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汪家棋盘,她是弃子,也是心尖血,番外(96)
“这是她留给你的。”瞎子的声音里带着点疲惫,“说……就当是个念想。”
张起灵捏着那个布偶,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布偶里塞着的荞麦壳硌得他掌心生疼,像汪碎玉后颈那块月牙疤,十年了,还是那么烫。
他突然抬手,一拳砸在瞎子的脸上。
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瞎子被打得飞出去,撞在墙上,落下一片灰尘。他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嘴角淌着血,却突然笑了,笑得像个疯子:“终于肯用全力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对我下不了狠手。”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门外走。黑金古刀在腰间晃着,发出沉闷的响。
“小哥!”吴邪喊了一声,不知道他要去哪。
张起灵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声音里带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找她。”
两个字,像块石头投进冰湖,瞬间激起千层浪。
胖子愣了愣,随即笑了,抹了把脸上的泪:“对!找她!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来!我倒要问问她,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那块空了十年的地方,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捡起地上的那封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又把那些盲文纸收进布包。
“瞎子,”吴邪走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异常,“你最好祈祷我们能找到她。不然……”
他没说下去,但眼里的决绝已经说明了一切。
瞎子趴在地上,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突然叹了口气。他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却发现已经空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猎人小屋裹成了个白色的茧。瞎子靠在墙上,摸着脸上的伤,突然觉得这十年像场荒唐的梦。
他以为自己在保护汪碎玉,却忘了有些伤口,只有见了阳光才能愈合;有些念想,只有握在手里才算圆满。
远处传来铃铛的响声,细碎的,像谁在轻轻呼唤。瞎子抬起头,看着风雪弥漫的长白山,突然笑了。
或许,这次他们是对的。
毕竟,长白山的春天再美,也该有人陪着她一起看。
第51章 雨村再遇
雨村的雨总带着股湿漉漉的绿,缠缠绵绵地挂在檐角,把青石板路洇成深褐色。汪碎玉住的老木屋在山坳里,后窗正对着那片熟悉的湖,水汽混着草木的腥甜飘进来,让她总想起长白山的松脂味。
她来这儿三个月了。起初在镇上绣坊做活,老板娘见她眼睛不方便,总多给些轻巧的针线活。后来听说山坳里有间空木屋,原是村里老人住的,便托人租了下来。屋子小,却收拾得干净,窗台上摆着几盆野兰,是她摸着墙根采来的,此刻正趁着雨意开得热闹。
“碎玉姐,你闻这新采的茶尖香不香?”云彩的声音像檐角滴落的雨珠,清脆地撞进屋里。
汪碎玉正坐在竹椅上穿针,闻言抬起头,空茫的眼对着门口的方向笑了笑:“香,带着点雨气呢。”她指尖捏着的丝线歪了歪,云彩赶紧跑过来帮她把线头穿进针孔。
“你呀,总跟自己较劲。”云彩把竹篮放在桌上,里面是刚采的春茶,嫩得能掐出水,“吴邪哥他们住的那院子,天天飘着饭香,昨天还炖了土鸡汤,我隔着半座山都闻见了。”
汪碎玉穿针的手顿了顿,指尖的丝线在掌心缠成个结。她来雨村前就打听清楚了,铁三角半年前就搬到了这里,守着片山,种着点菜,活成了寻常人家的模样。她选这间木屋,离他们不远不近,既能听见远处院子里的动静,又能确保自己不会被撞见。
“山里的鸡汤,定是鲜美的。”她低下头,继续绣着手里的帕子,上面是只刚绣了一半的水鸟,翅膀的羽毛用了渐变的蓝线,像极了雨村湖面的颜色。
云彩看着她颤动的睫毛,突然叹了口气:“碎玉姐,你是不是怕见他们?”
汪碎玉的针脚歪了一下,墨色的丝线在绢布上洇出个小点儿。她沉默了片刻,轻声道:“不是怕,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她能听见吴邪偶尔带着伙计去湖边收网的笑骂声,能听见胖子吆喝着劈柴的号子,甚至能在风大的日子,隐约听见张起灵走过石板路时,黑金古刀偶尔蹭到石壁的轻响。这些声音像层暖壳,把她裹在里面,既安全,又能假装自己从未缺席过他们的生活。
“可他们也在找你啊。”云彩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手里的帕子,“上次我去给吴邪哥送野菜,听见胖子叔在翻地图,说要把附近的镇子都搜遍呢。”
汪碎玉的手猛地一抖,针尖扎进了指腹。细小的血珠渗出来,落在水鸟的翅膀上,像滴没干透的雨。她赶紧把手指含进嘴里,铁锈味在舌尖散开时,突然听见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