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140)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顾濯便真的撒了手,看着他又疼又软地瘫进去,而他像是在观赏。谢熠秋闭着眼,像是睡在了里面,顾濯便凑过去道:“你又在等着我给你洗?”

谢熠秋声音有些沙哑,“没有。”

“那你洗这么慢,是不打算让我洗了?”

闻言,谢熠秋想抬手,可身子软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垂着眼睛慢吞吞地动,一睁眼,自己已经被顾濯按在桶壁上了。而这浴桶小,两人便只能面对面摞在一起,他坐在顾濯腿上,一瞬间浑身上下都发了烫,是由内而外的滚烫,如一股热流袭进。

身前之人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耳边,他热得骇人,趴在那人的肩头,一声一声低喃着“顾衡之”。

但顾濯似乎并不想给他满足,只是胀在他的体内,稳如泰山。谢熠秋要么求他,要么“御驾亲征”,髀间抖擞。

谢熠秋一夜都是迷糊的,直到第二日,两个人都是睡到日上三杆才醒。他知道顾濯这是故意折磨他,听到门外来人喊吃饭,便拽着顾濯不许他起来。

韩承在门外端着饭食怔怔地立着,生怕凉了,但是屋内没人应声,他也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等着。

屋里的顾濯被谢熠秋扯着,索性俯身压在谢熠秋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胸前,沉沉喘着气,道:“你想跟我睡多久?不吃饭了?饿着?”

谢熠秋闭着眼睛,无力道:“你给我穿衣。”

顾濯突然笑了,他想让谢熠秋跟他稍微低低头,于是弄了他一晚上,结果这时候谢熠秋又指使他了。但他不生气,只是将人拉起来,说了一句“娇惯。”

谢熠秋微微皱眉,听不得别人喊他“娇惯”,但也没开口反驳,任顾濯摆弄。

到了接近中午,两人才一块用了饭。顾濯忽然想起来问:“重善说你送来了军械,该不会是通州的那一批吧?”

谢熠秋道刚刚用完饭,正擦着嘴。“通州那一批军械尽数放在了楯州,给了舜秦王,从前在陈盛手里拿过来的顺启营合并到了舜秦军里,这批军械已经老化,不能直接用。楯州、濮州和费州有工匠和冶金的地方,我监工数月,看着他们将老化的军械修理好,又仿照着做了一批新的能用的军械。”

顾濯惊叹地一笑,他没想到离别这些日子,谢熠秋竟做了这些事。他从书信中得知谢熠秋在那三州开展了屯田,准备士兵和粮食。如今谢熠秋在南边那三州不仅发展起了农事,还搞起了军备,短短半年,顾濯不得不叹一声,当真是当帝王的材料。

谢熠秋道:“我在费州遇到了魏霄,他因李南淮筹粮北上,误触了世家权贵的利益,被逼得全家都没了。可我在他口中听闻,李南淮在临牧与北蛮打起来了。”

顾濯对此事不知,但他却知道他实实在在地杀了莫夫,便道:“北蛮与莽蒙打仗,分身乏术,怎么会出手攻打北明?”

“所以那只是帝京中的言论,帝京皆传言李南淮与北蛮打仗,到现在都还没回京呢。可莫夫死了,他在跟谁打?”

这倒是奇怪了,顾濯吃完了饭,起了身,与谢熠秋一同去了会客厅。他要见一见魏霄。

他们来的时候,魏霄已经候着了。

顾濯伸手请人坐下,道:“我与魏同知许久没见过面了,如今一见,竟是沧海桑田。”

魏霄一路见过太多景象,让他看清了许多事。看清了帝京中人心的假,也看清了北明各境百姓穷苦的真。他苦笑一声,“沧海桑田,我如今罪名加身,再也回不去帝京了。可顾大人是要立大功的,来日归京,一世荣光。”

顾濯身边还坐着谢熠秋,他没开口,但是顾濯却笑了一声,开口道:“来日归京,不会是因为立了大功,而是因为我本该回去。且魏同知觉得,我是会背负着战功回去的吗?”

他没直说,但是明显是在给魏霄看,他如今与受忠帝混在一起,绝对不会再是李氏之臣。

而魏霄如今若是不跟着谢熠秋,将是无主之臣。他被李南淮当成了弃子,帝京抛弃了他,他也险些抛弃了他自己,可谢熠秋却将他带来了甘宁。

他们如今握着的兵已经足以与西奴抗衡,更有可能与帝京抗衡。但兵的数量是能增加的,他们出自于民。得民心者,兵自然就多,自然就得天下。

于是魏霄明白了谢熠秋的所作所为,他是很会笼络民心,也会聚集兵力。

魏霄道:“天汉帝一直想收复青甘,这也是整个北明的心愿,顾大人定然是不愿意自己居功的。这半年来,整个北明都在度田,为的就是充盈国库粮仓,为前线送粮。”

这些年北明天灾人祸,各州的粮食都成问题,富家权贵、世家大族私占土地,官官相护,对百姓层层剥削,最后到了朝廷手里的仅剩一星半点,国库亏空,军需不足。

李南淮知道这是北明的症结,于是下令清查,帝京乃至各州的权贵为躲避灾祸不得已将土地分给了百姓,但大多数都是以租赁的形式,背地里还是要收取租金。且许多州这些年少雨,分出去大多都是旱地、荒地,这些地到了百姓手里根本没法用,且在这半年之内种不出任何粮食。于是各州流民不断,匪寇猖獗。

李南淮有治国之心,但却对百姓的处境没有丝毫考虑。

顾濯笑道:“若等度田结束,等百姓种出粮食,再等军队建立起来,粮食一粒不少地送到手里,只怕是要等上数十年。谁会等?百姓会等粮食真正吃到自己嘴里的那一天?青甘的四万亡魂会等自己枯骨败落后终于有人让他们瞑目的那一天?”

顾濯的这话不是说给魏霄听的,他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他真正明白了李南淮不是一个可坐帝位的人,他不懂如何权衡自己与天下。

天下不会等他学会了如何当帝王再开始乱,这天下一开始就乱得不得了。

魏霄应声,他听得出来顾濯的意思。顾濯一直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但是他很会隐藏,他似乎能操纵一切,助李南淮登上皇位,而此刻又在助谢熠秋。可他走的每一步都没有错,都坚毅有力。

谢熠秋开口道:“天地不仁,轮回无常,却皆是依道义而行。衡之与我不要战功,只要天下。”

第114章

这日天朗气清, 远处五六里沙尘四起,马蹄伴着呼号声响彻原野。这是在练兵。

这地方冬天的时候冷的厉害,但是到了夏天便让人忍不了多久就浑身是汗。顾濯给魏霄安排了个养马的差事, 其实就是伺候马匹的。战马不比舆马,它们是要上战场的,体格要健壮,但又不能肥得跑不动, 更不能轻易病了。对魏霄来说,这倒真是个苦差事。

顾濯要出门去,误之给他送来干净的衣裳, 还没等送到便遇见了魏霄。他还记得当年在帝京的时候, 这个魏霄也算是个人物, 不少人都怕他。他铁面无私, 连自家的亲哥也下得去手,亲手抓紧诏狱, 不过当初也是魏畅自作自受。

他见魏霄热的一头汗, 还在喂马, 凑过去问:“魏同知, 若是不急着喂便先歇歇, 小厨房里有炖的绿豆汤, 正好解暑。”

他被近处的味道熏到了,急忙捂着鼻子, 只是不知这是汗臭味还是马匹的臭味。“好臭!”

魏霄道:“臭就离远点,你手里还拿着衣服, 不怕熏臭了?”

误之这才意识到, 急忙抱着衣裳跳出去几步远。他闻了闻, 幸好是没沾上气息, 不然主子穿上站在受忠帝面前,那可就丢死个人了。

他怕顾濯在屋里等急了,于是抬腿就走了。魏霄伸手抚摸着马匹,他在帝京也曾有过一匹马,但明显与这里凶猛的战马不同。

韩承正巧路过,见魏霄在喂马,于是停了步子,道:“这几匹是莽蒙的种,百岔铁蹄,当心别被踩了。”

当初韩承与魏霄地位不同,他无论如何的都要尊着魏霄,但现在两人却共事一主,无所谓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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