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94)
他知道雷城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能治好他的,从来不是什么“天心之雷”,而是那份藏在心底的念想——是汪碎玉的等待,是胖子的守护,是张起灵的陪伴,是所有让他舍不得离开的温暖。
“对了,”吴邪突然坐起身,动作还有些虚浮,“我们得去趟长白山。”
胖子猛地惊醒,揉着眼睛问:“去那儿干啥?你这身子骨还得养着呢。”
吴邪看着张起灵手里的奶糖,笑得像个孩子:“去接个人。”
去接那个等了他们十年的姑娘。
去告诉她,长白雪再冷,他们也会陪着她一起等春天。
渔船渐渐驶离雷城所在的岛屿,驶向茫茫大海。远处的雷声还在隐隐作响,却不再吓人,反倒像首温柔的歌,唱着那些被风雪掩埋的思念,和即将到来的重逢。
第50章 没必要见了
长白山的雪又开始下了。
吴邪裹着驼绒大衣站在猎人小屋的木门前,指腹扣着门板上的裂纹——这道缝他记得,十年前汪碎玉总爱把耳朵贴在这儿听风雪,说能听到远处鹿群踏雪的声音。门板上的积雪被他呵出的气融化,露出下面深褐色的木头,像块陈年的伤疤。
“天真,真不等开春再来?”胖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这鬼天气,山路都冻成冰壳子了。”
吴邪没回头,只是抬手推开了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像是被惊扰的旧梦。屋里的光线很暗,火塘里的火早就灭了,只剩下堆发黑的灰烬,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松脂味,混着点若有若无的……甜香。
是奶糖的味道。
吴邪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里还揣着从雷城带出来的半块糖,玻璃纸被体温焐得发软。他往前走了两步,脚边踢到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个掉了底的粗瓷碗,碗沿还沾着点褐色的糖渍。
“碎玉?”他轻声喊,声音在空荡的屋里荡出回音,“我们来接你了。”
没有人回答。
只有窗外的风雪卷着呜咽声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挂历哗啦啦作响。那是本十年前的旧挂历,最后一页停留在11月,上面用红笔圈着个日期,旁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等你。
胖子的声音有些发紧:“天真,屋里没人……”他指着墙角的木架,上面摆着几件打满补丁的棉衣,一双磨破底的棉鞋,还有个用红绳串起来的铜铃铛——铃铛在风里轻轻晃着,发出细碎的响,像在哭。
吴邪的目光落在床头的木箱上。箱子没锁,他走过去掀开盖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着些东西:半块绣了一半的手帕,上面是只没绣完的兔子;一本翻烂了的《本草纲目》,书页边缘写满了批注,字迹娟秀却带着颤抖;还有……一沓厚厚的纸,上面用针戳着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某种盲文。
“这是……”吴邪的指尖抚过那些小孔,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汪碎玉写给他们的话,用她仅能做到的方式,记录了十年的等待。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有人踢到了木凳。张起灵的手瞬间按在黑金古刀的刀柄上,黑眸在昏暗中亮得像寒星。
“别紧张,是我。”
瞎子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酒葫芦,蓝布衫上沾着雪,墨镜上蒙着层白霜。他靠在门框上,扯下墨镜,露出双泛着淡金的眼,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你们倒是比我预计的早来了半个月。”
吴邪猛地转过身,眼眶瞬间红了:“她呢?汪碎玉呢?”
瞎子灌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走了。”
“走了?”胖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攥得咯咯响,“你骗谁呢!这屋里的东西还热乎着呢!火塘里的灰都没凉透!”
“那是我昨天来烧的。”瞎子挣开胖子的手,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丫头半个月前就走了,说……不想见你们。”
吴邪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疼得他喘不上气:“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走?我们来接她了,我病好了,汪家也没了,她不用再躲了!”
“没躲。”瞎子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墙上那本旧挂历,“她就是觉得……没必要了。”
他想起半个月前汪碎玉收拾东西时的样子。她摸着那些盲文纸,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说:“瞎子,你告诉他们,我过得很好。长白山的春天来了,雪化了,草绿了,我能闻见花香,也能听见鹿叫,这样就够了。”
她还说:“别告诉他们我去了哪儿。有些念想,留在回忆里最好。”
“放屁!”胖子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桌,碗碟碎了一地,“她等了十年!我们找了十年!你现在说没必要了?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