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夫郎有点甜+番外(16)

作者:小阿锦 阅读记录

“当然不是,我第一次上工,娘亲不放心我,特地赶在中午来见我一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吗?”白谨一脸无辜,他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小厮会用这样拙劣的谎言来对付自己。

小厮显然相当不服,气恼地说:“马夫说看见你娘给门房塞东西了!况且才一旬不到就请假,你这样的人会认真做少爷交代的事吗?!”

他其实也不是自己一拍脑袋就想出这么个计谋来,而是有迹可循。

县丞家公子的书童就是被这般挤兑走的,只需要三言两语挑拨给主人家就轻轻松松搞定一个人。

不是很重要的岗位,就算书童没做错,但经过添油加醋,主人家心里也会不舒服,宁愿换个人也不想让他们“尸位素餐”。

可惜他遇见的是经历过乌烟瘴气世家争斗的左安礼,对这点小手段简直看不上眼。就算是拿到左夫人那里说理,他们更厌恶的还是爱挑拨离间的下人。

白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话说,这是宅斗吧?!

对了,这肯定就是宅斗!

他居然也经历了电视剧里才有的宅斗剧情!!

刚才的忐忑不安在此刻全都化为乌有,白谨隐隐还有些激动兴奋。

左安礼不太理解旁边的小书童怎么忽然情绪激昂起来,他平静地说:“哦,是吗?他不认真,难道你就很负责了么?”

小厮见左安礼年纪小,只以为方才对方让他跪下是因为他冲撞了看重的书童,丢了面子,完全没想过其他。

这会儿神色和缓了,肯定是被他哄骗了过去,便谄媚讨好地说:“只要是少爷吩咐的事情,小的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他之所以摆明了嫉妒白谨,就是因为自己也读过书,咬文嚼字不在话下,最后却只能成为一个跑腿的小厮,这让他怎么可能甘心!

左安礼眼睛流露出讽刺:“本事不大,野心不小。心气如此高,我这留不下你。”

小厮脸色骤变,不清楚自己是哪招惹到了这位小少爷,仓惶求饶:“小少爷,您在说什么?小的哪里做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就不必……麻烦夫人了吧。”

左安礼神情微冷,不欲多做纠缠,直接叫护卫进来将人给带走了。

心比天高的下人是用不得的,将他交给娘亲就行。

他又恢复了温和清雅的模样,半点看不出刚才的凛然气势,拱手道:“让先生见笑了。”

刘先生摆摆手,“无碍,你处理得很好。”

白谨看得目瞪口呆。

却不想突然被刘先生抽中提问:“白谨,你从这件事看出了什么?”

白谨倏地被点名,磕磕巴巴地说:“身处高位,总、总是会被人嫉妒、陷害?”

刘善噗嗤一笑,左安礼嘴角上扬,温柔地没笑出声来。

白谨尴尬地挠了挠脸蛋。

结果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出声的刘善,刘先生对他可就没这么客气了,“刘善,你来说说。”

刚刚还幸灾乐祸的刘善瞬间苦了脸:“我觉得吧,白谨做事应该警惕点儿,不应该随便就被人抓住把柄。比如这次请假,你怎么还让一个讨厌你的人来帮你呢,这不是赶着让人陷害吗?”

白谨诧异道:“我是让门房来跟少爷说的。”

刘善比他还震惊:“是吗?”

刘先生哭笑不得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正想要害你的人,千方百计都会找出谋害你的方法。为师要跟你们讲的这一课,是在为人处世上……”

白谨不敢打断刘先生的讲课,只是他还有要事要办,一时间如坐针毡。

左安礼眼角瞥见白谨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轻咳了一声,适时断在了刘先生停顿之际。

他目光清澄地对刘先生说:“先生,抱歉。学生想起来有要事还要去找我娘亲,能否让学生请个假呢?”

刘先生本来就是县令家给左安礼单独请的夫子,要教导的其实只有他一人,自然无有不应。

左安礼自然而然地拉着白谨出来,笑吟吟地开口:“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刚才就跟有针扎你似的,眼睛也到处乱瞟。”

白谨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嘴甜地说:“少爷果然耳聪目明,在下甘拜下风。”

左安礼捏了捏他的手心,“行了,少拍马屁,说正事。”

白谨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色,眼里滑过一道寒芒,面容冷肃地说:“我想跟夫人告假,去状告伯父一家!我的……亲伯父。”

第18章

兴许别人听了白谨胆大妄为的话会惊怒、怀疑,左安礼却是把他拉过来,摸摸他的小脑袋。

他们相处不久,但左安礼看人很准,知道白谨绝对不是不孝不悌的人。

那么白谨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缘故。

左安礼没多说,只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支持。

白谨诧异,微微瞪大了清透的眼眸,埋藏在心底的怨恨和怒气逐渐淡化,他将白老大对自己家做出的、耻于喧诸于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左安礼道来。

左安礼听得拳头硬了,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

白谨眼睫上沾了几粒泪珠,眼睛上蒙了一层水雾,他万万没想到左安礼这样啊的端庄俊逸君子会突然口吐芬芳,那点委屈就化成了好笑。

他咧开嘴:“我要去跟夫人请假。”

左安礼:“不去跟我父亲说吗?”

白谨摇摇头:“我们还是要按律令规程来办,不能开走后门的先河。”

左安礼的嘴唇微不可察地弯了点弧度,温声细语地说:“好,你放心吧,我父亲一定会秉公处理,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白谨眼睛弯成了月牙,重重地“嗯”了声。

左夫人是位明事理的女子,她性格温婉,但也有强硬的时候。听了白谨的遭遇,重重拍在扶椅上,怒火滔天:“岂有此理!居然还有这样不仁不义、不慈不悌的刁民!”

她其实更想骂前县令也是个草包玩意儿,但两个孩子都在这,而且平头百姓不可妄议朝廷命官,便把到嘴的骂声咽了回去。

白谨弯腰:“谢夫人体谅,我同娘亲会将此事告上县衙,我坚信左县令肯定会秉公办事的。”

左夫人招招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告诉你娘亲,千万不要害怕,我们一定会主持公正的。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可不能让坏人得逞了,知道吗?”

同为女子,她怎能不知白谨娘亲的难处,而正是这样,才不能退!

白谨感动地抽了抽鼻子,点点头:“我会的,谢谢夫人。”

左夫人等白谨离开,视线才放在自家儿子身上。

身为亲娘怎么会不了解自家孩子呢,何况是左夫人这样既有手腕,又有善心的女子。她看着自家大郎硬生生将自己活成了疏离克制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孩子的灵动活泼。

也是白谨来了后,他才稍微像个正常年龄男孩那样“调皮”了点。

她见对方坐立难安的模样,忍不住欣慰一笑,这孩子也算是有了自己的朋友了。

“我见你也听不进去了,罢了,许你放纵一日,去观审吧,也算是涨涨见识了。”左夫人打趣地说。

左安礼面皮薄,闻言脸都红透了,也不跟自己的亲娘客气,弯腰道:“多谢娘亲。”

八岁大的孩子又补足了营养,已经长到母亲胸口那么高了,左夫人略微惆怅。

儿大不由娘啊。

骄阳似火,炙烤大地。

都抵不过白谨心头的火热。

他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居多。不论是帮他的钱婶娘,还是大勇哥,亦或是现在的左夫人,都愿意对他伸出援手。

他加快了去县城里最大那个茶楼的脚步。

在古代诉讼也是有要求的,非农闲期不受理,非正常天气不受理,官员出公差、新旧交接不受理,节假日也不受理。

四舍五入,老百姓真正能诉讼的时间也就只有三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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