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云(423)

韩柏对她的敏锐反应打从心底佩服出来。他身具魔种,对女性的经验又老练丰富,早过了为情欲不顾一切的境界,更讲求精神的征战。像虚夜月如此难得的对手,他绝不肯囫囵吞枣般得到她的身体,而是要慢慢享受和她缠绵游戏的乐趣。假设以强横的手段破了她矜贵的贞操,既教她小看了,亦少了很多乐趣。

最重要的是,她还未亲口向鬼王表示投降和愿嫁他,等若尚未输掉这场比赛。

韩柏在她左右脸蛋各吻一口后,柔声道:“月儿!知道我大侠──噢!──韩柏多么疼你爱你吗?我会令你幸福一辈子,来!乖乖的和我去见你爹,告诉他你心甘情愿嫁我为妻。”

虚夜月给他哄得意乱情迷起来,不依道:“死韩柏!月儿恨死你了,都是你,累得月儿以后不能在爹面前挺起胸膛做人。”

韩柏大喜,拉着她跳了起来。

虚夜月娇躯软柔无力,全赖他的搀扶,才勉强站稳。

韩柏在她耳旁轻叫道:“乖月儿、好月儿!”

虚夜月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以哀求的口气道:“给点时间月儿好吗?为了你装死累得人家为你哭了,早在爹前颜面扫地。人家为今找你来,本要讨回半分颜色。哪知你这色鬼又这么对人使坏,弄到人现在迷惘恍惚,仍不满意,还迫人向阿爹认输,仍说疼月儿呢。”

这时刻的虚夜月,一颦一笑,比之以前的骄傲不屈,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韵味,媚感诱人至极点。

韩柏爱得她快要疯了,却知道不可轻易把她放过,定要她彻底降服,但亦不可过份迫她,免惹起性格坚强的她的反感,点头道:“好吧!趁还有两个时辰的空档,我们出去骑马散心好吗?”

虚月夜雀跃鼓掌道:“这才对啊!人家连一句心事话儿都未和你说过,就给你抱到床上,好像男女间除了那回事外,再没有其它事似的。对女孩儿家要多哄贴点嘛!”

韩柏暗叫惭愧,这玉人儿比他更懂得享受爱情,梦瑶亦曾多次指出自己这缺点。哼!由今天开始,我韩柏再不作情欲的奴隶,而是它的主人。

仰天一笑,涌起万丈豪情,洒然道:“来!我们立即去骑马散心。”

虚夜月看着在这一刻充满了英雄气魄的潇洒男子,欢喜地拉起他的手,走出房外。

当他们携手步出冬阳斜照的花园时,韩柏知道自己的魔功真的又深进了一层,攀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

并且首次体会到男女精神的交接,亦可像肉体的交欢般使他的魔功突飞猛进。

道心种魔大法确是魔门千古不传的奇功,难怪庞斑肯为此法连言静庵都舍弃了。

第九章 大盗情深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棵大树上,写意舒适地伸展着双腿,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应天府钟山之西的野原。

灰儿和虚夜月的爱骑小月正悠闲地在吃着幼嫩的青草。

并骑奔驰了整个时辰后,马和人都享受着这舒畅的时光。

太阳渐往西山落下去。

大地金黄一片,北风渐起。

虚夜月在韩柏耳旁妮声道:“还说爹管得人不厉害,自幼爹便不准月儿和别的孩子玩耍,说那会被姿质庸俗的人沾垢了我的心智。所以人家从没有知心的朋友,就只有和师兄玩耍。可是他大了人这么多,有什么好玩的。”

韩柏笑道:“不理虚老是对是错,可是现在被他苦心栽培出来的月儿不是挺好吗?”

虚夜月气得嘟起小嘴,嗔道:“你总不肯站在月儿这一边。”

韩柏笑道:“来!坦白告诉我,若我是你爹看不起的人,月儿肯否和我好?”

虚夜月呆了起来,思索了小片晌,轻叹一声,把头枕在他肩上。轻轻道:“不会!”

韩柏得意地道:“我说得不错吧!其实你最听你爹的话,最佩服他的眼光。嘿!开始时我还以为你比他厉害。谁知他才是最厉害的,你月儿再快马加鞭也追不上。”

虚夜月闭上美目,轻叹道:“现在什么都不打紧了,爹胜了里赤媚后,便会退隐山林,再不会为朱叔叔的事烦心,亦不再管他明室的事了。”

韩柏心中一颤,想这若输的是鬼王,那会对虚夜月造成最无可弥补的伤害和打击,可恨又自问及不上鬼王,代他出战只是多牺牲一条小命。

虚夜月坐直娇躯,踢了一下小足,苦恼道:“真不忿气,他日可能竟要和庄青霜那最看不起人的妮子共事一夫。”

韩柏哑然失笑道:“你们两人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她说你不放她在眼内,你又说她看不起你。”

虚夜月一愕道:“她真这么说过吗?”

韩柏伸手搂着她的香肩,四片唇儿缠绵了一番后,才柔声道:“刚才我邀你外游时,你表现得那么高兴,是否因为我再没有时间去找她呢?”

虚夜月娇羞点头后,反身倒入他怀里,紧搂着他的腰道:“你像极了父亲,什么事都给你看穿了。噢!你还未告诉月儿,七娘进房和你干了些什么事,不要骗月儿,月儿亦不会向阿爹告状。”

韩柏大感尴尬,老实地道:“她总当了我是旧情人赤尊信他老人家,不过我只轻搂过她,连嘴都未吻过,你会怪我吗?”

虚夜月一震仰起俏脸,失声道:“她竟让你搂了?”

韩柏手足无措道:“她说得哭了起来,我忍不住安慰她罢了!”

虚夜月“噗哧”一笑道:“不要慌成那样子,七娘在府内只是挂个夫人名义,但你们的事绝不可公开,否则会变成大丑闻。是了!你和白芳华又是什么关系,和她上过了床没有。”

韩柏给此女的直接大胆弄得招架乏力,只有摇头表示没有,苦笑道:“我也弄不清楚和她是什么关系。”

虚夜月怀疑地道:“可是她也曾像与我般为你哭了,哼!”想起先前中了这奸人之计,狠狠在他手臂处咬了一口。

韩柏痛得叫了起来,又见太阳开始没进远方山峦处,想起今晚胡惟庸的宴会,拍了拍她香肩道:“来!我们要回去了。”

虚夜月不依道:“我们谈得好好的,这便要赶人回家,胡奸鬼的宴会不去也吧!我们在这里坐足一晚,看着明月升上天空,不是挺美吗?”

韩柏大感头痛,这刁蛮女真是难缠,又舍不得逆她之意,忽发奇想道:“不若我携月儿同去赴宴,然后我带你回莫愁湖,让你见见三位姊姊,我们再在湖心的小亭赏月,不是更好吗?”

虚夜月俏脸一红道:“月儿以什么身份陪你去赴宴呢?”

韩柏搂着她站起来,痛吻一轮后笑道:“当然是韩某未过门的小娇妻。”

虚夜月跺足嗔道:“那更不行。这种官宴凡是内眷都不出席的。这样吧!唔!还是不行,不管了,总之人家跟在你身旁,他们敢拿我怎样呢?”

韩柏哈哈一笑,暗忖如此一来,朱元璋定不会怀疑自己和胡惟庸会有什么私底下的交易了,亦可令胡惟庸放弃了笼络自己,一举两得。

灰儿见主人站了起来,忙迎了过去。

虚夜月赞了一声,搂着牠亲热起来。

韩柏托着虚夜月的纤腰,将她举上了马背,心畅神驰道:“来,让我们共乘一骑,由今天开始,我保证月儿以后都会觉得很好玩。”

虚夜月娇吟一声,俯下身来,主动献上香吻。

※※※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凌战天飞越城墙,闪过长街,来到一所宅院的高背上,辨清方向,往常德府北区的贫民窟赶去。

眼看成功在望,他反更小心起来,每次飞掠前,都看清楚下一个藏身的落点,细察有没有伏在暗处的敌人。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行藏会被敌人发现,以他的身手,除非在旷野里,否则打定主意逃走的话,包保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在黑道由小打滚到现在,什么风浪未曾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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