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48)

作者:静玗

可奇怪的是,他从没跟她抢过东西。

上次她发烧,烧得迷迷糊糊,老中医说要喝姜汤,她嫌辣,抿着嘴不肯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黑瞎子不知道从哪儿摸来块冰糖,用小刀削成小块,一块一块往她碗里扔,嘴里骂骂咧咧:“小姑娘家家的,哪那么多讲究?喝了病才能好,好了才能跟我们去闯江湖,到时候胖爷请你吃满汉全席……哦不对,是我请,我比胖爷有钱,他那点家底,够请你吃碗炸酱面就不错了。”

还有一次,她夜里做噩梦,梦见被汪家的人追着打,从帐篷里跑出来时,正好撞见黑瞎子在外面抽烟。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只沉默的大鸟。他没问她怎么了,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把手里的烟递过来:“抽一口?能安神。”见她摇头,又把烟收回去,自己抽着,火星在黑暗里明明灭灭。他陪她坐了半宿,直到天快亮才说:“回去睡吧,有小哥在,天塌下来都砸不到你。”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倒比平时正经了许多。

这会儿,黑瞎子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油星子把他的黑衬衫洇出片深色的痕迹。他把纸包往汪碎玉面前一扔,纸包在地上滚了两圈,露出里面的青椒肉丝炒饭,香气像长了腿,顺着空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刚从城里馆子买的,特意让厨子多放了两勺糖,你不是不爱吃太咸的吗?”

油纸包还温着,大概是揣在怀里捂的。汪碎玉愣了愣,抬头看他,黑瞎子已经转过身,对着解雨臣伸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小花,你看我这跑腿费,是不是得结一下?来回跑了二十里地呢,骆驼都累瘦了半斤。”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边角挺括:“你敲诈吴邪还不够,还想敲诈我?”话虽这么说,还是把钱递了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黑瞎子的手,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

黑瞎子接过来,用手指弹了弹钞票,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数了数,又嫌少,皱着眉:“再加两张,我还给这丫头带了糖葫芦,老字号的,山楂都是挑的最红的,核都给剔了。”说着从背后摸出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递到汪碎玉手里,竹签上还套着层塑料袋,是怕扎到她。

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在油灯下闪着光,像串小小的红灯笼。汪碎玉捏着糖葫芦的竹签,指尖微微发颤。这是她小时候在筛选场偶尔能吃到的东西,有次汪家的管事心情好,给每个孩子发了一串,她舍不得吃,藏在枕头底下,结果被老鼠啃了半串,她抱着剩下的半串哭了整整一夜。从那以后,她再看到糖葫芦,就躲得远远的,怕忍不住想起那半串被啃坏的糖。

“拿着吧,瞎子难得大方一次。”吴邪在她旁边坐下,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就是嘴坏,心不坏。上次他骗走我的钱,转头就给你买了本新的童话书,你没发现书皮上的塑料膜都没撕吗?”

汪碎玉没说话,却把糖葫芦往怀里揣了揣,羊毛毡被硌出个小小的鼓包。她拿起地上的骆驼刺,在沙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比刚才那个更大,嘴角还画了两颗尖尖的牙,像黑瞎子笑起来的样子。

黑瞎子用脚尖勾过旁边的木箱,往上面一坐,正好能看到地上的沙画。他嘴角咧得更大,露出点白牙,却在转身的瞬间,眼神暗了暗,睫毛垂得很低,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能算出汪家的人还在找她,能算出她命里还有一劫,就在西王母宫的方向,那里的蛇沼会吞掉她半条命。可他不能说,有些话像咒语,说出来就会生根发芽。这丫头已经受了太多苦,有些事,不如让她晚些知道。

帐篷外的阳光越来越好,透过帆布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块打碎的调色盘。张起灵把剥好的橘子往她手里倒了倒,橘瓣堆在她掌心,像堆小小的月牙。她这次没推开,慢慢拿起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像朵突然绽放的花。

她偷偷看了看身边的张起灵,他正低头研究她的沙画,手指在笑脸的嘴角上轻轻点了点,像在给它添上道更深的弧度。她又看了看说笑的吴邪和解雨臣,吴邪正被解雨臣数落,说他营地的账本记得像天书,解雨臣的手指点着账本上的数字,指甲涂着透明的指甲油,在灯光下泛着光。黑瞎子蹲在远处,正用树枝逗一只从外面钻进来的沙鼠,沙鼠在他脚边蹦来蹦去,像颗活的咖啡豆。

汪碎玉突然觉得,或许家不一定是血缘,不一定是固定的房子,而是有这么一群人,无论你经历过什么,都愿意陪着你,等着你的心慢慢暖过来。就像此刻帐篷里的烟火气,混着饭菜香、书卷气,还有点淡淡的硝烟味,闻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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