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25)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他是郡守的儿子,从前玩得多花,都不用自己亲爹出手,总会有人帮他兜着。

厉二爷也是这些人其中之一,不知帮他扫清多少烂账。

今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顿悟,他的生活一直都在一个特定的圈子里,有一定之规,大家都守着的规矩,叫面子。

面子能交换利益。

也正因如此,他被保护得太好了,初生牛犊,嫩得有些不知好歹。

眼前这人终于让他意识到,自己与他不在一个圈子里。

官家遇上混不吝,自己父亲的面子,不好用。

对方想要的东西,不一定非要靠交换才能得到。

果然,纪满月捻着他的下巴,端详一件商品似的看了许久:“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

陶潇不甘心道:“你是江湖人,不怕……官府围剿吗?我爹可是郡守……”

“哦……怕呀,我好怕,”满月说着,笑吟吟的道,“所以,还真不能弄死你,要让你苟延残喘地向你爹告状。”他还剑入鞘,自怀里摸出一根金针,反手刺在对方脸颊上。

陶潇的半张脸瞬间抽搐起来,他显然能觉出不对劲,惊恐地看向纪满月。

只片刻的功夫,口水就不受控制地淌出唇边。

想伸手自己拔针,又不敢。

纪满月悠哉哉地捡起刚才被厉二爷扫落的铜镜,让对方如同中风的面貌映在其中:“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耽误,所以你最好快说,半盏茶的功夫,若不起针,你后半辈子,就只能这副鬼模样了。”

说罢,满月拎着陶潇,把他按在椅子上坐下,铜镜往对方眼前架好,后退几步,斜倚在桌边看他。

“是……”陶潇刚开口,口水淌下来,淋湿胸前衣襟一大片,“国尉大人身边,有江湖中人……”他说着,委屈害怕突然在心里炸裂开,哭道,“你快把针拔掉……我已经告诉你了。”

“国尉大人身边的人?指谁?”纪满月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陶潇鼻涕眼泪口水齐流,颤抖着声音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这事儿,从何得知,还有谁知道?”

“我……我从我爹书房偷听来的,当时屋里还有个人,我听着像是青枫剑派近来与我爹商议矿脉事宜的人,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是许小楼?”

“不像,我认得他的声音……”

“很好,”满月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塞进陶潇嘴里,接着在他下巴上一推。

那药咕噜一下就滑进陶潇喉咙里。

“穿肠烂肚的毒药你已经服下了,解药定期给你,陶公子是聪明人,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儿,多得是。”

陶潇这会儿已经吓傻了,刚才那点触碰危险的悸动心思,被纪满月一针扎得烟消云散,他只能拼命地点头,示意自己不会乱来。

“乖。”满月说着,拍拍他肩头,接着,一指头把人戳晕了。

接着,他转向一滩烂泥堆在地上的厉二爷,捏松对方的穴道,拿起桌上的冷酒,悬高了,冲茶汤一样淋在对方脸上。

厉二爷悠然转醒,还不知怎么回事,就听身边有个苏沙又优雅的声音说:“二爷,轮到您了。”

接着,这声音的主人轻声咳嗽起来。

第19章 性/福刺身

纪满月对陶潇的手段多少还算正常,对付厉二爷这流氓,最好是比他更流氓……

环视屋里,屏风后面角落里,堆叠着些不可描述的“刑具”。

满月拎着厉二爷就把人锁在上面,扫了一眼不该看的地方,慢悠悠地,在桌上捡起根筷子,幽幽道:“听说东海另一边的住民,蛮荒无比,最讲以形补形,那里的青壮年,一旦犯下死罪,就会被切了那里,然后……”

他在厉二爷面前抽/出腰间短匕首,把那筷子切得一片一片的,每一片放在光源处看,都能照透了光,刀工堪称完美,“因为不够分啊,他们就只能把东西切成这样的薄片,蘸酱分食,据说烹饪会破坏功效,他们选择生吃,把这玩意叫做……性/福刺身。”

满月显出一副极其厌恶嫌弃的表情:“刺不刺激,二爷想不想自己试试?”说着,他一把扬了手里筷子切出来的小圆片,“在下刀工尚可,一会儿你想要酱油,还是三合油?”

再看厉二爷,脸都绿了——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但看对方这架势和已经昏死过去的陶潇,他即刻就明白,这位不是忌惮强权的主儿,于是哆哆嗦嗦的问道:“我和你……无冤无仇,阁下是许小楼的人,还是朝廷的人……”

满月听了,挑眉顺势道:“对付你自然不用掌门亲自动手。”

厉二爷抖声道:“许掌门多次暗探我厉府无果,终于要明抢了么,不过是矿脉的官契,给你便是了。”说着,他示意自己脖子上。

满月用匕首挑起他脖子上挂着的锦囊,打开看,是矿脉归于厉家开采的官契,有厉家先祖,青枫剑派当时的掌门,还有官府三方印信。

满月心道,这几方罗圈架打得麻烦,杜泽成不敢明抢,原来是因为厉家手上有这东西。他把官契收好,揣进怀里,和颜悦色:“还有另外一个事儿,也要问问二爷。”

厉二爷吓破了胆,诉说自己家事,更是如竹筒倒豆子——他害死大哥之后,觊觎嫂子美貌,逼迫不从,花钱找了人来半夜爬进厉怜娘亲的院子,制造了一场寡妇偷人的冤枉。

本想再以此要挟,没想到,就这么把人逼死了。

然而天下美人多得是,这混蛋只惋惜了两杯酒的功夫,就又找旁人逍遥去了。

厉怜暴怒着冲进来,一拳打在厉二爷鼻梁骨上,那老流氓顿时鼻血长流。

少年泪流满面,他胸中有一团怒火,让他想哭喊,却又怕惊动了府里的人。

他从不曾想,父亲也是死于二叔之手。他一拳又一拳,毫无章法的打出去,厉二爷想高呼求救,直接被满月封了穴道,只能被锁着一下下地挨揍。

可父母之仇,又如何是一顿拳头能够解恨的?

厉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双手握住贯月剑柄,“呛——”地把剑抽/出来。双手运力提起,向厉二爷胸口猛地刺去。

剑尖已经触及厉二爷胸前的衣襟,厉怜被纪满月拎着脖领子向后拉过三尺。少年一剑刺空。

下一刻,他都没看清如何变故,死死握在双手中的贯月就已经还锋于鞘内。

他自己则被人猛地拥入怀里。

厉怜止不住的颤抖,他没有纪满月高,眼睛正好触及满月肩膀的位置,眼泪全都蹭在满月的衣服上。

他觉得对方很清瘦,但一双手有力又沉稳,能让他那颗没有依靠的心瞬间安定下来,那双按在他背心的手,带来久违的、源于父兄才能给予的安全。

“不值得,”满月低声道,“你娘亲不会希望你这样。”

直到觉得少年在自己怀里冷静下来了,纪满月才将他放开,捡过笔墨,递给厉二爷,将他解下来,笑道:“刚才怎么说的,如今便怎么写,纸上弄上半点血污,我便切了你。”

厉二爷忍着剧痛,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将害死大哥,逼死嫂子的经过,写了个清楚。

“但是……”厉怜低声道,“他们官商勾结,这供状没用的。”

纪满月低声向厉怜耳语:“在郡守那儿没用,可在杜泽成那儿就不一定了。”

杜泽成与江湖中人及属地商贾的关系很微妙,一言以蔽之,图利则合。

官府没有固定的立场,对于江湖与商贾,从来都是利用,今日利益一致便是朋友,明日存了冲突,翻脸不认人。

但这种关系,在纪满月这个现代人看来,并不是一定的劣势。

事了善后,满月拉着厉怜从窗子翻出去——不虚此行,收获颇丰。

脚刚一落地,惊觉窗边站了个人。满月头都不回,反手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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