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女魔头当小妾(70)

作者:骨焗 阅读记录

第29章 心脉被扎,却是动情

投骰声不绝于耳,醒来时乌兰贺已在蜀阳黑市。

头嗡嗡疼,额上顿有湿热之感,乌兰贺不知血出没出,抵着额在地,身体弓起,“你可真有心思,外面兵马正乱,也不怕被踏平。”

周子颢歪嘴一笑。

隔壁传来汪汪叫,还有熊孩儿的声音,“耶,我要当王上了,当王上就能养好多小狗。”

欢欢闹闹萦绕,周子颢愈发笑得阴险。乌兰贺忽然有个意识,周子颢是什么人,他在这等两败俱伤,再去杀掉赢的那个。从此挟着熊孩儿令天下,所以外面乱关他什么事。

“变聪明了?晚了。你就该早点告诉我你有功法,这样哪会遭今日的罪,我早让你死了。”周子颢又扔了块金砖,乌兰贺又被打一棍。

身子被钢绳缠着,此刻他真若条草虫,他愤愤道,“你要玉和山庄功法?打死我,你也拿不到。”

“你还是蠢,你这半吊子什么用,当然是肖王要吸的那个才顶用。”周子颢撒着一枚又一枚金砖。

乌兰贺被棍子打翻了身,这才看到背后的白骨。她被他们绑在椅子上,挣扎不休,可被堵着嘴,吼也吼不出,一身衣破渗了血。

“你看到了,他就是个烂男人,怎么比得上周公子。”陈十一娘按着白骨。

椅子颤抖狰狞,白骨根本坐不住,她挣扎得陈十一娘按不住,又加了四个壮汉上去。

“陈十一娘,外面的仗都要打完了,你还教不好她。”周子颢随手扔着金块,耐心渐渐失去。

陈十一娘扶上白骨的脸,“这世上所有的愿望周公子都可以实现,你有功力,有相貌,把它们全部给周公子,”她让白骨看向周子颢,“你就可以有用之不竭的黄金,一身的荣华,一辈子的希望。”

白骨只看到独眼怪物泛着油光,她肚子不舒服,整个胃抽着,不住低了头。

陈十一娘以为她服软,高兴地抽了她嘴里的布。

“嗝。”白骨舒出大口嗳气。

这嗝打下,似刀子刮过陈十一娘的脸,她面容阴沉,眼角张裂。

白骨双眸抬起,眼里没有黄金,没有荣华,只如出刃锐光,“我的愿望就是找回娘亲,我们和小黑开心地住一起。”

周子颢耐心全失,“陈十一娘,你教不会她,她不懂活在世上轮不到她选,我来教她。”

黄金如铁屑倒下,周子颢倒了一麻袋,棍棒如鼓槌打在乌兰贺身上,这仿佛是美妙的乐曲,让周子颢心旷神怡。

“你个烂人,我要把你团成球!”白骨身又晃动。

一巴掌扇过,陈十一娘力道狠足,却不打脸,打在白骨耳边,“蠢货,时不待人,外面打完了,周公子挟天子以令天下,你还不赶紧低头。”

耳边被打得嗡嗡,白骨张着眼,越是不动,内力越是涌动。

钢丝滋滋做响。

这般声响让乌兰贺担心害怕。白骨她体内还有三针,好不容易把她救活,不能再让她心脉被扎了。

“白骨,我不要紧。你看,我好了,我能说话了。”乌兰贺像草虫,也一曲一爬地跪起。

跪也不行,他还得站起来,得让白骨放心。

乌兰贺刚起身,周子颢扔扇过来。两眼发黑,头也晕晕,乌兰贺还是顶着个肿泡眼,直直站着,“白骨,我没事。”

可这时,那头四个壮汉吓退了步,“她不对劲,不像阳间玩意儿。”

白骨不对劲了。

乌兰贺牙根紧咬,疼得浑身发颤,还是朝她伸手。白骨脸上透着几分鬼气,他手指绷直,心被扎了下。

“烂男人,”陈十一娘抽了白骨的铁鞭,亲自打了上去,“你这么穷,凭什么阻碍她!”

头回被人说穷,乌兰贺都震惊了,“老子穷得就剩钱。”

“你穷得以为钱只是钱,但周公子能用钱压死千千万万人,这是你永远比不上的。”妇人的脸本受了伤,一滩红血在脸颊,姣好面容不复。她说着一字字,白骨未听入,只看得她抽打小黑。像有什么在燃烧,要烧掉这副躯壳。

一鞭又一棍,狠狠落在乌兰贺的背上、腿上,乌兰贺挺直了膝盖,就是不服软,他还笑说,“这么说老子是穷,但老子骨头硬,来啊!”

乌兰贺的骨头还真不硬,他最怕疼了。也就是遇上白骨,再软的骨头都得装着硬。

白骨眼球紧绷,视野烧成光晕层叠。

陈十一娘再度挥下一鞭,“周公子,拿走她吧,随你处置。”

鞭落下,钢丝崩裂,银针入体,陈十一娘身不能动。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身后安静异常,而身前的人,包括周子颢都慌张退散。

九节鞭抽出,陈十一娘手中鞭空。

“你算谁,来打我小黑,给我小黑认错。”白骨按着陈十一娘头顶,让她给乌兰贺低下了头。

没人挡着视线了,乌兰贺整个人就在白骨眼前。他鞭痕布满,脸上流着血,毛色一点都不漂亮了。

喉咙口一抽一噎的,白骨还发不出声来。眼中似火灼烧,烧至极旺后,眼底又成灰烬。一瞬而过,她面容木然。

乌兰贺跪倒在白骨面前,垂首低泣。他知道白骨心脉又被扎了。

“都是你们,我好不容易救好她的。”乌兰贺血手紧扼,那刻又成赤目。

眼看乌兰贺肌肉充血爆起,头上发带高高束起。刀疤男躲至桌下,捂头问,“你是人是魔还是狗?”

“嗷嗷嗷,嗷嗷嗷。”乌兰贺冲出掀了桌。

咬死你!咬死你!

嗷声如雷如电,又伴鬼嚎阵阵穿堂过。

“疯狗啊!咬了会死人的!”人一哄而散。

嚎声却未止,天地巨响,地动山摇,脚下漫出了徐徐水流。

白骨抓住乌兰贺的辫子,“别咬了,这里不对劲。”本想一走了之,可她还是带走了陈十一娘。

这里是不对劲,不仅是这里,是整个蜀阳城。山石滚落,山中河流突破山口,从虎头山冲入城中,整个城池已水漫过腰。

白骨踏在屋顶,赶着去找大漂亮。

他们就在城门附近,付誉丞带兵会合,与万江海的十万援军厮杀。不料洪水冲入,横扫遍地。

从北到南方向隔出一道河流,扶郅已与万江海面对面。从北至东南方向,又是一道河流,将扶郅大军隔在城门处。河川入城,还冲来许多百姓。

万江海带兵站在扶郅对面,那是高地,扶郅只有这条退路,所以万江海堵住不动。

扶郅身后洪水奔腾,水中上上下下诸多人影,放眼望去,是人吗?那是入水蚂蚁在孤哀。他们伸直手臂,在洪水中抓着,可抓不到一物。

哀鸣已入人间。

“众将听令,随我救人。”扶郅驰马率先冲入河川,抓起水中的手臂。

兵马驰骋,不为战事。

万江海就在她对过,一身盔甲如当年将军时分,他令兵马,“拉弓。”

万江海占据高地,只想逼扶郅投降。身后洪水倾泻,这片高地也在震动,滚滚巨石正在散落。

他身后兵马弓箭未动,有将领道,“万将军,山洪当头,已非作战良机。”

万江海拳头握紧,“这难道不是良机?他们如今毫无防备,若不乘胜追击,再无胜望。”

那里巨浪拍打,人如蝼蚁,片片兵甲驰马捞人,何会顾及身后之箭。

万江海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湿,周边洪池已经漫上,兵马慌乱中万江海听不到,他强令提起弓。于是在马蹄乱踏中,千军万马都提起了弓。

“扶郅,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降。”

扶郅对他依旧沉默,只是孤身朝他驰来。

沉默惹怒了万江海,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兵马也罢,蜀阳百姓也罢。一箭出,万箭出。

扶郅运功而上,以内力成盾,将万箭挡住。

无声的对峙下,扶郅眼里没有万江海,万江海却一直看着她。他惊异她功力之深,更怀念那个曾在深宫里的小公主。他头回见她,她在看礼书,翻书从快到慢,从慢到快。合上时,她便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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