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52)
担架经过时,汪碎玉突然安静了。吴邪的眼睫毛上沾着沙粒,嘴唇干裂得像块脱水的树皮,平时总爱弯着的嘴角此刻抿成条苍白的线。她想起昨天晚上,他还坐在篝火旁给她讲九门的旧事,说当年霍仙姑为了护着张起灵,在新月饭店摔碎了最爱的玉镯。他说:“碎玉你记住,能为值得的人挡刀子,是福气。”
那时候她还撇嘴,说他是老古董,现在才明白,他说这话时,早就把自己算进了那个“值得”里。
“让开。”张起灵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带着他掌心的温度。汪碎玉被他拽到旁边,看着担架消失在手术室帐篷的帘后,突然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混着沙砾在脸上冲出两道滚烫的痕。
张起灵在她身边坐下,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外套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是她熟悉的味道。在秦岭的瘴气里,在云顶天宫的冰缝里,每次她害怕得发抖时,这味道总能让她安下心来。
“他不会有事。”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那里还沾着刚才挣扎时蹭到的草屑,“吴邪命硬。”
汪碎玉没抬头,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她想起吴邪总说自己是“小强命”,摔下过悬崖,被蛇咬过,吞过尸蹩,却每次都能活蹦乱跳地爬起来。这次一定也可以,一定可以。
手术室的帆布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阿宁站在离帘布三米远的地方,手里攥着块沾血的纱布,那是刚才从吴邪背上撕下来的。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死死盯着帘布上透出的那片昏黄,像在祈祷,又像在赎罪。
汪碎玉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眼睛里的红退了些。她想起吴邪昏迷前说的那句“能为值得的人挡刀子,是福气”,或许在吴邪心里,阿宁也是那个“值得”的人。
可她还是恨。恨阿宁让吴邪受了这么重的伤,恨自己刚才没能跟去魔鬼城,恨汪家那些躲在暗处的人,更恨自己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他醒了会骂你的。”张起灵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他最不喜欢看你哭。”
汪碎玉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的衬衫里。衬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是刚才她咬出来的牙印渗的血。她想起在格尔木疗养院,吴邪为了护她,被霍林的指甲划开胳膊,血滴在她手背上,他却笑着说:“别怕,哥哥皮厚。”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哥哥”这两个字有多沉,现在才明白,那是愿意用命来护着你的人,才配得上的称呼。
风渐渐小了,远处传来伙计们生火的噼啪声。汪碎玉从张起灵怀里抬起头,看见阿宁往手术室门口放了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熬好的米汤,热气从桶盖的缝隙里冒出来,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让她进来吧。”汪碎玉突然说,声音还有点哑,“要是吴邪醒了,看见她站在外面,又该说我不懂事了。”
张起灵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朝着阿宁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阿宁犹豫了一下,抱着保温桶走过来,经过汪碎玉身边时,脚步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谢谢你。”阿宁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风吹散,“我会守着他,直到他醒。”
汪碎玉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手术室的帘布。那里的光还亮着,像颗悬在黑夜里的星。她知道,吴邪一定能醒过来,一定能再笑着叫她“碎玉”,一定能再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她,说“哥哥不饿”。
因为他是她的哥哥,是愿意为她挡刀子的人,也是她愿意用命去等的人。
帐篷外的篝火渐渐旺起来,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雅丹石柱上,像幅沉默的画。风还在吹,却没那么冷了,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盼头,连魔鬼城的夜,都好像温柔了些。
汪碎玉攥紧了张起灵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团火。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哥哥”,像在进行一场虔诚的祈祷。她相信,天亮的时候,吴邪一定会醒过来,笑着跟她说:“碎玉,我没事。”
而她会告诉他,她等他很久了,哥哥。
第29章 张起灵的那一刀
风沙卷着“文官俑”石柱裂开的碎屑,在半空凝成道青灰色的雾。张起灵的指尖刚触到那层泛着荧光的玉矿,汪碎玉就听见他喉咙里溢出声闷响,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她扑过去拽他的瞬间,看见玉矿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人脸,嘴巴一张一合,发出蚊蚋般的嘶鸣——那是被吞噬的记忆在哀嚎。
“小哥!”她的指甲掐进他手腕的皮肉里,血珠渗出来,混着玉矿的黏液,在接触的地方泛起白烟。张起灵的眼神正在变得空洞,瞳孔里倒映的雅丹群正在融化,像被揉碎的水墨画。他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可眼神里的温度却在一点点褪去,从熟悉的沉静变成陌生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