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是病娇(56)
夜风掀起纱幔,烛火突然明灭不定。木婉清望着白子秋发间晃动的珍珠流苏,忽然想起前日在暗格里瞥见的密报——滇南异动的消息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白氏女眷近日频繁出入绣坊。她指尖微顿,却见白子秋突然咬住她的袖口,像只讨要零嘴的幼兽:"姐姐又走神了!是不是在想那些烦心事?"
锦缎上的并蒂莲在阴影里忽隐忽现,木婉清轻轻抽出手,将锦囊收入袖中。她指尖抚过白子秋泛红的耳垂,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明日随我去藏书阁。"见人瞬间垮下的小脸,又补上一句:"挑些话本解闷,只是..."尾音拖得绵长,她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若再让我瞧见你躲懒,便把这并蒂莲绣到你裙角上。"
白子秋"呀"地跳开,裙摆扫落案上青瓷茶盏。清脆的碎裂声里,她叉着腰哼道:"姐姐就会欺负人!"可转身时,却悄悄将手背在身后——那里藏着半枚绣坏的香囊,歪歪扭扭的针脚间,密密麻麻绣满了"婉"字。
木婉清弯腰拾起碎片,余光瞥见白子秋藏在身后的小动作,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她将瓷片放进青瓷盘,取出丝帕仔细擦着手,语气却漫不经心道:“藏了什么宝贝,这般怕我瞧见?”
白子秋脸色瞬间涨红,往后退了半步,却撞在屏风上,发出“咚”的闷响。她捂着后脑勺,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扯开嗓子喊:“有刺客!护驾——”话音未落,便被木婉清伸手捂住了嘴。
“再胡闹,”木婉清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让白子秋忍不住颤了颤,“哀家便让你去守三个月的冷宫。”她松开手,却顺势握住对方藏着香囊的手,轻轻一拉,绣坏的香囊便落入掌心。
看着香囊上歪歪扭扭的“婉”字,木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白子秋突然扑过来要抢,却被她高高举起。“原来秋儿整日躲着,是在绣这个?”她指尖抚过那些凌乱的针脚,语气难得带了几分调侃,“这般拙劣的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献宝?”
白子秋气鼓鼓地跺脚:“姐姐就会笑话我!这可是...可是...”她突然泄了气,小声嘟囔道,“这可是我绣了七日的...原本想等姐姐生辰再送的...”
木婉清动作一顿,望着眼前人委屈的模样,心中泛起丝丝暖意。她将香囊收入怀中,伸手轻轻捏了捏白子秋的脸:“既如此,便罚你...罚你每日陪哀家用膳,直到绣出能入眼的香囊为止。”
白子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猛地扑进木婉清怀里:“说话算数!姐姐可不许反悔!”她紧紧抱着对方,将脸埋在柔软的衣料间,喃喃道,“秋儿最喜欢姐姐了...”
窗外,月光如水,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得很长。木婉清轻轻搂着怀中的人,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心中的防备与算计,在这一刻悄然瓦解。或许,这深宫里最珍贵的,从来不是权力与阴谋,而是这份炽热又纯粹的心意。
木婉清指尖勾住白子秋垂落的一缕青丝,将发尾绕在掌心慢慢打转,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对方泛红的耳尖:"那有多喜欢?"她忽然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中,"比御膳房的玫瑰酥更甜?比藏书阁最珍奇的话本更有趣?"
白子秋被问得鼻尖发烫,慌乱间伸手去戳木婉清的脸颊,却被握住手腕动弹不得。她忽然狡黠地眨眨眼,突然仰起头在对方唇边轻轻一啄,又迅速埋回颈窝闷声道:"比这还要喜欢一百倍!秋儿要把姐姐藏在寝殿里,谁也不许抢!"话音未落,指尖偷偷扯住木婉清的衣襟,像只护食的小兽。
木婉清用锦帕擦去白子秋眼角因撒娇泛出的泪花,玉臂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声音似浸了晨露般清润:“这般黏人,若是旁人见了,哪里还认得这是宫里最恣意的白姑娘?”她将下巴搁在对方发顶,低笑道,“安心些,哀家就在这儿,跑不掉的。”
第25章 流年绣影两相欢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绣绷上,白子秋对着歪七扭八的绣线愁眉苦脸,针尖在指尖来回打转就是落不下去。木婉清端着新沏的茉莉茶走进来,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并蒂莲怕是要被你绣成两株野草了。"
"都怪姐姐!"白子秋把绣绷一扔,扑过去抱住木婉清的腰,"非要教我绣什么双面绣,根本学不会嘛!"说话间,她的鼻尖蹭过对方腰间的香囊——正是五年前那个绣坏的香囊,如今被木婉清用金线细细镶了边,缀上珍珠流苏,反倒成了别致的配饰。
木婉清将茶盏放在案头,握住她拿针的手:"手再抖,可要真扎到了。"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冰凉的指尖,带着药香的气息萦绕鼻尖。白子秋这才发现,木婉清鬓角不知何时添了几根银丝,眼角也有了细细的纹路,恍惚间想起那些在逃亡路上的夜晚,这人总是握着她的手,在篝火旁轻声哼着安眠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