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163)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他没挑破,看眼那严丝合缝的门帘子,道:“现在就能好好歇,外面味道一时半会儿散不掉,你甭想着出去。”

这倒是。

满月和衣在榻上躺下,司慎言问:“听曲儿,还是听念经呀?”

一句话,把人逗笑了:“陪我一会儿就好,大白天的,睡不踏实,”想了想,他换话题,“三件秘宝的秘密已经寻齐了,我觉得……”

“好了,”司慎言在他眉弓上轻轻描过,力道恰到好处,“歇歇脑子,浑身都是心眼子也经不起你这么糟践。”

满月那双桃花眸子顺着司阁主指尖的力道合上了。

他的眼睛很好看,平日松散时,总带着几分笑意,眼底满是温和,但只要动了心思就让人觉得那一汪深邃的桃花潭水里,有彻骨的寒。

这会儿潭水被敛了清波。

行军帐的帘布厚重,四面密不透光,帐顶有处高窗,扫落下片羽的阳光。那抹光明,正好飘在满月下半张脸上,他高挺的鼻尖和精致又略显惨淡的唇线融在高亮里。

清透得好像要化掉。

反衬得睫毛停留在冰白的皮肤上,墨描得一样浓黑。

他被司慎言一句话怼得住嘴了,难得异常乖巧,就和着司慎言掌心的暖,安静地躺着。司慎言看他片刻,继续力道适宜地按揉着他眉弓的几处穴位。

可想也知道,这货只要不睡着,安静也不过是片刻。

“你……”满月闭着眼睛,但只说了个“你”,又没下文了。

不知何时能离开这游戏。

司慎言是舍了江湖地位伴他左右的,入朝为官,哪里有恣意江湖,一派尊主来得痛快?

满月想问若是一直这样,司慎言心里有没有别扭,但话到嘴边,先觉得自己矫情了。

他是司檀。司慎言不过是他游戏里的身份,满月嘲笑自己,果然一个身份用久了,会分不清真假。

脑子正要开锅,突然眼前光影暗淡。

司慎言掌心一扣,彻底盖在满月的眼睛上。

“不安心吗?”气息喷在脸上,带着满月熟悉的味道。

满月在对方掌心里眨了两下眼睛,睫毛扫着司慎言的掌心,眉头轻微地往上挑着。

不等他答,司慎言贴得更近,轻轻地吻上他的唇角。

二人亲近过那么多次,彼此熟悉极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个遮住眼睛的浅吻,一下就闯进满月心里去了。

司慎言什么都没说,但满月分明听得到,那人在他心里说话:安心,有我呢。

作者有话说:

感叹一句,好凉好凉~

一首凉凉送给我寄几

第120章 大年三十

司慎言想要眼前的人。

看那人安静地躺在他面前, 顺从地任他亲吻就更想要了。

对方在他的浅吻里无所适从,又在无所适从里逐渐放松。

这让司慎言在疼惜之余,尝出种支配的快感。

满月从容貌到性格, 都是司慎言的菜, 他每个表情都能恰到好处地让司慎言动心。

司慎言想要。

但他不能, 他得忍着。

军帐是落了帘闩的, 那外面也太热闹了。吩咐一声“大人要休息,没事别打扰”, 然后拨云撩雨,终归是不像话。他再如何被满月不经意间就勾得心里痒,也不能这般孟浪。

最主要是, 他想让怀里的人休息。

哪怕一会儿都好。

自从都城一别,到救下萧玉, 司慎言看得出满月心绪的波澜。纪满月的心狠只给那些对他心怀恶意的人。

他不冷血,哪怕是个陌生人, 能如萧玉这般所为,都让人动容。

更何况, 萧玉不陌生。

她的心之所向除了天下太平,还有满月的安康。

所以这个吻一直轻轻的, 旨在安抚纪满月那颗近来飘摇的心。

满月总是能敏感地体会司慎言的用心。

还有对方忍得难受的苦心。

他轻咳两声, 司慎言就止了啜吻。满月的睫毛在对方掌心里抖动两下, 他轻声道:“是真的困了,你抱抱我。”

司慎言依言在床边侧卧下,把他收进怀里。脊背密不透风地贴着胸膛,二人呼吸的节奏都融在一起了。

后来满月真的睡着了, 很恬静, 眉头一直是舒展的, 司慎言嘴角勾出个得偿所愿的笑容。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司慎言也一直看着人到天黑。他是怎么都看不够他的。

待到满月醒来,二人挑开帐帘,入眼星斗漫天。

今夜干冷,肆虐的风尚没刮起来,营帐里到处生着篝火。不会打仗又过着年,丰年暂止了禁酒令。于是一众老少爷们围着篝火,烤白日进城买回来的肉,用大铁锅煮了满锅的饺子,有吃有喝,插科打诨。

不知是谁,得到将军的允许,拆兑出一点/火/药,拿树枝子和草枯纸做成好些能一窜很高的小炮仗。弹到夜空里,没有烟花崔灿,但多人一起放,依旧开出如灿漫天的星光,在人烟稀少的河边荒地爆出一股不似人间的美。

满月想去看看萧玉,到帐子门前,听说她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萧玉的帐子再如何取安静的地方驻扎,也扛不住整个营地都闹腾,她能睡着,满月便不再去打扰。

他又往热闹地儿走,见到丰年、厉怜、吴不好和莫肃然等人喝酒闲聊,唯独没见木易维和孟飘忱。满月那颗八卦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活了。

他举目四望,寻一圈没看出端倪。

司慎言凑过来,非常贴心地往营地外的河岸边一指——映着粼粼月色的冷水旁,生着一小撮暖火。

满月眯缝着眼睛仔细瞧,才看到有两个人影并肩而坐在河边,依着身形能分辨出谁是谁。不知木易维说了什么,逗得孟飘忱一直在笑。

实心儿棒槌终于开窍了?

满月有心偷听,但一观地势,那二人周围连个破树杈子都没有——好好的河边怎么就不长树呢?

纪大人悻悻。

除夕热闹,也终归是在行军途中。

戎国侯带出来的兵不会在营地里过分放肆。没有人喝醉,第二日更不会因为大年初一,而止步不前。

闹到戌时,就该休息的休息,该巡防的巡防去了。

满月回到帐子里,稍作休整,他刚才喝了酒,身上一暖和,困劲儿又上来了。

司慎言不知做什么去了,好一会儿没见人。满月斜倚在行军榻上,人没等回来,自己先睡着了。

这些日子,司慎言是跟他在同一个帐子里住的。

根本没什么嫌好避。

不知道二人关系的,只道都是大老爷们儿,行军途中同榻而眠都太过寻常;知道二人关系的,是身边亲近的人,更没人说什么。

只是,世间事大多怕“只是”二字。

旁人看二人坦荡,只是满月心里不坦荡。

因为终归有熟不讲礼的人——吴不好首当其冲。

好几次他来寻满月和司慎言,都赶上人家落了帐帘,要休息的时候。

吴憨憨在门帘外请见,帘子隔音太好,他根本听不清帐子里面到底是让进还是不让进,于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喜欢掀开个帘角招呼。

巡戍的近侍,知道他跟二人关系近,根本没人当回事。

结果昨儿,正赶上司慎言搂着满月要亲没亲,他掀了帘子。

把纪满月惊得差点使出他看家的轻功来,一窜老远。纪大人那点儿需求隐秘的安全感瞬间稀碎。

所以他左思右想,想起前些天买的虎头铃铛,从百宝囊里摸出来,系帘儿上了——驱凶辟邪防吴不好。

满月很满意。

这会儿,司慎言还没回来,满月睡着了也未见得多踏实。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那虎头铃铛“叮铃”一声轻响,就揉眼半撑起身子:“回来了,又忙什么去了?”说话心里暗想,他在与不在,睡眠质量简直天壤。一边自嘲,一边往帐门边看。

可目光所及,帐内只亮着昏黄的豆油小灯,除此之外,哪儿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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