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71)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扶郅曾是个恬静聪慧的好姑娘,她本该永远是那样的好姑娘,可自从遇到了白骨,她就变了。

箭还在手中,万江海等待着扶郅的认输,她内力终有倾散时。

耗之些许,巨响传来,洪流涌来,万江海依然希望扶郅认输,回去做那个好姑娘。

“嗷!”野兽般的巨吼从天而降,万江海肌肉惊起颤烈。瞧得一头狮毛怪冲出,落在城门顶上。

而那个白骨魔头放下一人,就飞腿而来。

万江海被踢下了马,白骨带着乌兰贺占了他马匹,“山洪来了,打什么?要么救人,要么逃命。”

她朝万江海兵马呼来喝去,不稳的军心在顷刻散了。

“你这个白骨魔头,凭什么指挥我的兵马,给我放箭。”

洪水漫来,兵马已乱,面对万江海和白骨,他们左右张望。

“愣着干什么,往西边山脊跑。”九节鞭甩下,声若铁令,万江海的兵马全散。

“你个白骨魔头,是你毁了我们。”万江海上前夺马,白骨拉紧缰绳,马蹄甩过万江海。

将军入土,湿泥染身。

白骨提鞭卷起洪水中一人,“谁想救人,跟我走。”

兵马又有好些跟了白骨而去。

那个女魔头,占了他的马,指挥着他的兵将,万江海看着轰散逃窜,当年兵败幕幕闪现,刻骨耻辱烧遍全身。

万江海拿起地上弓箭,追逐而去,跃上了另一处高地。

骏马奔驰在河川之中,白骨救上一人,猝然有利箭刮过,马啼突止,将人甩下。

白骨坠入河川,水流轰然入耳,正撞得她眼花,身便被拥起。

白骨吐了口水,靠上乌兰贺,却见他胸前血水流出,箭矢穿过了他身躯。

乌兰贺身后正是万江海孤身拉弓,“你为什么替她挡,她是白骨魔头!”

白骨噤声,痛裂入心。

乌兰贺咬牙道,“万江海,你是镇国大将军,不救虎头山,不救百姓,还杀无辜,你镇什么国。”冰冷环身,痛也至麻,这回内力真没之前顶用了。

万江海跳到另一处,到了白骨之侧,拉起弓箭,“我就是在救国救天下,是她这个白骨魔头毁了我的天下。”溃败,溃散的军心,让万江海记起曾经的败仗,他彻底失控。

所有的崩坏,万江海全部归结于白骨魔头。她就是世人最痛恨的魔头,都是因为遇到了她,他的世间才变了。那只要杀了这个女魔头,就可以平复。

一汪河川,两身湿衣,晕着身周半池红水。弓弦张出裂音,内力从丹田出。

乌兰贺用更多的内力包裹住白骨,箭矢出,难近白骨,他如铜墙铁壁挡着万江海的箭。

洪水冲来,白骨脚底都是冰冷,只有乌兰贺的身体是暖的。他紧抱着她,并想使内力包裹住她。愈是这样,血就流得越多。

身边的箭不曾停下,他都用内力挡着。白骨被他拥着,脱不开身,不知所措,周围的血水若涟漪泛动。

“别再运力了,我不知道怎么救你了。”扶上乌兰贺的脸颊,她手指一触一痛。

可痛什么?白骨不知,只知是断骨剜心。不知怎么办,她便哭,哭声震动,就像嗓子被踏烂,哭得要把身躯撕裂。

同时也在撕裂乌兰贺。听她哭,他痛得身子要散了,只能抱紧一点,再紧一点,“白骨,我好得很,别哭。”

河川冲刷而来,打在背上,乌兰贺埋在她肩上,再用内力阻挡。

唉,哪知内力不顶用了,调起就从身体里散尽。他赤红的眼睛闭上,人摔落洪流中。

白骨抓住了他,血水绕着他,也包围了她。痛啊,好痛。

白骨决出热泪,手中越来越无力。有个声音在说,“痛,就忘了。”

什么都可以忘,可小黑她不想忘。她拼命抓着他,一支箭扎在了背上,手臂顿时僵硬。要抓不住小黑了,她弯曲十指,心急如焚。从丹田到心口,整条脉却在冰冷下来,小黑给她的内力,在催着她忘记。

因为只要忘记就不会痛了。

山洪再次冲刷而下,浪涛拍去了身后又一支箭,却冲曲了白骨胳膊。她再也抓不住小黑了,打着两脚奋力上前扑去。

水漫过头,呛入嘴,闷声重击过耳,水中有块大木头撞过头。白骨与乌兰贺彻底被冲散。

红衣扎着箭,顺水而去,飘飘浮浮,滑到城门被黑风提起。熊孩儿揣着狗,举着白骨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熊孩儿身后跟着剑客,他们带着杜志恶从屋顶跳落。杜志恶揪起了红布带扎的辫子,见胸前一箭,脸色大变,“谁干的!我杀了他!”

杜志恶听到一声“万江海”,他短暂沉默,气头旺盛。不待出马,头顶越过重风,扶郅已朝着万江海飞杀而去。

万江海被掐住喉咙,提在半空。

“你杀我姐姐,一次又一次。”

世间还在撕裂,是万江海从未见过的可怕,他的目光终于落到白骨脸上,“这女魔头怎么可能是你姐姐?”

“她是我姐姐,你就是想不起我姐姐!”

万将军依稀见得扶郅目露微红,他确信扶郅入魔了。但这不是最可怖的,令万江海惊恐的是白骨。

万江海在白骨脸上搜寻着,一丝一毫间,他找到了些许,“她……她真是盛华?”

万江海仍然无法想起盛华公主的全貌,但看白骨闭着眼睛,虚弱不堪,他想起了一点,“你姐姐就是这样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被送了出去。”

他只记得这点。

那日嫁妆丰厚,金银珠宝列了数里,那日嫁衣鲜亮,起轿还见衣绸翩翩。盛华公主闭目安坐,任由轿辇抬入敌营。

扶郅似笑,又痛声呼吸,“你根本记不起我姐姐的样子。”

红透的双目从鲜亮到暗淡,万江海惊异,入魔之人竟然控制住了杀心。

可她却说,“连杀你我都失去了耐心,”扶郅手间挥力,将河中大木头掀来,松手就把万江海丢上浮木,“你我此生言尽,若问生死皆由天。”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镇国大将军,我在镇国。”

他只见扶郅背影,她留给他的唯剩沉默。

万江海痛哭哀嚎,被滚滚山洪冲下。

城门顶上却是笑声,阵阵起,阵阵落,又似哭声。

“不,她不是盛华,她不是。”陈十一娘想着白骨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声越是清晰,她笑容越甚,泪也落下。

一场山洪,把肖王的兵马冲得干干净净,周子颢等待的胜败全部破灭。他寻觅着肖王的影子,在虎头山的山脊处,金佛之地找到了肖王和他的残兵。

金佛已褪去假金,成了石佛,四周有好些江湖人士,被吸了功力。周子颢对此见怪不怪。

肖王对着佛像虔诚叩拜,“告诉本王为何?别人的功力都能吸,白骨魔头的吸不了,为了天下正义本王得吸光她呀。”

“你现在该考虑的是如何保住自己。蜀阳全城都是扶郅的兵马,他们汇聚在玉和山庄,若再不反击,扶郅会把我们杀光。”周子颢真是恨铁不成钢,本想看肖王弄死扶郅,他弄死肖王。

肖王纹依然纹丝不动,望着满地江湖人士,突然,他灵光闪现,“本王懂了,既然他们聚在玉和山庄,那本王就为天下正道杀光他们。”

佛像无声,天地飘雨。

盘旋耳边的除了雨,还有“姐姐,姐姐”,嗡嗡嗡地萦绕着,内力翻来翻去,直在脸上背上烫着。

迷迷糊糊睁眼,世间很是陌生。记忆断断续续,若散落的珠串,拾起一个个,可就是丢了什么,串不起来了。

茫然之下,突来的拥抱迎上白骨,“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妹,你不认识了吗?”

那是大漂亮啊,白骨当然认识。可是她说的以前没说过。

数多记忆仍是空白,但好像有了停歇。白骨鼻子酸酸,抬起嗅嗅大漂亮,“大漂亮,我是真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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