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面霸总住进病秧子身体(22)
原来遗忘了过往,身体的本能却还在。
这认知让他既觉得荒谬,又生出一丝卑微的希冀。
他蜷缩起身子,将脸埋进膝盖,任由疼痛和那点微弱的光,在黑暗的牢房里交织。
而牢房外的萧胤,站在廊下,看着天边的残月,抬手按在发烫的额头上。
脑海里反复浮现的,是凌墨寒那双含着泪的眼,是他被烙铁烫到时隐忍的模样,还有指尖残留的、那冰凉细腻的触感。
他似乎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搅得他脑子快炸裂开来。
“该死……”
他低咒一声,转身朝着寝宫走去。
又恼怒地折返回来,吩咐护卫把凌墨寒押至殿内。
第12章 帝王囚禁霸总
萧胤的脚步在天牢甬道里顿住时,方才转身离去的决绝犹在心头。
可脑海里反复冲撞的,全是凌墨寒被烙铁烫到时,那双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眼里有痛,有怨,还有一丝近乎破碎的期待,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口发闷。
“陛下?”
身后的内侍见他驻足,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萧胤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
他不能让那人待在天牢里。
不是怜悯,是烦躁!
他受不了那双眼在肮脏的草堆里,用那样复杂的眼神望着别人,更受不了自己一闭眼,就是那片被烙铁烫焦的皮肉。
“传朕旨意。”
他声音冷硬,听不出情绪,“将那囚犯……移至偏殿看管,加派禁军守着,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
内侍愣了一下,天牢重犯怎可移至内殿?
但见萧胤脸色阴沉,终究没敢多问,躬身应了声“遵旨”,忙转身去安排。
萧胤望着牢门紧闭的方向,喉间发紧。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审讯方便。
一个阶下囚,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更快撬开他的嘴,找到宁王的下落。
可心底那点无法言说的躁动,却像藤蔓般疯长。
他想知道……他说的那些“过往”,究竟是什么。
偏殿成了囚禁凌墨寒的牢笼。
雕花木窗被钉上了粗重的木条,鎏金烛台换成了最普通的铜盏,唯有墙角那盆半死不活的兰草,还残留着几分昔日的清雅。
凌墨寒被两个禁军架着扔进偏殿时,右臂的烫伤还在渗血,囚衣与皮肉粘连在一起,扯动时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踉跄着扶住桌沿,抬头便看见萧胤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沉沉地望着他。
“考虑好说了吗?”
萧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落在他渗血的右臂上,微微一顿。
凌墨寒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他认得这地方……
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他又成了他的阶下囚。
“哑巴了?”
萧胤见他不应,心底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起身走到凌墨寒面前,伸手想去碰他的伤口,却被猛地躲开。
“别碰我。”
凌墨寒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怕,是抗拒。
他怕这触碰会单方面勾起他们之间的回忆。
萧胤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被那声“别碰我”激怒。
他最恨这种疏离,仿佛他们之间真的隔着万水千山。
怒火中烧时,那点潜藏的欲望也跟着翻涌上来。
他偏要碰,偏要看看这人在自己面前,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由不得你。”
萧胤低吼一声,猛地攥住凌墨寒的手腕,将他往内室拖去。
凌墨寒猝不及防,被拽得踉跄几步,右臂的伤口撞上桌角,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萧胤!你放开!”
他挣扎着,可手腕被攥得死紧,那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萧胤充耳不闻,将他甩到床榻上。
锦被柔软,与天牢的草堆天差地别,可凌墨寒却觉得浑身发冷。
他刚要爬起来,就被萧胤按住肩膀,死死压在榻上。
“说不说?”
萧胤的脸离他很近,呼吸拂在他脸上,带着龙涎香的冷冽气息。
他看着凌墨寒泛红的眼角,看着他因疼痛而绷紧的下颌线,身体里的火越烧越旺。
“不知道。”
凌墨寒置气地别过脸。
他并不是想护着宁王,而是心寒,短短三个月,萧胤已忘了他。
“不知道?”
萧胤冷笑,手顺着他的肩膀滑下,指尖故意擦过他右臂的伤口。
凌墨寒疼得浑身一颤,却依旧咬紧牙关,不肯出声。
这隐忍的模样,像火上浇油,让萧胤的理智濒临崩溃。
他低头,凑近凌墨寒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凌墨寒,你最好想清楚。落在我手里,你以为还能像以前一样?”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