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90)

作者:静玗

“这是……”吴邪的指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他记得这半块糖,是当年汪碎玉从筛选场狗窝里刨出来的,被血浸得发乌,胖子说她死的时候还攥在手里。

“瞎子说在猎人小屋捡的。”胖子的声音闷得像被雪堵住,“那屋子有人住过,灶膛里的灰还有温度,墙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像……像那丫头写的。”

吴邪把奶糖攥得死紧,糖纸的棱角硌进肉里。他想起阿宁说过汪碎玉可能还活着,当时只当是她太念旧,现在看来……可如果她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们?是怕他这副模样?还是恨他们当年没把她救出来?

“走了。”他把奶糖塞进衬衫口袋,紧贴着心口的位置,那里还藏着汪碎玉编的红绳,断口处用银线接了又接。起身时一阵眩晕,他扶着石桌才没倒下,指节泛白得像雪,“去看看那屋子。”

胖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脊梁骨好像弯了,不再是那个能扛起整个汪家围剿计划的吴小佛爷,倒像是个丢了魂的旅人。

长白山的雪没到膝盖,每走一步都像陷进棉花里。吴邪裹紧大衣,咳嗽声压在围巾里,闷得像头受伤的熊。他数着脚下的脚印,胖子的大而深,他的浅而乱,像十年前他们从气象站撤离时那样——只是那时他背着张起灵,现在却要靠胖子扶着才能站稳。

“前面就是青铜门了。”胖子指着雪坡尽头,石门的轮廓在风雪里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巨兽。

吴邪突然停住脚步,肺里像被塞进团冰碴,疼得他弯下腰。咳出的血珠落在雪地上,瞬间晕开朵小小的红梅,他想起汪碎玉总说“长白山的雪最干净,能把血都染成花”。

“歇会儿吧。”胖子把他架到块岩石后,从背包里掏出军用水壶,拧开时热气裹着姜茶的味飘出来,“当年你扛着小哥走了三里地都不喘,现在怎么……”

“老了呗。”吴邪喝了口姜茶,辛辣感顺着喉咙烧下去,稍微压下些咳意,“人哪能跟当年比。”

他望着青铜门的方向,突然很怕。怕张起灵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怕他问起汪碎玉,怕自己编不出圆满的谎。这十年他铲平汪家老宅,掀了西沙沉船,把老鬼的尸骨扔进了太平洋,以为能给她报仇,却连她是生是死都搞不清。

“天真,你看!”胖子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节都在抖。

吴邪抬头,看见石门正在缓缓打开,厚重的石板摩擦着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像远古的钟鸣。风雪灌进门内,卷出个熟悉的身影——张起灵穿着洗得发白的裘衣,黑金古刀的刀柄上系着青铜铃铛,在风雪里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响。

十年了,他好像一点都没变。只是眼窝更深了,下颌线更锋利了,站在那里像块被雪洗了十年的玉,冷得通透。

“小哥!”胖子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想抱他,却在半路上停住了——张起灵的目光越过他,直直落在吴邪身上,黑眸里翻涌着什么,像要把十年的风雪都倒出来。

吴邪慢慢站起身,雪水顺着裤脚往下淌,冻得脚踝发麻。他从怀里掏出那两块拼在一起的奶糖,玻璃纸在风雪里发出细碎的响,兔子的耳朵终于完整了。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奶糖上,喉结动了动。他走过来,指尖先触到吴邪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猛地攥紧——这双手曾经能轻松掀开古墓的石板,现在却连块奶糖都快捏不住。

“她……”张起灵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吴邪的心脏骤然缩紧,疼得他喘不上气。他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喉咙里涌上股腥甜,咳得弯下腰。血溅在奶糖上,把透明的玻璃纸染成了红,像当年气象站的雪。

“天真!”胖子扶住他,声音都劈了,“你他娘的到底怎么了?!”

吴邪推开他,直勾勾地看着张起灵,用尽全身力气说:“小哥,对不起……我们没找到她……这糖是胖子从气象站……”

“我知道。”张起灵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近乎残忍。他接过那两块奶糖,指尖抚过染血的地方,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梦,“她不在了。”

从他走进青铜门的第三个月起,他就知道了。那天他摸到藏在怀里的奶糖,突然想起汪碎玉说过“奶糖化了就是哭了”,糖没化,可他的心却像被雪冻成了冰。

他把奶糖揣进怀里,转身往山下走。铃铛在风雪里响着,像在替谁哭。

吴邪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只有他还抱着那点可怜的念想,以为能在某个雪融的春天,看到她从猎人小屋走出来,笑着说“我等你们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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