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50)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它吃下后肚子难受,在洞里睡了会儿,等它醒来又看到两个身影,她们面对面坐着。

一人为另一人止血,问她,“你为何这样。”

因白雪阳在臂上刻上了另一人的名:苏枯清盼望平常。

“我今生亏欠于你,将你之名刻于身,奈何桥头不忘,来世我还你。”

对面人却道,“我今叫阿萍,你叫白雪阳,都不再做过往人。”

她们之间有一段不太久远的过去。

春开时,苏家之女清平,红妆相嫁。婚夜交杯未饮,孤枕三年。盼三年,望得寻常,盼来家母纳妾延嗣。十二月冬,苏女至虎头山待死,殉女德,不寡夫君面。白雪夜,郎君白发至,道是女儿身。

此往昔,阿萍怨怼难消,道不出一句原谅。可岁月间,见虎头山众女子,终怜其苦。在此世,生为女子又生女子是错,而白雪阳自生起不允成错,终不成人。

人间事小狗当然不懂,但小狗趴在洞里听着她们的哀伤。

那日过后,白雪阳就死了。道不尽的伤,都埋在人世。

那日,阿萍用假皮覆去了尸首臂上的字,不愿白骨知晓。

亦在双手刻其名,左手为:方行温川同舟渡,右手为:白城雪落葬阳间。

奈何桥头不相忘,因阿萍还未说出一句,她早原谅她了。

原谅了,皆为女子,到底何错之有?因生为女子。原谅了,此生之痛要去寻谁偿?又是那赋予女子生命的女子。可笑!阿萍戴上手衣蒙上脸,入此轮回仇怨,一去发亦白。

“也许再不会有人记得了,可如来依旧在此。”花和尚走向山下。

花和尚袖中还有本带血的医书,那是他送给白骨的。想来这本医书亦是痛苦,所以白骨不愿记得医书种种。但同样,花和尚再不会用这本医书了,他需要一本新的医书,道尽世间如来。

刁老道紧随在后,“臭和尚,天下昏昏(2),就是昭昭(3),你独昭昭,就是昏昏。”

虎头山上独留墓冢。

僧人已在墓间念了七日大悲咒,那些墓无名独冢,是扶郅公主令兵马所立。七日间金佛成石佛,如来依旧。

如来就是世间诸相,又怎不是这些墓冢冤魂。可山上再无魔头,谁去救被丢掉的女子,以后如来无名亦无冢。

虎头山是什么?在白骨的记忆里全然未有,她只记得她有很多小妾。小妾就是宠物,至于为什么,白骨半点想不起来了。

她觉得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只叫小黑,最是不同,说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可记忆告诉白骨,小黑身患恶疾,记忆也告诉白骨,小黑需要割疾生崽才能病好。病好了,才能一辈子在一起啊。

“小黑,我治好了你,你就可以下崽了。”

白骨怎么还是那个白骨,怎么还是要他的小崽。乌兰贺回忆不起来怎么变成这样。他记得明明在她眼里晋升为男人了呀。

他还记得要和白骨说一句话,可那是什么话?记不清了,不重要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逃出她的魔爪。

“我才不要下崽!”乌兰贺一股脑儿冲到了烂石头前,这里他倒是记得,是陨星落地处,白骨带他来看凤凰铃的地方。

白骨跃身而来,乌兰贺找了条小路就钻。伴着嗷呜狗叫声,两人一狗全踩空。白骨甩出九节鞭拽回乌兰贺,又接住了小狗,平稳落地。

满坑金砖,金光闪闪。有一少年正与他们四目相对。

那少年发高束,以暗纹银锻扎起,身穿黑青长袍,以银线绣着细细的花纹,反出点点华光。

乌兰贺看得出来,他已经尽力低调了,只不过还是难掩他明目张胆的富贵。

“阁下是?”乌兰贺认了很久。

对面不出一声,只望前方。在闪瞎眼的黄金包围中,一张巨网正在套来。

……

注:

1娑婆诃:出自《大悲咒》

2昏昏 :糊涂、迷糊

3昭昭:清楚、明白

引用自老子《道德经》: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第21章 这是我王妃!

乌兰贺和白骨被套了进去,这网收得很紧,连人带狗都动不了。

暗下穿出一人影,步伐铿锵有力,昂首阔步,“殿下,我替你除了他们。”

来者声音浑厚,乌兰贺听了就糟心,是他老哥乌容海。

那华贵男子行步而来。

乌兰贺挣扎不出一点空隙,恨不能咬他们一口,“你是哪家王孙。”

那人依然不说话,从网洞中抓出毛茸茸的狗。小狗被抓走了,乌兰贺有了空隙转个头。那人脸盘圆厚,面有稚气,看起来年岁十六顶多,眼神毫无精明,甚至带了点蠢笨。

“呜~~”小狗在他手下浑身发抖。

乌容海捂眼扶额,“殿下,大事当前,不要玩狗了。”

少年揉着小小圆圆的狗脸,张大了嘴,“这小胖狗这么可爱,哈哈哈,我要吃了你!”

对面终于出了声,话虽狠,嗓子在小狗面前就像被门夹了。狗忍不了,爪子糊上他的脸,谁知他不做人,张口就真咬住了狗爪。

这可把狗吓坏了,“嗷”地直唤。

白骨真以为他要生吞阿黄,转手割开了网。

王孙就见红衣姑娘飞扑而来,但好在乌容海随之在后擒她左臂。

此人不玩狗了,观着眼前的姑娘。

姑娘身手矫健,上脚踢去,乌容海掌抵脚风,姑娘身如陀螺转起,越至乌容海身后将他反制。乌容海不认输,十指抓握,出拳而去。这时乌兰贺从侧处钻来,扶掌抵上乌容海,将此拳之力反出。

山壁轰然,土灰掉落,呛得狗直打喷嚏。

乌兰贺巍然不动,但只一瞬,他喷嚏比狗都厉害。

看此过招三巡,抱狗王孙跺脚指向白骨,“乌县令,帮我绑这个女的,我要她当我王妃。”

乌兰贺忍不了这蠢蛋王孙了,抄起块金砖抬手就过去,“你哪家的熊孩儿,狗和人你都不放过?”

他把狗放入怀里,挺直了胸膛,衣上暗纹显出蛇蟒纹,“本殿下乃梁王。”

乌兰贺手里板砖砸不下去了,“肖王儿子。”

“哼,怕了吧,现在狗和人都是我的。”

话落,黑风卷了人,快影呼来而去,直上坑口,白骨和她的狗都不见了。

乌兰贺扔了金砖,冲着坑口爬去,可脚下一紧,乌容海把他拖下,“你个扫把星,总不带什么好事。”

乌兰贺摔下,惶然不已。他记得自己有内力这回事,可到底怎么用?

乌容海又是飞腿而来,将乌兰贺踢翻。

乌容海那狠劲可足了,乌兰贺愤极,双腿就在地上踹着,“爹啊,这什么玩意儿,根本没用!”

拳风带力直捶乌兰贺额头,乌兰贺没什么感觉,就看到乌容海蹦出老远,捂着手吃痛不已。

乌兰贺摸了摸头,瞬间领悟,“懂了,只能防不能打,”乌兰贺拍了拍屁股起来,心如死水,“我告诉你,你别想害我,不然倒霉的是你。”

“我就不信了。”乌容海又上掌直击乌兰贺心口。

血液翻滚,震开心脉,翻出丹田阵阵热。深林血杀,金佛成石,血海箭雨如暴雨倾盆浇下。

乌兰贺瞬间跪地,记忆全部涌来。虎头山发生了什么,场场血幕叫乌兰贺瞳中红透。

乌容海被他陡变的样貌吓住了,“你入魔了。”

怕这魔人失控,乌容海跳出了深坑。

山下小路蜿蜒,人影一巅巅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王妃是什么?”白骨支手靠在少年肩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带走她的人很奇怪,不像坏人,也不是要吃阿黄,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王妃就是睡在我旁边保护我的!”他笑脸盈盈,圆圆的脸颊嘟出来,一弹弹的,让白骨想起小圆。但他的脸比小圆大多了,确实很像小黑说的熊。

可白骨不是很想收他做宠物,也不想再陪他溜达,直身抓住头上的树枝,双脚勾着阿黄飞跳上了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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