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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千年我的仇人成了企业家(18)

作者:叶九枭 阅读记录

他强压着火气,试图讲道理:“国丈,尚书!那是朕的子民!他们正在挨饿受冻!国库再紧张,难道连救命的钱都拿不出来吗?减免赋税,是为了让他们能活下去,能重建家园!否则,人都没了,地都荒了,将来又去哪里收税?”

李国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陛下您还是太年轻”的无奈表情:“陛下,您的仁慈,乃万民之福。然治国如烹小鲜,不可操之过急啊。骤然减免一府三年赋税,其他遭了灾的州县如何看待?是否也要减免?此例一开,国库如何支撑?此其一。其二,这赈灾钱粮,拨付下去,经手官吏众多,层层盘剥,真正能到灾民手中的,能有几何?若被贪墨,岂非辜负了陛下的一片爱民之心?”

他句句在理,字字诛心,把陆辞昭满腔的热血和道理,都堵在了喉咙里。

“那……那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陆辞昭的声音带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无助。

“陛下言重了。”李国丈躬身,“可责令梧州知府开当地义仓,动员地方乡绅捐钱捐物,亦可暂渡难关。朝廷的援助,需稳妥行事,老臣与户部,会尽快拿出一个‘周全’的章程。”

周全?等你们的章程拿出来,梧州的百姓恐怕都饿死冻死大半了!

陆辞昭看着眼前这两位一唱一和、滴水不漏的臣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这个皇帝的话,在这个房间里,屁都不是。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施展抱负、为民做主的突破口,结果却发现,他连最基本的人道主义援助都无法顺利推行。他这块“泥菩萨”,别说普度众生了,自身都难保,连一点小小的慈悲,都送不出这深宫高墙。

最终,那份关于梧州赈灾的旨意,在李国丈和户部尚书的“建议”下,被修改得面目全非。拨付的钱粮减半,减免赋税变成了“视今年秋收情况再定”。

看着那份被“润色”过的,充满了官样文章和推诿之词的圣旨被送出去,陆辞昭颓然地坐回龙椅里,感觉浑身发冷。

他给秦御的回信,第一次带上了浓重的挫败感和迷茫:

“秦兄,你说得对,是该从小事着手。可我连想给快饿死的灾民多发点救命粮,都做不到。他们有一万种理由告诉我‘不行’、‘不合适’、‘要慎重’。”

“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穿着这身最贵的衣服,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菩萨,不当也罢。”

第16章 歪打正着,初露锋芒

梧州赈灾一事带来的挫败感,像阴云一样笼罩了陆辞昭好几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蟹粉小笼都觉得味同嚼蜡。他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窝囊透顶,甚至开始认真思考“不当也罢”的可能性——虽然他也知道,这纯粹是气话,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想跑?门都没有!

就在他第不知多少次对着奏折唉声叹气,准备继续当他的“橡皮图章”时,一份来自刑部、关于一桩地方命案的卷宗,混在一堆请安和汇报鸡毛蒜皮的奏本里,被送到了他的御案上。

若是平时,这种已经由地方审结、刑部复核、只等皇帝朱笔勾决的案子,他大概率会像李国丈教导的那样,看都不看就直接批个“依议”。但今天,他鬼使神差地翻开了。

案子发生在离京城不远的清河县。一个名叫赵四的泼皮,被控因口角争执,深夜潜入邻居张寡妇家意图不轨,被张寡妇反抗时失手杀死。人证(几个邻居听到动静)、物证(赵四遗落在现场的汗巾、以及张寡妇指甲里的皮屑血痕)俱全,张寡妇也对“失手杀人”供认不讳,被判秋后处决。卷宗记录清晰,逻辑看似严密,地方官和刑部的批阅都是“案情明了,量刑适当”。

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

但陆辞昭看着卷宗上“张寡妇”三个字,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他不是刑狱高手,但他游历江湖,在市井底层混迹过,听过、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一种直觉告诉他,这案子,不对劲。

他放下朱笔,用手指轻轻敲着卷宗,脑子里开始回放以前在茶馆酒楼听来的那些奇闻异事、民间智慧。

“阿墨,”他忽然开口,“你去过清河县吗?那边民风如何?”

阿墨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属下未曾久留,但听闻清河县纺织业兴盛,女子多以织布补贴家用,民风不算彪悍。”

陆辞昭点点头,继续发问,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梳理思路:

“一个以织布为生的寡妇,深更半夜,面对一个意图不轨的壮年泼皮,她是怎么做到‘失手’就把人杀了的?用的什么凶器?卷宗上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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