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阿久妹子这身手可以啊！”胖子看得热血沸腾，也举着工兵铲冲了上来，“天真！愣着干啥？帮忙啊！”

吴邪如梦初醒，也拔出腰间的匕首加入战局。四人背靠背站成一圈，在黑衣人中间杀开一条血路。晨光透过竹叶的缝隙照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血珠飞溅在光影里，像一场惨烈而悲壮的舞。

激战中，汪碎玉瞥见疯狗正举着弩箭对准张起灵的后心，而他正专注于对付身前的敌人，根本没察觉！

“小心！”她想都没想，扑过去推开他。毒箭擦着她的胳膊飞过，钉在旁边的竹干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而她自己却因为扑得太猛，撞进了张起灵怀里。

他的怀抱很凉，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汪碎玉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急促而有力，像擂鼓一样敲在她的心上。

张起灵显然也吓了一跳，他紧紧抱住她，手按在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别乱动！”

汪碎玉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那里面不再是平静无波的深潭，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有后怕，有愤怒，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却让她心头一暖的情绪，像冬日里突然破云而出的阳光。

“我没事。”她笑了笑，想从他怀里挣出来，却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他再次重复，声音低得像耳语，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霸道。

就在这时，胖子的大嗓门打破了这短暂的温情：“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待会儿再腻歪？这还有一堆活粽子没解决呢！”

汪碎玉的脸瞬间涨红，赶紧从张起灵怀里挣脱出来，低头不敢看他。张起灵的耳根也微微泛红，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转身一刀劈倒冲上来的黑衣人。

剩下的黑衣人显然被他们的气势吓住了，攻势渐渐弱了下去。疯狗看情况不妙，骂了句脏话，转身就想跑。

“想走？”张起灵冷哼一声，手腕一扬，黑金古刀脱手而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精准地刺穿了疯狗的大腿！

疯狗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胖子冲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骂道：“狗娘养的！敢偷袭小爷我！”

汪碎玉走到疯狗面前，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告诉元老们，我汪碎玉的命，我自己说了算。想动我身边的人，先问问我手里的刀。”

疯狗看着她眼里的狠劲，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我……我一定带到！一定带到！”

张起灵走过来，拔出黑金古刀，刀上的血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放他走。”他说，“让汪家的人知道，她现在是我护着的人。”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在汪碎玉的心上。她猛地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在看她，眼神里的认真，让她的心跳瞬间失控。

疯狗连滚带爬地跑了，竹林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吴邪走过来，看着汪碎玉胳膊上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还有……汪家是什么？”

第13章 残忍

吴邪的声音像被冻裂的冰棱，在竹林里抖得不成样子。汪碎玉攥着匕首的手猛地收紧，指腹嵌进掌心的硬茧——那里的纹路早就被常年握刀磨平，只剩下一片僵硬的粗糙。她刻意避开“汪家”两个字，目光落在吴邪惨白的脸上，这张脸总让她想起母亲压在樟木箱底的旧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绿色外套，笑起来眼角有两道浅纹，和眼前这张年轻的脸重叠时，竟透着股说不出的荒诞。

“我不是汪家人。”她开口，声音比溪涧冰层下的水还冷，“我是吴三省的女儿。亲女儿。”

“你撒谎！”吴邪像被火燎到似的往后踉跄，脚边的碎石滚进溪水里，溅起细碎的水花，“三叔怎么会有女儿？他要是......”他卡壳了，喉结剧烈滚动着，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他要是有女儿，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把我扔了？”汪碎玉接话时，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淬了冰。她抬手掀起袖口，露出手腕内侧那道月牙形的浅疤，“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记号。1985年腊月廿三，长白山脚下那间木屋，吴三省把刚满月的我塞进狼窝附近的雪堆。我娘抱着他的腿求他，说‘孩子是无辜的’，被他一脚踹下了崖。”

最后几个字砸在地上，惊得枝头的山雀扑棱棱飞起。吴邪的脸“唰”地褪尽血色，突然蹲下身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上气。胖子赶紧伸手去扶，却被他狠狠甩开。他抬头时眼里布满红血丝，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证据！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