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396)

作者:静玗

张起灵快步走过去,指尖轻轻捏起纸条,指腹触到粗糙的纸面,像是碰到了她微凉的指尖。纸条是用铅笔写的,字迹娟秀,却带着几分仓促,笔画都有些歪斜:“勿寻。安好。”只有短短四个字,却让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是汪碎玉的字迹,他认得——在墨脱的雪夜里,她曾用这字迹在桦树皮上写过“小心雪崩,东边山谷有避风洞”的提醒,当时他还觉得她的字像雪地里刚冒芽的格桑花,柔软却有韧劲。可现在,这四个字却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他的神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勿寻?”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微微颤抖,纸条的边角被他捏得发皱,“为什么不让我寻?你到底去了哪里?”

他环顾着空荡荡的木屋,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到她留下的痕迹——他记得,汪碎玉喜欢在窗台上放一盆格桑花,说这花耐冻,能在雪地里开,像她一样;他记得,她会在火塘边烤青稞饼,烤到外皮金黄时,第一块总是先递给他,说“张起灵,你吃,你比我们都累”;他记得,她晚上看书时,会把松油灯调得很暗,说“灯太亮伤眼睛,墨脱的夜要安安静静的”……可现在,窗台上的格桑花盆不见了,只剩下一圈浅浅的泥土印;火塘边没有了青稞饼的香气,只有灰烬的味道;桌子上的松油灯被收进了抽屉里,连灯芯都被剪得整整齐齐。整个木屋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气息,连风从门缝里吹进来,都带着冷清的声响。

他走到木板床边,伸手摸了摸羊毛毯,毯子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暖意,像她刚离开没多久,指尖划过毯面,能感受到她叠被子时留下的温度。他又走到桌前,拿起那个空陶碗,碗壁微凉,指尖触到碗沿时,忽然想起她曾笑着说:“张起灵,你下次要是离开,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怕我烤了青稞饼,回来却没人吃,最后只能喂给山雀。”当时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觉得她的眼睛比雪地里的月亮还要亮,亮得能照进他空白的记忆里。可现在,他回来了,她却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留下,连那盆她最爱的格桑花,都被一起带走了。

惶恐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比他当年在西沙海底墓失去记忆时还要强烈。他不怕古墓里的连环机关,不怕变异生物的利爪尖牙,甚至不怕青铜门后那片无边的黑暗,可他怕她出事,怕她一个人面对汪家的追兵,怕她被天族的使者盯上,更怕她像当年那些在他记忆里模糊的人一样,突然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再也找不到,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他冲出木屋,朝着周围的雪山大喊:“汪碎玉!你在哪里?”声音在雪山间回荡,撞在冰峰上,碎成一片又一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他的脸上,冰冷刺骨,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他沿着木屋周围的小路奔跑,靴底踩过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目光扫过每一片雪地,希望能看到她的脚印——她穿的是一双绣着汪家族徽的布靴,鞋底有独特的纹路,他记得很清楚。可雪下得太大,昨晚的一场暴雪,把所有的脚印都覆盖了,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连他自己的脚印,走过去没多久,就被新的雪花填满。

他跑了很久,直到双腿发软,肺里像灌了冰碴子,才停在一处悬崖边。悬崖下是湍急的雅鲁藏布江支流,河水在冰层下发出“轰隆”的声响,像是巨兽在咆哮。他望着远处的雪山,脑海里不断闪过和汪碎玉相处的画面:她给他递青稞饼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慌忙缩回去的模样;她帮他包扎后背伤口时,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念叨“怎么又受伤了,下次小心点”的认真;她在雪夜里坐在火塘边,给他讲汪家先祖故事时,眼睛里闪着光的样子……这些画面像破碎的玻璃碴,一点点扎进他的心里,却怎么也拼不出“她去哪里了”的答案。

“你到底去了哪里?”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他掏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那块小石头——这是他在张家古楼负一层的石室门口捡到的,石头上有一道淡淡的螺旋纹路,和汪碎玉手链上的符文有七分像,他本来想带回来给她看,问她这是不是天族用来镇压原人的东西,可现在,却再也没机会了。

他在悬崖边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升到半空,把雪山照得发亮,才缓缓转身,朝着木屋走去。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要找到她。他记得,汪碎玉曾在雪夜里给他裹羊毛毯时说过,她的老家在巴乃附近的汪家老宅,说那里有很多汪家的老物件,有刻着万奴王画像的石碑,还有装着先祖手札的木盒,或许她会去那里找线索?或者,她会回张家古楼,去看那块她没看清的石碑?不管她去了哪里,他都要找到她,哪怕翻遍整个巴乃的山林,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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