坐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怀里抱着个小小的襁褓。那孩子裹在鹅黄色的襁褓里,只露出颗圆滚滚的脑袋,头发软软地贴在头皮上,正张着没牙的小嘴,含着自己的拳头哼哼。阳光透过稀疏的葡萄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解雨臣低着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明明是幅岁月静好的画面,却像一把钝刀,狠狠割在吴邪的心上。

他几乎认不出小花了。

那个总爱穿粉色衬衫、连头发丝都透着精致的解雨臣,此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能看到淡淡的疤痕——那是上次在斗里为了护他被机关划伤的。他的头发留长了些,随意地拢在脑后,几缕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额头,鬓角竟有了几缕显眼的白。阳光照在他脸上,能清晰地看到眼角的细纹,和那双总是带着算计与锐利的眼睛里,如今只剩下化不开的疲惫,像结了层冰的湖面,再没了往日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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