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吉祥如意(91)
这会儿,红豆拿着猫食放在了廊子底下。胤祥走近瞧了一眼,虎子的猫碗倒很精致。
掐丝珐琅红碗,绘着年年有鱼,碗里码着一团又生又腥的肉泥。
一颗猫胃咕噜噜地叫,但他的灵魂是天潢贵胄的灵魂,又怎么肯吃生食,当下恹恹地走开了。
丫鬟们和小安子拿这主子没有办法,又商量着换了好些食材。鸡鸭牛羊猪虾鱼,生的熟的换了个遍,可是无一不被胤祥嫌弃。
临近正午,传膳的太监提着食盒来了。
康朝宫廷生活并不奢靡,吉布楚贺一个多罗格格,一餐配有四个主菜:一品烧鸭子,一品火腿丝煨白菜,一品冬笋炒肉、一品绣球干贝。除此之外,还有小菜凉碟若干。
除此之外,还有一碗云红送来的养颜汤。
胤祥四脚都立在圆凳上,特地望了一眼这汤碗,肉粉色的猫鼻子翕张几下,嗅了嗅。
吉布楚贺见他探头探脑,便拿小碟舀了一勺鸭肉,一筷火腿丝,两片猪肉,一块干贝,低头送到他眼前。
“虎子,来,是不是想吃这个?”
这回总算是人吃的东西了。
胤祥站在凳上,仰头看了看她,终究还是掉头跳下地。
他跃到炕上趴着,闭上了眼睛休息,姿态十分冷漠。
倒不是他不能接受向女人乞怜。
吉布楚贺是他心爱的女人,对她讨好逢迎,也是闺房情趣。
可前提是——他得是个能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而不是一只只会摇尾巴的猫!
如果只有化成呆憨的宠物,才能获得她的一点关爱,那他未免也太可悲了。
*
胤祥再度睁眼时,紫禁城已经进入了深夜。
室内没有点灯,只有一片薄薄的月影落在光滑的桌面上、地毯上,然后浮上如水般垂下的床帐,垂怜着已然入眠的美人。
胤祥四处看了看,晚间的景象倒比白天还清晰。
东边墙立着一座雕花的妆台,摆着许多宝盒和女儿家的物件,圆形的水银镜旁有一束晚香玉,室内缕缕幽香就是从那里来的。
北面墙边立着两米高的长柜,旁边就是垂着紫锦帐的梨花木拔步床,两侧锦带银钩,吊挂香球。红木脚踏上摆着一双藕色缎的绣鞋,是心爱之人的。
他原本睁开眼来,发现自己还是猫,很是懊丧,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但寂静的夜四下无人,他悄无声息地走下炕,又很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卧房与外间隔断的纱门紧闭,一架多宝玉屏风也不知何时打开了来。这一方静谧的小天地里,只有他和吉布楚贺。
他跳上妆台,一一阅览玲珑摆件,并不见那只玉雕的影子。
他又三两步下了地,围着拔步床踱了几个来回。
雕紫藤花的床架子两侧安置了小柜子和博古架,博古架上有几本书,两盏玻璃罩的珐琅宫灯,还有银盒等物。他不懂,大抵是女孩子家起居常用的,总之也不见那玉雕。
薄薄的帐帘缓缓浮动一下,胤祥惊了一惊,后退半步,才发现是南边的窗户没有关严实。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跳回炕上,踩在桌沿,拿那猫爪子去推窗。“咔嗒”一声,废了好大的力气。
“虎子?”
轻轻一声呓语,夜深人静,胤祥听后到底按捺不住内心的向往之情,无声地钻进香帐,爬到了吉布楚贺的床上。
半梦半醒的美人睡眼朦胧,百媚横生。
他立在床边,只看了一眼,就不敢近前。
真亏他现在是猫身,不然他今晚一定要她当自己的女人。
“过来呀。”
毫不知情的吉布楚贺玉手一伸,软乎乎的猫身就到了怀里。
她每晚都是搂着虎子睡的。以往就是她把虎子留外面,他自己也会跑上来,从不愿在他的猫窝睡,粘人得很。
胤祥如何知道这些,他窝在她颈边,满脑都是她滑腻的肌肤和吐露嘤咛的香唇,惑人的幽香更是从未如此清晰。
黑暗中,异色的猫眼幽幽闪动着难与人言的情愫。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是男人暗藏的最原始的兽性。
第38章 奇计 阉了他!
翌日清晨,吉布楚贺睁开眼,却见虎子又不知所踪了。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她懒懒地起身下床,不防看见镜中的自己衣领半开半掩,倒也不知昨夜怎么睡的,并没有在意。
等喊了丫鬟们进来,才知道昨天放在外面的猫食已经一干二净,怕是虎子一早吃饱喝足,又跑出去玩儿了。
“真是个小冤家。”
吉布楚贺听罢摇摇头,坐到镜前梳妆。
傍晚时分,消失了一天的虎子又出现了,和往日一样嗲叫个没完。直到绿豆送来猫食,他才安静,呼哧呼哧地饱餐一顿后,又爬到炕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