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91)

作者:静玗

“走吧。”张起灵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没回头。

胖子背起吴邪,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雪落在吴邪的脸上,凉丝丝的,他却觉得烫得厉害。他想起十年前汪碎玉在气象站推他出去时,也是这样的雪,她的血落在他手背上,烫得像团火。

“胖子,”吴邪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好像看到她了。”

胖子哽咽着说:“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在前面……”吴邪的目光穿过风雪,落在张起灵飘动的衣角上,“她说长白雪冷,要给小哥织围巾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消散在风雪里。胖子背着他,听着怀里渐渐微弱的呼吸声,突然蹲在雪地里,哭得像个孩子。

山下的木屋有三十年没住人了,梁上的蛛网结了又破。张起灵生了火,火苗舔着松木柴,发出噼啪的响。他把吴邪放在唯一的木板床上,解开他的衬衫,肋骨根根分明,像套脆弱的骨架。

“小哥,天真他……”胖子搓着手,眼圈红得像兔子。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那两块奶糖,放在火边烤。糖块慢慢融化,透明的玻璃纸变软,露出里面褐色的糖体,甜腻的香气漫了满屋子,像十年前蛇沼的篝火旁。

“这糖……”胖子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当年在气象站,那丫头攥得死紧,我掰开她的手时,指甲都嵌进肉里了。”

张起灵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小时候在筛选场,汪碎玉被野狗追,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指甲掐进他的肉里,哭着说“小哥别丢下我”。

炉火渐渐旺了,映得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张起灵拿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兔子,像汪碎玉总在他手背上画的那样。

“她总说,”张起灵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醒谁,“等我从青铜门出来,就把两块糖合在一起,煮成糖水。”

胖子别过脸,眼泪掉进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响。他知道张起灵没说出口的话——现在糖合在一起了,煮糖水的人却不在了。

吴邪在半夜醒了一次。他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笑了,声音轻得像羽毛:“小哥,我好像……没给她报仇。”

张起灵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渗进去:“报了。”

汪家没了,老鬼死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只是这世间的公道,再也换不回那个会在雪地里给他烤土豆的姑娘。

吴邪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还带着笑,像个得到糖的孩子。他最后看到的,是张起灵手背上那道月牙形的疤,和汪碎玉后颈的一模一样。

天亮时雪停了。张起灵把吴邪裹进驼绒大衣,抱着他往山外走。胖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那两块融化的奶糖,糖液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甜痕。

青铜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拢,门楣上“碎玉,等我”那行字被新雪覆盖,只剩下隐约的刻痕,像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张起灵抬头望了望天,太阳正从雪山后爬出来,把雪照得金灿灿的。他想起汪碎玉说过,长白雪再冷,只要有太阳就会暖。可现在太阳出来了,他却觉得比在青铜门里还冷。

“走吧。”他低头对怀里的人说,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带她回家。”

胖子嗯了一声,脚步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像在替谁数着剩下的日子。

远处的猎人小屋里,汪碎玉正坐在窗前,指尖抚过墙上的刻痕——那里密密麻麻记着日子,从她醒来那天,到今天,正好三千六百五十天。她听见远处传来铃铛的响,突然笑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手里的红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是他出来了。

只是她不敢去见他。她怕自己瞎了的眼睛,会吓到他;怕自己满身的疤,会弄脏他干净的裘衣;更怕他看到她这副样子,会觉得当年的坚持,都成了笑话。

窗外的雪开始化了,滴落在屋檐下,像谁在轻轻敲门。汪碎玉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仿佛能透过茫茫雪原,看到那个站在青铜门前的身影。

“长白雪冷,”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十年的风霜,“可我记得你的暖。”

足够了。

她想。

只要记得他掌心的温度,记得奶糖的甜味,记得那句没说出口的“我等你”,就够了。

够她在这座深山里,守着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约定,慢慢变老。

第49章 听雷

吴邪在杭州的医院躺了整三个月。窗外的梧桐叶从翠绿变成枯黄,又被秋风卷着落在窗台上,像堆揉皱的信。他靠在床头,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滴往下落,透明的液体里晃着自己苍白的脸——这张脸比十年前老了太多,眼角的皱纹能夹住桂花蕊,鬓角的白发连染黑剂都盖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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