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扶苏后,三句话让秦始皇为我打下六国+番外(156)
半响没听到长公子的声音,费桓感到纳罕,抬头打算一看究竟,结果发现长公子望着他的眼神中一片可惜。
费桓心里一个咯噔,可惜?可惜什么?难道长公子心里也对名家有芥蒂?
秦王政不喜名家,他专注法家,儒家勉强也能上桌吃饭,其他都靠边站,所以费桓跟公输甘一起在这坐冷板凳。
费桓的日子比公输甘还好点,因为名家别的不行就是会说会辩论,只要他想,论题要多玄有多玄,云里雾里的,直接将王子公孙都绕进去。
偏偏贵族们还真就吃这一套,非但一点不觉得费桓敷衍他们,还争相邀请费桓入府,探讨宇宙的奥秘。
身为王子公孙们的座上宾,费桓走到哪儿都不缺追捧,吃喝不愁,地位也高,比苦哈哈的公输甘可强太多了。
可惜吃得再好有什么用?不能重振名家,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费桓觉得,自己也不过是在虚度光阴罢了。
说实话,在秦国坐了几年冷板凳,不是没有人想过离开,说不定就能在哪个国家发光发热了呢。
只是大家也不傻,如今天下的局势就明晃晃的摆在那儿呢,他们都是各家的传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自然看得出在逐鹿这个赛道上,秦国一骑绝尘,其他六国拍马不及。
非但如此,六国还时常内讧,一点也没意识到死亡将近,他们若是去了他国出仕,说不定就会被秦军斩于马下,那还不如在秦国坐冷板凳呢,至少安全。
再说了,他们就不信了,秦王会没有缺人的那一天,再等等,早晚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于是大家就一直等,终于!他们等来了希望!
当费桓听说长公子来了之后,一连拒了两个公孙的邀请,颠颠儿地就跑过来偶遇长公子,没想到居然被公输甘这小子捷足先登,真是让人生气,想要跟他辩两场。
公输甘:“?”什么叫捷足先登?长公子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好不好!
费桓本来想等长公子与公输甘谈完之后,再站出来介绍自己,没想到长公子找公输甘,居然是让他去做什么,豆浆?
堂堂公输家传人,唯一的作用居然在釜灶之间?真是笑死他了哈哈。
费桓没忍住笑出了声,直接被长公子发现了,费桓不仅不害怕,还挑了挑眉,心说这似乎是个截胡的好机会啊。
于是他丝毫不浪费机会,将自己祖上十八代都介绍了一遍,力求让长公子记住自己。
他都把扶苏说晕了,他也没发现。
结果他这么努力地介绍完,长公子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可惜?
费桓终于不淡定了,因为他看一眼扶苏发现,长公子正望着他?……望着?
费桓僵硬低头,比对了下自己和扶苏的身高,发现中间还差了一个长公子,他是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很谦卑不假,可关键是对象不对啊!
他居然一直让长公子仰头看着他,这真是大罪过。
费桓回过神来赶紧学着公输甘蹲下。
扶苏的视线随着费桓一起降下,终于不用仰着脖子了,看见费桓略带懊恼的神色,扶苏感到无语。
本以为是个杠精,没想到是个憨憨。
“臣……失礼了,还请公子宽宥。”
嗯,一个懂礼貌的憨憨。
“没事。”
扶苏当然不会计较这种小事,费桓刚说完就原谅他了,费桓松了一口气,却听扶苏又问。
“你刚才在笑什么?”
这个扶苏得问个明白,他觉得自己刚才跟公输甘的对话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这个人非得笑一下,他的笑点是在马里亚海沟吗?这么低。
“臣,臣是想到公输先生围着釜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扶苏:“嗯?”
他回头打量起公输甘,这人刚见面就蹲下了,他还真没怎么注意他的身高,这么仔细一看,长手长脚的,明明公输甘和费桓都蹲着,公输甘偏偏高了费桓一个头。
想到公输家祖籍鲁国,扶苏觉得自己找到真相了,鲁国人高点不是很正常嘛!
但是……长得高怎么了?长得高又不影响厨艺。
难道因为厨子海拔高点,他烧的水就不开了吗?现代山东人那么高,也不影响他们开新东方啊!
再说他找公输甘又不是让他去做菜的,正儿八经的厨子做菜他都吃不下,再找个外行的来做,扶苏宁愿绝食。
扶苏不懂,公输甘却是懂的,费桓见扶苏依旧迷茫,就又含笑解释了一句。
“公输先生一向善弄机括,倒是没见过他为了膳食忙碌的样子,一双打造攻城机关的手,如今却只能摆弄菽粟,臣实在觉得有些好笑。”
费桓又笑眯眯地转过头看着公输甘说:“机会难得,公输先生可要好好把握,替长公子做些膳食,也好过空领食薪,碌碌无为。”
公输甘回望费桓,眼中带着薄怒与不甘。
他是公输家的传人,岂能流连于膳房,这费桓分明是在借此羞辱他!
他就说,名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听完这两句,扶苏终于明白费桓为什么笑了,感情他是觉得做厨子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所以在这挖苦公输甘?
幼稚不幼稚啊?
真以为他是小孩,什么都听不懂是吗?
扶苏仰着一张天真的脸,问费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费桓继续笑着,想借着给扶苏解释的机会再嘲讽公输甘两句,然后就看长公子指着公输甘,恍然大悟一般地说:“哦!你是觉得他太高了不会做菜是吗?”
然后扶苏又指着费桓的鼻子说:“你没他高,那你来做。”
费桓的笑脸皲裂了,他艰难地问:“长公子……说什么?”
“听不懂话吗?本公子说,你来给我做豆浆!”扶苏皱眉,似乎费桓蠢到他了一样,满脸嫌弃。
这回换成费桓为自己辩解了。
“这,臣也不善庖厨之事啊!”
费桓怎么也没想到,顺嘴嘲笑一句的事,最后居然扎到了自己身上,刚才还嘲笑公输甘只能围着釜灶转,现在就变成自己了,报应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费桓解释,但扶苏不听,坚持让他跟自己去膳房。
费桓无法,情急之下向公输甘求救。
“公输先生,快帮我向长公子解释一下,我真的不会啊!”
第119章 第119 章
费桓强烈拒绝,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扶苏直接让吕滦和禁军们拉着他就走,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收拢一个门客, 更像是要把费桓拖出去卖了。
费桓慌乱之下, 居然向公输甘求救。
公输甘本不想理会, 刚才费桓嘲笑他的仇他还记着呢,没想到风水转得这么快, 转眼间长公子就替他把仇报了。
还不到两岁的幼童居然在替他撑腰?这感觉很奇妙,公输甘忍不住莞尔,心中对长公子多了丝亲近。
若长公子现在已经二十岁,甚至只有十岁,公输甘都不会轻易产生亲近的感觉,成年人做事总是有七八个心思, 哪像幼童赤子之心, 惹人喜爱。
大概是因为这个, 公输甘对于扶苏想让他去膳房帮忙一事, 也没那么抵触了。
兴许长公子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不过公输甘有些疑惑,客卿所在的官衙距离王宫还有一段距离, 长公子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又是谁告诉长公子, 可以来这里的呢?
“公输先生, 公输先生?”
费桓发现他跟公输甘求救之后, 对方不仅没帮忙, 还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根本不理睬他, 费桓暗暗叫苦, 早知道刚才就不嘴欠嘲讽那么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