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74)

作者:静玗

“你的刀。”他踢过去那把被打落的短刀。刀刃陷在雪里,露出的刀柄缠着磨得发亮的布条,看得出来被人反复攥过。

少女愣住了,眼里的狠劲像被戳破的冰面,裂开一丝茫然。她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对手——不补刀,不盘问,反而把武器还回来。风卷着雪沫子打在她脸上,她却忘了躲,只是盯着那把刀,又抬头看他,眼神里翻涌着太多东西,像长白山开春时化冰的河面。

“滚。”张起灵收回视线,转身时听见身后有布料摩擦雪地的声音。他没回头,只把那瓶伤药留在了原地,瓶盖敞着,药油的气味混在雪风里,带着点说不清的苦香。

后来很多年,他总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个瞬间。想起她明明冻得嘴唇发紫,却不肯弯一下腰;想起她眼里的倔强,像极了困在兽笼里却不肯收爪的幼狼;想起她最后看他的眼神,像要把他的样子刻进骨头里。

他见过太多顺从的、麻木的、在折磨里失去魂魄的实验体,却第一次见这样的。像被扔进冰湖里的火种,明明快灭了,偏要在最后一刻爆发出能烧裂冰层的光。

那一刻张起灵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头上的。她的狠,她的倔,她宁愿碎掉也不肯弯一下的脊梁,早在很多年前那个雪天,就已经顺着那瓶药油的气味,悄悄钻进了他心里,在后来无数个并肩的日夜,长成了盘根错节的牵挂。

脑海里又闪过一个画面,杭州的雨下得没头没尾,像是要把整个城泡进水里。阿宁胸口的刀身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却冲不散那片刺目的红,刀柄上缠的防滑布浸了血,沉甸甸地坠着,像她最后没说完的话。

吴邪跪在泥水里,手指死死抠着阿宁身边的青石板,指缝里全是血和沙。他盯着那把刀,又猛地闭上眼睛,喉结滚得厉害:“不可能……这刀明明昨天还在她腰上……”话音未落,眼泪就砸进泥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阿宁的呼吸已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偏过头,视线越过吴邪颤抖的肩膀,直直落在张起灵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恨,只有种近乎绝望的哀求,像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她知道张起灵能懂——懂她刀鞘里藏的密信,懂她这次来杭州的真正目的,懂张海清那些笑里藏刀的算计。可张起灵只是站在廊下,青灰色的瓦片在他身后投下大片阴影,他的视线落在远处被雨雾蒙住的雷峰塔上,像尊没有温度的石像。

“小哥……”吴邪哽咽着转头。

张起灵的指尖在身侧蜷了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能闻到空气中混着的血腥味,能听到阿宁越来越弱的呼吸,甚至能想起三天前在茶馆,她隔着八仙桌递过来的密信,指尖沾着的茶渍在纸上洇出浅黄的印子。那时她眼里有光,亮得像要把所有阴谋都烧穿,说“张起灵,这次得靠你了”。

可他终究没回头。

阿宁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被雨水浇灭的烛芯。最后那瞬,她的视线掠过张起灵紧绷的侧脸,落在他垂着的手上——那双手曾在蛇沼替她拔过毒刺,曾在西沙接住过她失手掉落的罗盘。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溢出点血沫,混着雨水淌进衣领里。

雨还在下,打在阿宁半睁的眼睛上,像替她流的泪。

吴邪疯了一样摇她的肩膀:“阿宁!你醒醒!”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吴邪得一巴掌,他的冷漠,打碎了她得希望,她一个人走在雨里。他看着心里也难受,可是终究没有伸手拉住她。

藏地的雪总在夜里落得最凶,张起灵坐在经堂的门槛上,听着殿内汪碎玉撕心裂肺的嘶吼,指尖的转经筒忽然卡了壳。铜轮边缘的刻痕硌进掌心,像阿宁那把刀的防滑纹——他总在这种时候想起那把刀,想起杭州雨里,阿宁胸口那抹红得发暗的血,和她最后望向他时,骤然熄灭的眼神。

“吴邪!你说我对不起谁?!”汪碎玉的声音撞在解家老宅的雕梁上,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劲,“对不起被你们当棋子的我?还是对不起那些被张起灵一刀抹了脖子的汪家孩子?!”

张起灵的喉结动了动。他记得汪家地牢里那个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姑娘,记得她看见刀时眼里的光,和阿宁最后看他的眼神重叠在一起。那时吴邪红着眼问“留着她们会害死更多人”,他没说话,只是举起了刀。刀刃落下的瞬间,他闻到了和杭州雨里一样的血腥味。

“我早就不是实验体七号了!”汪碎玉的哭喊里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是你们!是你吴邪的‘大义’,是他张起灵的刀,把我逼回这地狱里的!”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