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批病美人又在装娇吗(70)

作者:张参差 阅读记录

他看司慎言一时还缓不过神来的模样,又道:“老朽叫人来守着公子。”

这句话比还魂汤还灵,话到回魂儿,司慎言忙道:“莫大夫去忙吧,不用喊人,我守着他。”

莫阎王预料之中,点头吩咐几句,扭头走了。

屋里独留下司慎言。

他想到近前看看人,意识到自己外氅被雨扫得湿冷,赶忙脱下来,才凑到床边。

探满月额头烫得吓人,手指却冰得极了。

满月虽说是休息,但衣裳穿得齐整,护臂没摘,腰封没解,鞋都没脱,脚还搭在床沿外面。

估计是只想歇一会儿,结果躺下就起不来了。

司慎言索性将他身上这些硌人的零碎儿都摘了,用温水在他脖颈、臂弯、心口处擦了降温。

满月烧得胸前皮肤都泛了红,司慎言指尖碰到他,仿佛碰了一块润得发烫的暖玉。可司阁主此时半点邪念都没有,只是觉得心疼。拉过薄被搭在他身上,把他冰凉的指尖拢在掌心里暖着。

这期间满月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又没睡,半眯着眼睛。司慎言柔声叫他,他只蹙起眉头,眼睛失焦的看他,烧得糊涂,似是不认识了。

左盼右盼,天荒地老,终于把药盼来了。

不幸中的万幸,满月还能喝下药去。

他发了些汗,那双茫然不知看向哪里的眼睛,终于合上了。

片刻,气息也顺畅些。

司慎言让厉怜去歇着,他自己则斜倚着床头,守着人。

不甘心的拉起满月一只手,真实的触感能带给他些许安心,他宁息打坐,内息转了几周,也迷糊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满月的手轻轻动了下,司慎言立时醒了。

窗外还是阴雨连绵,依旧是深夜。

借着微弱的灯火,司阁主看身侧的人。

那人醒了,看着他,片刻沉声唤了一声:“尊主……”

第51章 丧心病狂

纪满月刚醒嗓子还哑着, 头皮也发紧,一动便发现自己的手被司慎言握在手里。

不着痕迹的抽出手。

又是他在守着自己。

满月心道,他若当真情深至此, 要如何回应。

从前招撩的本意是想让马儿跑, 得给马吃草。

可如今, 一而再、再而三, 他对自己的上心付出,让满月越发不忍再对他存着这种不负责任的利用心思。

回想过往, 他替自己挡下鞭骨之刑、在许小楼手里救自己、守着自己吹笛子、悬星图拱手相让……

自“死而复生”之后,好像所有的安全顺心都只源于他一人……

被忙碌压下的不知所措,在这一瞬间如那些炸飞的茅草, 飞火流星,四散漫天。

他捏着眉心, 一言不发。

司慎言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触及他的额头感觉烧热减退了不少。

“方才……”满月撑着身子坐起来, 司慎言在他背后垫了个枕头,“我隐约听见你们说话……”

他缓气时肺气不稳, 带出比平时还重的气音。

司慎言莫名,看着他问道:“什么?”

纪满月抬眼, 正对上司慎言的眼睛。他的眼仁很黑, 又亮晶晶的映着满月的模样。满月一时恍惚, 觉得自己要沉坠进这片深邃里去了,暗骂自己烧糊涂了,道:“我……这病,莫大夫也不确定是不是疫患, 尊主不该这样守着我……”他顿了顿, “要是你也病了, 咱们掣肘。”

司慎言柔声道:“是旧伤加上劳累,不是疫患。”

纪满月皱起眉头:“万一,尊主还是……”

话还没说完,司慎言重新拉住他的手,倏然凑上去,吻了他。

太过突然。

纪满月身子猛地绷住,三魂七魄都被惊得离了体。

他心脏陡然狂跳,眉头挑起来,眼前是司慎言垂下的眼眸,浓黑的睫毛敛着满目深情。

满月心里想的是:司慎言疯了,还是我疯了?

“唔……”

他反应游离,对方已经舔开他烧干了的唇缝,润着他的唇舌,把他堵得半句拒绝都说不出来。

这个吻,并不霸道,没有丝毫招逗和侵略,和纪满月想得不一样。在他看来,司慎言是那种话不多,但骨子里满是侵占欲望的人。

而今,他缠绵又温柔,带着怜惜和虔诚,只是为了告诉他怀里的人——没有万一,你安心就好。

满月在司慎言亲吻的深意中乱了方寸。

好一会儿,神游的魂魄才渐渐在温柔似水中归位,脑子也从“谁疯了”这个论题中被扯回来,转身义无反顾地跳入另一个无底深坑——我为什么不拒绝?

是个好问题。终于让满月炸了。

他想把司慎言推开。但高烧刚退,不仅脑子瘸,身上也没力气。一下没推动司慎言,反而被亲得仰过头,几乎陷进床头堆高的被褥里去。

他一只手被司慎言握住,另一只手硕果仅存的勉力撑在身后。撑着最后一点不甘,不让场面变得更加难以描述。

片刻的讷忍,已经让满月口中的每一寸柔软,都属于司慎言了。这时,司慎言隐忍的霸道,才终于冒了头。

吻,渐如窗外的雨,是跬而集聚后的奔勃。

满月险要被这个吻扯着心,深深的打动。

深情和索求带得满月心弦乱音。

他屈指可数的理智突然被心脏的抽痛惊得诈尸:干嘛呢!色令智昏,你要废了,纪满月!

想到这,他想把手从对方的掌握里抽/出来。

可司慎言分毫不让,反而借势撑开他的手指,摩挲着指缝,与他交叠着手指,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拢着他的脊背,给他禁锢和支撑。

吻已经深得让满月几乎窒息过去。

窒息在这样情深不寿的怀抱里,感觉难以言喻。

但……他暂不甘于这样沉沦下去。

纪满月终于腰背猛的发力,腾开撑着身子重量的手,一把推在对方胸口。司慎言被他推得一下直起身子。

唇齿分开的瞬间,满月的虎牙正好垫在司慎言下唇上,登时出了血,腥甜味在二人口中散开。

“嘶——”司阁主几不可闻的轻抽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舔掉唇边的血。

纪满月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说不清是因为急切激动,还是因为吻得太深了。

相顾对视,司慎言染了血的唇角,微微弯起来。

可这笑意,扯住了纪满月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的神经,他觉得自己荒唐,这让他有点气急败坏。

“你丧心病狂,疯了吗!”

其实,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司慎言。

司慎言以为满月骂他不怕传染以身试险,惨淡一笑顺口答道:“是啊,我疯了。上次喝酒上头,宿醉至今,酒精中毒,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要不你给我个痛快?”

纪满月:“……”

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给噎得不上不下。

他非常想给司慎言个痛快,殊途注定不同归,还他一句“我渣,没结果的”,但看对方向来冷肃的脸上挂着的那抹惨笑、他眼底还带着的疲惫,这句话愣是没说出来。

人的脾气一旦对外发不出来,就容易转为内耗。果然满月的内息立刻就给他个样儿看看。岔气,倏的在五脏六腑里爆开。心口抽痛之后便是剧烈的咳嗽。

这倒瞬间把司慎言治得服服帖帖。司阁主暗骂自己不该这么冲动,可刚才看他那副模样,确实难忍得住。

果然满月说得对——狗男人。

狗男人就这样失里慌张、手忙脚乱的扶住满月,连声道:“是我唐突,你别着急。”手搭住他的脉搏,脉象异常急切燥乱。

完了,气坏了。

纪满月咳嗽之余,余光瞥见司慎言那模样,颇有纯情少年初尝情为何物之后的手足无措。

心里较得那点儿劲又被冲淡了,转为好笑,有点不忍他这样。

感情渐而认真,满月反而不知该如何对待他了。从前掇乖弄巧的风言俏语,一句也说不出来,耳鬓厮磨的招惹风流更是全不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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