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52)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翊卫明显一讷,又行礼正色道:“烦请大人莫要为难下官,将腰牌赐下看一眼。”说罢,躬身行礼。

他是持着礼数的。

将军肚见他固执坚守,像是烦了:“本官已经官拜三品,不论你失礼已经是给你天大的脸面了,居然还得寸进尺?”

满月看到这儿,也烦了,看向司慎言。

司慎言一笑起身,他不走楼梯,自二楼一跃而下。

吓得楼下不少人惊骇出声。

稳稳落地之后,他笑眯眯地看着那将军肚。

司慎言很少笑。为数不多的笑意温和悉数给了满月,他对外人的笑,多是没什么善意的。

满月挪到窗边坐下,突然想起句话——不怕夜猫子叫,就怕夜猫子笑。

司慎言现在笑得人头皮发麻。

那将军肚大约是横行无忌惯了,见司慎言这般从天而降,也没给吓住,凛声道:“大胆,你是何人,见到本官居然这般放肆!”

司慎言一哂,冷言道:“瞎话儿说多了,把自己都骗了吗?”话毕,摸出腰牌,递给金吾卫,才又向那将军肚道:“同为三品官,怎地上朝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位大人?大人认得我吗?”

气场陡变。

那将军肚突然发怵。

司慎言也不再同他废话,道:“光天化日有人假冒朝廷命官?拿下!”

金吾卫刚才就觉得这人有问题,但他官职太低,出于谨慎没敢把事情做得太绝。这会儿一见司慎言居然是那刺杀敌国统帅的绣衣御史。

他立刻听命,向身后小队打手势——拿下!

将军肚顿时傻眼,又不甘心,负隅顽抗道:“大胆,你居然敢……”

当然敢了。

他话没说完,被三名金吾卫押住,半分情面不讲。

这么一来,被欺压多日的小商贩们终于从混乱中咂么出点被欺骗的愤恨。有人当他们是傻子,看准了他们小本买卖要养家糊口,不敢扎刺儿的心思,假冒官府收地皮费。

于是第二日,街市冷清了一大半,请愿抗议书铺天盖地,官府衙门、甚至官员私宅门口,全都塞满了。

事情成功惊动了圣上。

作者有话说:

司慎言:好男人的必要素养之一就是给台阶就下,一哄就好~(不然就是给自己埋雷)

第112章 金瑞查你

罢市。

皇上起初道是小商贩闹什么脾气, 听着新鲜,没太当回事,待看到请愿书上写“假借官名, 私收税费”几个字, 直接龙颜震怒——到底是谁!混肴视听, 在朕眼皮子底下闹蒙蔽天家的事儿!

朝会上, 不等查出因果,先把户部尚书免了职。

一句“彻查”, 非要将事情查出个子丑寅卯。

事儿确实是司慎言闹大的,他知道满月在查,但满月称病, 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于是索性代劳。

下朝之后, 司慎言继续暗对细节,一忙就过午了。

冬日太阳落得早, 满月正在院子里,被阳光映得懒洋洋的。他见司慎言回来, 笑着迎上去:“你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不怕我兜不住吗?”

二人一直没来得及对细节, 但他二人默契, 司慎言叫满月看过那场热闹, 满月就知道这人要做什么。昨日,更是两眼就看出,小吃摊主是灯不归扮的,不知司慎言用了什么李代桃僵的法儿, 将灯不归和浊酒红捞出来了。

当着厉怜, 他没多问。

看市私收地皮费, 想要办得严丝合缝,必要有人挑头、有人附和、还得有人闹得声势浩大,最好是掺掺得铺天盖地怨声载道,才效果奇佳。

正如现在这模样。

司慎言知道满月故意用话切兑自己,笑道:“怎么会呢,纪大人新官上任,正是整肃立威的好时机。”

满月笑得像只狐狸似的。

刚想说什么,司慎言突然就搂了他的腰,一把带进怀里。

狐狸骇了。

周围没人,但四面没墙,头顶没梁,他还是略显慌乱地举目环顾。

“昨天面馆儿里的劲头子呢,”司慎言把人抱得更紧了,“怎么在家反倒慌了?”

昨儿……

放眼望满街,也没人认识。

府里可都是熟人。

满月想往后退,突然身子一轻。

缓神,已经被司慎言扛肩上了。

他更慌了,又不敢太大声,只得做贼似的嘘声道:“快放下,天还没黑呢,发什么疯?”

司慎言哂道:“不然怎么能叫发疯呢?”他扛着人往卧房去,又找补,“天黑还有天黑的疯法儿,你说是不是?”

满月拍他后背:“别闹别闹,大石头扔下去,马上就要翻起水花了,指不定什么时候皇上要找我。”

司慎言大步流星:“谁闹了?这是情/趣,”直接在满月大腿根拍一下,“昨儿我想了一夜,觉着这辈子嘴皮子功夫大约赢不了你了,但总得有点别的什么,让我占上风吧。”

这不是挺能说的么……

随着卧房门“咔哒”一声反锁,话音犹在,见不着发疯的两个人了。

纪满月掐算得不错。

傍晚时分,陛下口谕不出意外地来了,要满月入宫见驾。

满月接旨意就要去换朝服,被传旨太监拦下:“纪大人,陛下说今日是父子吃饭,他就是想看看大人的日常模样。”

纪大人低头看看自己现在穿得是啥。他不出门,衣裳是怎么舒服怎么穿。

刚和司慎言闹过一场,头发束得松散,只一根带子,随便带住。中衣里衣是换了新的,可外面的墨灰色袍子却没换。那袍子正是半新不旧,穿着舒服,他可喜欢了。

皇上怎么说,就怎么是吧,满月披上外氅斗篷,入宫去了。

家宴温馨,排场不大。地点设在凤台殿,让这温馨里,带出点念旧人的情执。

“今日只论父子,君臣之礼免了,过来坐吧。”离老远,皇上就朗声。

满月没多骄矜。

落座就被便宜爹打量了一番。

“看气色好多了,”竞咸帝说着,示意传膳太监布菜,继续自言自语似的低声,“每次见你披散着头发,朕都恍惚,总觉得有玉儿的影儿……”

这话满月不知该怎么接了,索性闭嘴。

起初,他想所谓家宴,可能是无缘得见说书先生嘴里的“万里江山一抹平”、“一统山河万年青”等诸多门道。结果一看,饭菜只能算是用心的家常饭,“宴”都算不上。

四菜一汤,再无旁的。

动筷子时,就连布菜的太监也让皇上遣一旁去了。二人真的如寻常父子般开吃。

美味中,透出皇上的心思。从菜品到烹饪方式,全是满月喜欢的,就连不吃姜末,爱吃香菜这种旁枝末节的癖好,都照顾到了。

皇上夹了煎豆腐和虾放在满月碗里,道:“你的吃穿用度,倒真随意。”

纪满月谢过,拨虾直接上手,笑着答:“儿臣是闲散惯了,在家也穿着那唱戏行头一样的衣裳,难受得很,其实是失礼了。是父皇不怪罪儿臣失了天家颜面。”

皇上见他不拘谨,挺高兴:“天家的颜面从来都不该看这些,“他也下手剥虾壳,“待到夏日热了,朕恨不能打赤膊,但总要被司礼太监念叨。”

说着,“父子”二人笑起来了。

这假装的天伦之乐让纪满月恍惚,觉得皇上与传闻中不大相似。但他依旧持着戒备,看似松懈,其实颇有进退地吃这顿饭。

皇上念着满月身上的旧伤,只与他喝了三杯黄酒,饭吃得很快。残羹撤下,茶果奉上,皇上道:“吃好了就说说近来你忙活的事儿吧。”

满月早知皇上叫他进宫是为了这个,圣上骤然正色,他也没慌乱。其实自刚才起,他就看出皇上藏在关怀里的敲打了——你的斤两喜好,朕早就摸清了。

满月道:“陛下是说看市吃地头的事情吗?”

明知故问。

皇上点头,笑看着他。

“事情是儿臣恰巧得知的,儿臣乍入都城,人脉不顺,索性就去查了查,本意是想看大人们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想到,抓着蛇尾巴捋蛇头,脑袋居然是刚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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