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155)

作者:五枝灯 阅读记录

顾濯立即承认了,“秋玉需要时间,费州、楯州,还有甘宁的军队不能悄无声息地到帝京,那便只能拼速度,需得等粮马道修好,一夜之间跨越千里不成问题。等他到了帝京,到时我带着我手里的军队回去,与他一道,并肩而战。”

顾尔金笑着道:“我本就没打算再让你回莽蒙,知道你放不下谢熠秋,可既然你要我陪你做个戏,我便只能当一次恶人了。来日你和谢熠秋都要谢我。”

“此次出兵并不全是为了秋玉,而是北明确实有仇恨在北蛮人身上。”

卫扬的死,当年帝京的一场疫病,谢熠秋身上的蛊毒,以及李南淮身上的蛊毒。这场仗是非打不可的,这或许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必须解决的问题。

顾濯当顾尔金是他的亲兄长了,这两年多亏了顾尔金,他才做成了那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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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忌辰将至,阖宫都忙了起来,谢岫在皇宫安排了守卫,便帮着礼部准备祭典要用的东西。受忠帝为帝八年,虽然算不上是一个特别贤明的君主,但到底也算励精图治,光拿禅位这一条来说他就比以往帝王都让人称赞。

典籍司的人这些日子要再重新修撰受忠帝的那部分史书,为了颂扬他让贤,便不得不多拿他以前的功绩做文章,以此锦上添花。若是还按照以前的来写,说受忠帝多么暴戾,甚至让阉党乱政,那这个皇帝既然品行这么恶劣,又怎会让贤呢?这岂不是驴唇不对马嘴了,倒显得天汉帝的位置来得奇怪了。

所以重修史书不算是为了受忠帝,他一个死人任凭后人怎么书写都无所谓,世人的评价都搁在心里呢。但天汉帝可是活生生的,世人对天汉帝的评价绝不能带有污点。

受忠帝升迁所批阅的折子,看的书籍,写的诗词全都被翻了出来。人品再怎么差的人也总是会留下那么一丁点值得被人称颂的东西,典籍司的人便要从这堆废品里找出能被添油加醋放进史书里的东西。

那日帝京落着雨,皇宫的青砖上泛着涟漪,谢岫撑着伞进了典籍司,望着人忙忙碌碌,来迎他的是个老头。“统领大人这些日子忙,怎么亲自过来了?”

谢岫道:“礼部要典籍司尽快找些受忠帝的功绩出来,要不然祭文写不出啊。”

这老头是典籍司的司长,点头应和道:“这事真是记不得,咱们这里修撰了几个月都没找出多少好听的东西来,实在是为难,还请礼部多等等吧,或是让他们自己写就是了,哪里非得用我们典籍司写的东西呢!”

谢岫笑着道:“受忠帝生前就没多少拿得出手的功绩,不是失了土地就是宦官专政,就连当年疫病他也是什么都没做,自己离京痛快了。说他勤政爱民、睦邻安边,这都是胡扯,更谈不上忠厚仁恕,这让礼部怎么写?所以也只能靠你们典籍司多找找了。受忠帝做的事,只能屎里淘金,到底是个苦差事,真是难为你们了。”

这谢岫到底是姓谢的,还是受忠帝的堂弟,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令典籍司长忽然汗颜了,这话谢岫说说便罢了,他可不敢多说,于是只能应着说:“咱们都是为朝廷办事,多累的活都不算难为。”

谢岫见他忙,便没多打扰,只是拱手说自己在这里看看,一会儿就走。

典籍司好几层阁楼,东西摆的高,不过也都是按照年份摆的,不会乱。

谢岫望了一圈便撑伞离开了,此时天气隐晦,加之下了雨,更显清寒。只闻身后一阵脚步声跑过来,谢岫疾步往前走着,不一会儿就被身后之人追上了,他虎口握在腰间的刀柄上,佯装要抽刀,却被那人按住的手。

余苗见他这样防备,惊讶道:“你要杀了我啊?”

谢岫一笑,道:“你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要做什么?”

余苗伸开手臂给他看被雨淋湿的身子,道:“我来时还没下雨,没带伞。”

谢岫道:“蹭伞的啊。”

两人一道往宫外走,谢岫这两年长得快,以往在楯州那种苦地方吃穿都不好,年龄也小,那时候长得慢,个头也矮,他刚来帝京的时候还比余苗矮上一个头,如今差不都一样高了。一把伞难装两个人,谢岫走的沉稳,但还是没走几步两个人的腿便都湿了,余苗望了一眼底下,还没说什么呢,谢岫便开口道:“你来撑伞这腿也得湿。”

余苗干脆接过伞来,道:“是,小的给您撑伞。”

谢岫看了他一眼,恍然一笑。余苗道:“你今日去了典籍司?礼部的人让你去的?统领大人最近挺忙呀。”

谢岫答道:“礼部要准备祭典,需要禁军帮着搬东西。从前祭典的台子搭建都是工部的活,可工部忙着修粮马道和水利,眼下正是忙的时候,各部都忙,我们禁军不能干等着吃白饭呀。”

他忽然压低声音,“况且,有户部拨款,谁不是拿钱办差?这份银子不赚白不赚。”

“你一个禁军统领还缺钱?”

谢岫道:“缺呀,吃花酒可要花不少钱呢。那秀春楼我常去,听说这些日子又多了些新菜品,指挥使大人要不陪我去尝尝?”

余苗瞬间皱了眉头,“你还吃花酒?该不会还有什么貌若天仙的姐儿陪着?”

“姐儿貌若天仙,哥儿也长得不错。我身边有个撑伞的,长得比秀春楼里的姐儿都好看。”

谢岫哈哈笑着,余苗却忽然哑了言,不知怎得只觉得从脖子到脸都是热的。他僵硬地看着路,开口道:“没事少去典籍司,这些日子人多眼杂,里面的东西金贵,少了什么或是多了什么都说不清楚。”

谢岫哼笑一声,歪头看向余苗道:“指挥使大人放心,我心里有数。走,陪我吃酒去。”

受忠帝的忌辰在寒冬腊月,当年他死的突然,只有李南淮亲眼瞧见了他吐血而亡,死状悲惨。说来也是悲戚,受忠帝自那年中秋出行过后倒在街上,被李南淮送回了皇宫,朝中大臣乃至帝京百姓便再也没见过受忠帝一眼了,直到他死后入馆葬入帝陵,也没人能瞧上一眼。

一日典籍司的小官怀里抱着给用布裹着的东西急忙到了司长面前,险些摔倒在地,那东西露着一角,赫然是个黄绫锦,司长打开一看,是落款于受忠八年的一份遗诏。

一阵脚步声踏着泥水进了阳神殿,李南淮捏着这东西厉色道:“当初闻律拿着这东西跟朕逼宫,朕不是让人烧了吗。是谁将这东西又翻出来了!”

那老司长跪倒在地,吓得哆嗦。“这东西搁在架子上,完好无损呐,臣也不知是谁将它收进来呀!”

这时候殿外已经跪了一众臣子,天气湿冷,脸上被突如其来的落雨打湿。“陛下!近日帝京传言受忠帝当年死的蹊跷,臣等当年未见过受忠帝,一时也无力为陛下辩驳几句。当年唯有陛下亲眼看着受忠帝殡天,陛下当真要看着京中流言四起吗!”

殿门忽然打开,李南淮立在门前,冷声道:“这世上没有空穴来风,流言是谁传的?”

“陛下也知道这是空穴来风吗!臣等听闻典籍司里放着当初闻律谋反所持受忠帝遗诏,竟是和陛下登基时候的圣旨搁在一起的,陛下曾说那遗诏是假的,可臣等看见的却是两份诏书的字迹没有丝毫差别,陛下怎知一真一假!”

“你们现在到朕的面前,是为了质问朕?”李南淮挥袖。

他们跪在殿外,高声道:“臣等不敢!这些说辞尽是京中传言,陛下要压下去,不是给臣等一个交代,而是得给天下百姓一个说法呀!如若那遗诏真是假的,闻律怎敢拿着它前来逼宫!”

李南淮厉声大喝:“这世上无人不垂涎金銮龙椅,即便是铤而走险也要放手一试。闻律这等乱臣贼子,你们如今竟在朕面前拿他出来说话,安的什么心!”

“臣等一心为了陛下啊!若流言不灭,后患无穷!如今那两份圣旨放在同一处,看着皆是出自一人手笔,要么皆为真,要么皆为假!要么,陛下应该现身说法,指出那遗诏假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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