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病娇(50)
木婉清摩挲着袖中那枚铜符,冰凉的触感让她镇定下来。"让凤悠白准备假死药。"她望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宫墙,"若局势危急,我们便按备用计划行事——将太子的暗卫营调入京城,以'清君侧'之名..."
话音未落,轿辇突然剧烈颠簸。外头传来侍卫的呼喝:"什么人!"木婉清撩开轿帘,只见御花园方向火光冲天,浓烟裹着焦糊味随风飘来。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警钟,在雨夜中撕开一道刺耳的裂口。
"是太子东宫!"白子秋脸色骤变。木婉清感觉心跳几乎停滞,不等轿子停稳便踩着泥水狂奔。雨幕中,东宫的飞檐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她看见太子浑身浴血地立在台阶上,手中长剑正抵着一名黑衣刺客咽喉。
"母后快走!"太子的嘶吼穿透雨声。木婉清突然注意到刺客腰间的玉佩——龙形纹样,正是宁王的贴身之物。火势越烧越旺,映得所有人的脸都如同恶鬼,而更可怕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木婉清发了疯似的冲向火海,却被白子秋死死拽住。“你看刺客身后!”白子秋的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里。只见浓烟中又涌出数十名黑衣死士,每个人的剑上都淬着幽幽蓝光,赫然是南疆失传已久的“见血封喉”毒。
太子挥剑格开刺向面门的匕首,剑锋划过刺客脖颈的瞬间,余光瞥见母亲焦急的身影。“带母后离开!”他嘶吼着踹飞一人,转身却被三支毒箭逼得连连后退。暗卫营统领阿烈护在他身前,左肩已被毒箭射中,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青紫。
“娘娘,太子让我们护您先走!”一名暗卫突然拦在木婉清面前。她却猛地拔出暗卫腰间的佩刀,刀刃在火光中映出她决绝的脸:“本宫的儿子,由本宫自己来救!”
白子秋咒骂一声,从袖中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入最近的死士眉心。“凤悠白的药还在炼制!现在太子不能出事!”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御林军举着火把包围了火场。
“奉陛下旨意,捉拿东宫叛党!”为首的将军高声喊道。木婉清浑身血液凝固,看着御林军的矛头同时转向太子。阿烈猛地扯下染毒的衣袖,将太子推向火海后的密道:“殿下快走!老奴替您断后!”
太子握着剑柄的手关节发白,忽然将虎符塞进木婉清手中:“收好!等我...”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穿透他的左肩。他踉跄着跌入密道,阿烈挥刀斩断入口绳索,巨大的石门轰然落下,将木婉清绝望的哭喊隔绝在外。
御林军统领提着滴血的长剑逼近,火光映亮他腰间的宁王令牌。木婉清握紧虎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场火,烧尽的不只是东宫,更是将整个王朝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木婉清死死攥着虎符,锋利的边缘在掌心割出道道血痕。她望着轰然闭合的石门,耳畔还回响着太子坠地时那声闷响。白子秋突然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进浓烟:“留得青山在!若此刻被俘,太子拼死换来的生机便毁了!”
御林军中有人高喊“皇后娘娘莫要被叛党蒙蔽”,话音未落,白子秋甩出的烟雾弹在人群炸开。混乱间,两人跌跌撞撞躲进九曲回廊。木婉清摸到袖中尚存温热的铜符,突然转身朝火场相反方向跑去:“去凤悠白处!我要亲眼看着假死药炼成!”
暴雨冲刷着宫墙,将东宫的火光渐渐浇成暗红。凤悠白的医庐内,丹炉正吞吐着诡异的幽蓝火焰。“还需半柱香!”凤悠白满头大汗地调整火候,“可太子殿下...”
“他活着。”木婉清将带血的虎符拍在案上,“但我们要让所有人以为他死了。”她盯着跳动的火焰,想起太子被箭贯穿的瞬间,眼中掠过一丝狠绝,“传令暗卫营,即刻控制朱雀门。白子秋,你持我的印信去找丞相,就说...”
话未说完,医庐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白子秋猛地吹灭烛火,却见一名浑身浴血的暗卫撞开房门:“娘娘!阿烈统领战死前传回消息——宁王已伪造太子谋反诏书,陛下...陛下下令封锁九门,全城搜捕余党!”
木婉清只觉天旋地转,扶住桌案才勉强站稳。白子秋迅速掏出火折子点燃墙上的机关,一道暗门缓缓开启:“从密道走!我去拖住追兵!”
“不行!”木婉清突然抓住她手腕,将铜符塞进她掌心,“你带着药去找太子,我来引开他们。记住,活要见人,死...”她顿了顿,望向渐明的天色,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梆子声,“死要见尸。”
当御林军踹开医庐大门时,只见木婉清端坐在丹炉前,火光照亮她平静的脸。她缓缓举起虎符,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将其投入熊熊烈焰。“本宫倒要看看,”她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没了虎符,宁王要如何名正言顺地登上那把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